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花一直覺得二十一世紀最值錢的不是人才,是訊息。
黃花低著頭,但還是有閃光燈刺到眼睛,五分鐘過去才走了一百多米。半個多小時才出來,上了車。
舒斯年在外面給粉絲簽名,手指堵在嘴前面,示意小聲。
“她昨晚被空調吹到,頭痛的厲害,我們小聲點。一個一個來,我都給你們簽完。”舒斯年耐心地說道,他的眼鏡早就摘下來,眉眼多情地看著每個粉絲。
前面的粉絲聽到轉頭幫他控制其他人的音量。
“哥,你跟嫂子好好的。我們不會脫粉的。”前面的女孩兒說道,她喜歡舒斯年也有七年了,接機也有幾十次了,他身邊一直沒有女人的事她清楚。有的時候也奇怪,自家愛豆長得這麼好看,各方面都完美的一個人,怎麼就沒有物件呢,暗地裡的也沒有。前陣子看了報道才知道,原來愛豆這麼深情,感覺自己更心疼他了。
“對,年哥,只要你不退出娛樂圈,我們還能看到你就成。”訊息出來,她們都第一時間查過黃花,這個綁了她們哥哥好多年心的女人,發現她真的很有錢啊。而且最近有人傳出來,他要解約,沒準就是要退出娛樂圈,那她們的心真的是碎了。
“您幫我們轉告嫂子,我們都可喜歡她了,網上罵她的都不是我們年獸,是黑粉,我們給她懟回去。”身為粉絲,把自己的身份放在了塵埃裡,愛偶像,也要愛他的愛人。
“好。我轉告她。還有沒簽的麼?”舒斯年把手裡的這幾份交給她們,“好了,我走了,你們注意安全,在粉絲群裡報平安,我會看的。”
“哥哥,再見!”
“哥哥,注意安全。”
舒斯年上了車,跟她們揮手再見。
“你耐心是真好。”黃花聽著外面一團一團的叫聲,嚷地腦仁疼。
有這麼多人喜歡是甜蜜,但也是負擔啊。
“職業素養,應該的。”舒斯年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沈迷今天沒有跟來,他有工作,要週一錄節目才過來。這次來蓮城,他也是想在這邊爭取沈迷跟他一起創業的意思。
這個年紀,資源、人脈、資金都有了,也該大鵬乘風了。
張洋坐在前面,注意到黃花一直盯著他看,問道:“姐,您有事兒啊?”
黃花又看向舒斯年,舒斯年睜開眼睛,只看了一眼她,就明白過來。
“等會吃飯的時候我跟他說。”舒斯年想著,車上還有個司機,是公司僱的,要避。
在車上,還沒到酒店,舒斯年就接到了家裡的電話。是他很久沒打來的父親的電話。
“回蓮城了?”他父親在那邊問道。
“嗯。”舒斯年握住黃花的手。
“要不是朋友告訴我,我還不知道我自己的兒子回來了。”舒爸有點惱,兒子的行程還要老友來告訴,他這個父親的臉面都丟盡了,“回來了也不回家?”
“下次吧。”他父親也好久沒打來了,這次又帶著黃花。她上次跟他媽見過,整個人都變了,別這次再給搞砸了。
“黃花也回來了吧。”舒爸也看到新聞了,“她家人應該都不在這邊了,你帶著人一起回來吧。我讓你媽多做幾個菜,花花喜歡吃什麼?”
舒斯年看向黃花,“我問問她。等會給您回電話。”
“誰啊?”讓你這麼盯著我。黃花問道。
舒斯年想著怎麼開口,嘆了口氣,還是先去酒店放行李好了。
如何處理婆媳關係,成為了舒·大明星·斯年的新課題。
到了房間,只剩舒斯年和黃花兩個人,黃花坐在沙發上喝水,舒斯年看她臉色好多了,蹲到她面前,巴巴地望著,“跟我回趟家?”
黃花一口水噴出來,斬釘截鐵地說:“不去。”
舒斯年抱住她的腿,把臉埋進去,“我們得結婚,遲早要邁過這個坎的。我爸媽現在都特別喜歡你,真的。”
黃花搖搖頭,“不然你自己回去?”
舒斯年抬頭看她,你捨得?
黃花又補充道:“不結婚也可以的。”
舒斯年的臉色變了變,黑了,手機響了起來。
黃花是真害怕,這種久別的藏在記憶深處的恐懼,雖然上次見到他母親,有些心結已經去了,但是現在真的見男友的父母,說到底也有種醜媳婦見公婆的緊張感。
黃花挺舒斯年在那邊和他父親推脫,改天。
“那你臨走前可得把人帶回來。”舒爸在那邊說著,最後長嘆了一聲,掛了電話。
房間裡難得的沉寂,每次提到這些就像被冰雕凍住一樣,兩個人坐在沙發的兩端,看著手機,誰也不說話。
“剛才你說的不結婚也可以,是什麼意思?”舒斯年的神色有些凝重。
“不是,我是說,我的國籍在美國,手續很麻煩。”黃花揉著額頭,言多必失,剛才那句話真不該說出口。
“我們可以去拉斯維加斯。”舒斯年看向她。
他一嚴肅,她就怕的不得了,於是連忙狗腿地說,“聽你的。”
舒斯年的臉色緩和多了,“去吃飯?”
“好。”
晚上吃飯時,舒斯年才跟張洋聊到他的工作。
黃花在裡面坐著,感覺不太方便,便出去走了一圈,留他們兩個人一起聊。
等她回來時,兩人已經喝了很多,剛才明明沒有點酒啊。
張洋見到黃花回來,嚷嚷著:“嫂子,我敬你一杯。祝你和年哥百年好合。”
說著說著掉下眼淚,“年哥這幾年不容易啊,我都看在眼裡。嫂子你以後別折磨他了。”
黃花看著兩人的醉態,真是讓人頭痛,還有她什麼時候折磨他了。
“老婆,抱。”舒斯年伸著手,像個大號的巨嬰。
黃花拍開他的手,“滾蛋。”
舒斯年拿回來自己的手,捂著,竟然嚶嚶嚶地哭起來,“我就知道你不愛我。你不肯抱我,也不願意跟我回家,還不想跟我結婚。你就是來玩弄我的感情的混蛋。”
黃花的腦仁疼,幸好是在包廂裡,不然這醜態估計能上第二天的頭條新聞。
黃花好不容易把兩人弄回酒店,叫了經理把張洋拖進了房間,另一個還得由她親自動手。
“咦,洋洋,好兄弟。”舒斯年抱著黃花的胳膊不鬆開,還認成了張洋,嘀嘀咕咕地繼續說,“我跟你說,你可千萬不能答應倒追你的女人。”
“這怎麼說呢?”黃花挑著高高的眉頭問他。
“倒追你的人啊,她先喜歡上你,等你喜歡上她,她的勁兒就過去了,她就會甩了你。特別冷漠,特別殘酷,特別欺負人。洋洋,你記住了,哥就是個例子。嗚嗚~”舒斯年躺回床上,手背捂著眼睛,竟然還流了淚。
一看到他的眼淚,她就心疼地不得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