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三天時間，肖謹言或許還不覺得太過於疲憊，而跟在考場外面守侯的肖爸肖媽不僅心力交瘁還被曬黑了整一圈。

有鄰里在小區裡碰到免不了關心問起肖謹言的成績，肖媽媽一徑樂呵的答：“好壞都不問他啦，做家長的不給孩子太多壓力，等到成績出來就好啦。”

對此，肖謹言表現得也很淡然，家長不問，他也不說，只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該睡睡，活像要把之前沒睡飽玩好的全都補上才罷休。

之前太過於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肖謹言的高考上，直到某一天，肖媽媽突然發覺穿在邵要身上的衣服褲子都縮了水，大呼奇怪的時候，被一旁端著個大西瓜猛啃的肖謹言鄙視道：“長個兒了唄。”

一句話，讓家裡的另外三人全都愣了神，肖謹言臉上慢慢浮出煩躁的表情道：“你們都這麼奇怪的看我幹嘛？”

所有人又把目光全都對準邵要，邵要面子皮較薄，立馬挺直了腰板兒手足都無措。

肖媽媽要把邵要按到牆上量尺寸，肖謹言從沙發椅上站起身，拉著那把小身板兒在自個兒身上比劃道：“我就是一個會移動的尺子，咦，還真長高啦。”

以前邵要只齊他肩膀，連個腦袋尖尖兒都冒不過去，現在都能到他脖子的地方了，肖謹言故做老成的摸著下巴沉思半天得出結論道：“這孩子，也該長個兒啦，再這麼下去，早晚三等殘廢。”

話剛落音，被肖媽媽扯著耳朵罵開了：“哪有像你這麼做哥哥的？說的什麼話，比小要高一點了不起了還，你上初中時候全班倒數第二矮啦，媽媽都不好意思……”

“媽！！”

“……幹什麼吼得這麼大聲？臭小子！”看著肖謹言瞪著雙兇惡的眼神樣兒，肖媽媽噗噗笑出聲，拉著邵要的小胳膊跑到一旁低笑道：“別看哥哥現在那麼高，以前老矮老矮的啦，哈哈哈，我們都說他隨誰的啦？還以為是撿的咧。”

“老爸，你不興管管你媳婦的？哪家家教這麼教，當著人面說閒話，嗷，你幹啥打我！”

“那是我媳婦？那是你媽！”

肖謹言摸著被敲的腦門兒無語道：“那她不是你媳婦？呀，你還打！”

邵要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心裡躺過一股細流，暖暖的，說不清楚的味道。

肖媽媽還跟他說著肖謹言小時候的趣聞趣事，被隨後而來的肖謹言硬推回了房間，肖爸嘆著氣要去外頭抽根菸，頭一次邵要發自真心的笑了。

極是鬱悶的肖謹言從母親房裡出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個不帶任何偽裝，如清風拂面的澄澈笑容。

看到肖謹言在看他，笑容僵在了臉上，邵要下意識的背過身子，收拾桌上的一片狼藉，只是越收拾越狼藉，肖謹言再次無語上前道：“我長得有那麼可怕嗎？”

邵要僵硬著胳膊，無聲且急切的搖了搖頭。

“啊？你說什麼？我聽不到，我長得有那麼可怕嗎？”

邵要蹲在地上有些為難的又搖了搖頭。

“看著我回答！”

從臥室裡傳出肖媽媽警告肖謹言不要欺負小孩兒的聲音，被肖謹言無視掉。

“我讓你看著我回答，我可怕嗎？！！”

被惹生氣的肖謹言用勁抓著邵要的肩膀，小孩兒疼得唔了聲，四目相對，總有一雙眼睛在左右躲閃。

“喂，你再不說話，我要生氣了”

陰涔涔不帶任何感情的問句，讓邵要嘴巴打了結似的：“不……不可怕”

“那你幹嘛哆嗦？”

“我……我沒”

“你到底怎麼回事？”肖謹言狠狠的把邵要扔在沙發上，滿臉不爽道：“你總像個受了虐待的小媳婦樣讓人討厭，是個男人就做個男人的樣子給人看，這樣哆頭哆腦的像什麼？”

“肖謹言！”聽到外面吵吵聲的肖媽媽在房間裡呆不住了出門欲阻止。

“回去媽，這裡沒你事”

“怎麼沒我事？你要欺負小要那就不行。”

“我欺負他？好我欺負他，那他有本事也學了我的樣去學校裡耍威風，不要讓別人欺負去啊”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肖媽媽如墜雲裡霧裡滿臉不可思議道：“你是說有人在學校欺負我們小要？”肖媽媽轉臉去問：“是這樣的嗎？小要”

邵要也睜大了一雙驚恐的眼，一副你怎麼知道的神情。

“媽，你進去，我跟他上上課。”

“可是我……”

“你這麼護著他，難道還能護他一生一世嗎？”

“……”

極不情願的，肖媽媽再次被肖謹言推進了房間。

出來再看邵要，還是那個被他推倒的姿勢腦袋埋在胸前一副被人怎麼了樣，“我說把你那可憐勁兒收收，收收哈？”

肖謹言拉了根椅子坐到他面前，重重的嘖了聲

“我沒……沒被誰欺欺負”邵要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肖謹言臉上有一種取笑的表情呲了聲說：“哦，那說說看你肩膀上那個紅印怎麼來的？該不會是撞牆上了吧？還是你自個兒撞的，用背去撞？”在邵要異常吃驚的神情裡，肖謹言又欠抽的笑道：“還是摔的？躺著摔下去的？真牛，那右胳膊呢？側摔？你他媽以為是在練搏擊呢？”

“你怎麼知道？”

邵要已經忘了要遮掩，僅剩好奇了。

“我怎麼知道？我沒長眼睛吶？”

“我明明，明明穿了長衣服”

“哼哼哈，甭跟爺這轉移話題，雖說爺也夠討厭你，但你出門好歹頂的肖家人去的，被人欺負實算不是長臉，你也甭跟爺這廢話，實話說，怎麼來怎麼去地，你一字不落，成了，說吧。”

一副太上皇樣，肖謹言交搭著修長的腿，用眼神示意著。

“你，你想要幹什麼？”

“什麼？大點聲”

“你知道了，想要……幹什麼？”

只見肖謹言很認真的想了想，邵要睜大了眼睛的瞧，就怕他來個要去報仇之類的話，若他如是說，邵要是存了被他打死也不能說老實話的念想。

可是，邵要他太高看了肖謹言的正義感，只見他想完了，盯著邵要很隨意的道：“不知道，也許是聽你的不幸來樂呵樂呵吧。”

說完，肖謹言也真是很欠揍的樂呵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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