的小仙子呀,怎的獨自坐在這兒?”
我愣愣地看著她,她的穿著比起剛剛的小仙娥要華美不少,大概也是個望族千金,我緩緩站起身,說道:“我是洛胤上神的徒兒,出塵。仙子姐姐,你能帶我去鶴舜娘娘的宮中嗎?”
我一提到鶴舜娘娘她原本笑盈盈的臉蛋忽然有些彆扭了起來,難道這天宮中的人都不大喜歡鶴舜娘娘嗎?
她嘟囔著嘴思索了許久,終於有些不情願地開口道:“好吧,我帶你去吧,不過,你去那兒做什麼?”
“額,我,我師父剛剛給了我一樣東西,交代我必須親自交給鶴舜娘娘。”師父若是知道我無師自通,已經學會扯謊了,定是要將我吊起來打一頓。
她點點頭,復又說道:“不過,我只送你到門口哦,我可不進去。”
“為何?聽姐姐這語氣,好似不大喜歡鶴舜娘娘……”心底雖是慶幸她只送我到門口,但到底還是把從一開始就有的疑惑問出了口。
她四下看了看,一副十分神秘的模樣,確定四周沒人了才靠近我低低地說:“我是看你單純傻乎乎的模樣才告訴你的,你可千萬不許告訴別人呀!我乃北海長公主雲杏,如今的天后是我的親姑姑。在鶴舜娘娘懷上龍胎之前,我父君就與天君定下了這門娃娃親,待鶴舜娘娘懷中的皇子滿四萬歲時,我就要嫁給他了。可鶴舜娘娘當初不過是個小仙娥,麻雀飛上了枝頭,雖說天君對她恩寵有加,但這宮裡沒多少人對她真心服氣,其他娘娘也常常為難她,我若是下嫁到她這兒,定是要受人欺負的!”雲杏說到最後時還用力跺了下腳,氣鼓鼓的樣子也是十分可愛,但我實在沒搞懂為何雲杏要嫁給一個尚未出世的皇子。
“北海離妖族最近,當初大戰爆發時也是首當其衝,到現在都還沒恢復過來,我父君為了能讓天君多關注北海,所以才同天君定下了親事,待到北海恢復好了,我就要讓我父君來和天君解除這紙婚約。”
我點點頭,緊緊跟著她的腳步,又繼續問道:“可鶴舜娘娘不是佑啟神君身邊的仙子嗎?怎麼會是小仙娥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鶴舜娘娘先是天宮的小仙娥,後來被天君看上,想納入後宮,又恐世人流言蜚語,才將其派去神君身邊待了百年,掛上個好聽的名號,這才娶了進去。”
“啊?”我脫口而出,這一喜一驚的訊息讓我一下沒緩過神來,還以為終於能有更多與神君有關的訊息了,結果居然只是一場烏龍。
雲杏有些驚訝,我趕忙擺了擺手說沒什麼。既然謊已經扯出去了,再收怎麼來得及,只好硬著頭皮去見見那位鶴舜娘娘了,若是真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也好,師父要我像神君一般心懷天下,那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是應該的,只是可惜了我剛剛空歡喜一場,這下子連走路都有些無力了。
☆、鶴舜
鶴舜娘娘所住的清華宮外掛滿了紅布條,仙娥們急匆匆的腳步幾乎要將門檻塌爛了,她們一見到雲杏先是訝異,後又立刻規矩地矮身行禮道:“參見雲杏公主。”
雲杏只微微點了點頭,對我說道:“喏,這兒就是鶴舜娘娘的寢宮了,我讓小仙娥們領你進去,我就先告辭咯,明天在宴會上再見吧。”她招來一個小仙娥,命她領我去見鶴舜娘娘,之後便消失在了拐角處。
清華宮內不同於外頭的喜氣洋洋,倒是十分得簡單素淨,想來這位鶴舜娘娘跟在佑啟神君身邊幾年也是受了不少神君為人低調的薰陶,這讓我對她的好感增加了不少,也更加好奇這位在天宮上不大受人待見的娘娘究竟是什麼樣。
小仙娥領著我走到了莞辛閣前,要我在原地稍作等待,她進去問聲方便再帶我進去。
莞辛閣比起師父的住處或許還更小些,佈置得也十分簡單,從外頭看進去,甚至連屏風都沒有,也就一張案几,幾把圓凳外加幾株盆栽,又是在整個清華宮的最裡頭,大約是怕被來往的仙娥們擾了清淨,臨時將這間空屋闢了出來。而我這莫名其妙地駕到,若是影響了鶴舜娘娘的休息,回去怕是又得被師父怪罪了。
我正在原地躊躇著,小仙娥已經衣袂飄飄地跑出來了,告訴我鶴舜娘娘還沒歇下,願意見見我。
我微笑著和她點了點頭,狠下決心,深吸一口氣,大踏步邁進了莞辛閣內。鶴舜娘娘正靠在榻沿上翻閱經書,淑逸閒華的姿態看上去十分端莊恬靜,宛如一朵月下初綻的牡丹一般嬌嫩而又嫵媚,和那位公主口中的姿色平平實在是大相徑庭。
我站在一旁忽然有些拘謹,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合上書,溫柔地看著我道:“聽說你是洛胤上神的徒兒?”
我點了點頭,心想著我是不是該行禮,於是便矮身道:“小仙出塵,參見鶴舜娘娘。”
她微笑著擺了擺手,示意我起身,說道:“不必如此拘謹,我和天宮裡的其他娘娘不同,不喜這些繁文縟節,在人前做做樣子就好了,私底下這些禮節就免了吧。”
我微微靠近了些,覺著這位娘娘脾性長相實在是好,怪不得天君如此寵愛,唯一的不足大概就是出身不好,才總遭人閒話,受人欺負。我對著她乖巧地笑了,她竟突然抓住了我的雙手,把我拉到榻旁坐下,將手覆在我的手心之上,有些沉重地說道:“喜帖發出去這麼些天了,你還是頭一個來看我的人。天君今日說佑啟神君的千年蓮池內終於孕育出了第一位花仙,就拜在洛胤上神門下,大約就是你了吧。我從前也受過神君的照顧,可恩情還未來得及報答,神君就已仙逝,你也算是神君宮中的人,日後若是有什麼難事,可以來天宮同我說。我在天宮中雖不大討喜,但好歹也是個娘娘,多少也是有些權利的。”
我想著這位娘娘定是在天宮中悶壞了,所以一逮著個可以放心說話的人就十分歡喜,我對她的這番態度也是十分受用,她雖貴為娘娘,又大我好幾萬歲,卻完全沒有架子,讓我怎麼能不喜歡呢。可從她指尖傳來的冰涼以及那虛弱紊亂的脈象卻是讓我無法忽略的。
看來那位公主說的沒錯,鶴舜娘娘懷中的胎兒胎象確實不穩,但脈象亂歸亂,卻並不像是個病胎,醫書中也從未提到過如此特殊的脈象,我也難下決斷,唯一能夠判斷的便是這個胎兒從骨子裡透出來的一股虛弱,若是不加以調養,能否平安生下確實是個問題。
“娘娘,您當初待在神君身邊,神君是一個怎樣的神仙呢?”我充滿期待地看著她。
“佑啟神君嗎?嗯,這已經是許多年以前的事兒了,不過我還記得我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在蒼榕宮的千年蓮池旁,他一身素衣,手持魚竿,坐在池邊垂釣,即使什麼也不做也勝過世間的一切美景,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