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思過多丟人。沒十分鐘,我就說我知錯了。”
她滿目笑意,顯然不是第一次和燕沉配合,專撿大家喜歡聽的話說:“我就問我家大燕總,是不是錯在太損男人面子了。”
預料之中的,滿座大笑。
燕綏把一桌人逗高興了,悄悄地朝傅徵眨了眨眼。
那臉小得意,饒是傅徵這會醋海翻騰,也忍不住笑起來。
於是,賓主盡歡。
——
散宴後,在酒店隨時待命的辛芽安排各位老總離開。
燕綏也跟著起身送客,她後半場喝了不少酒,反應不免有些遲鈍,起身時扶了扶桌,比燕沉托出手肘虛扶了一把:“我去送。”
燕綏直覺傅徵的目光落過來,她不動聲色地抽出手,閉了閉眼緩過起身時的那陣頭暈:“沒事。”
她拎起披在椅背上的外套掛在手彎,似笑非笑地看向燕沉:“再過不久,你也要成為我迎來送往的客人了。”
燕沉眉心幾不可查地一蹙,扶她的手似僵住了一般忘記收回去。
燕綏目的達到,笑了笑,抬步離開。
——
辛芽在酒店門口把最後一位大佬塞上車後,終於鬆了口氣。
回頭見燕綏還在前臺,馬不停蹄地奔回去。
走得近了才看清,燕綏半倚住前臺,側身對著她正在調戲大堂經理。
辛芽做賊心虛地探著腦袋四下觀察,方圓十米內沒見著傅長官這才放下心。她幾步趕到前臺,扶住燕綏,不好意思地朝被調戲得面紅耳赤的大堂經理笑了笑,解釋:“我老闆有點喝多了,見諒啊。”
燕綏正撥著瓷盤裡的潤喉糖挑口味,聞言,風情萬種地橫了眼辛芽。
那一眼媚生生的,眼波流轉,看得辛芽呼吸一窒,臉漲得通紅:“走了走了,傅長官還在停車場等你。”
聽到傅徵的名字,燕綏才算收斂。她抓了一大把潤喉糖塞進口袋裡,跟拄著柺杖一樣把手搭在辛芽肩頭:“扶著點扶著點,我滿眼都是小星星。”
辛芽差點笑出來。
她認命地承受住燕綏大半的身體重量,邊走邊問:“傅長官怎麼也在?”她剛才瞧見傅徵的時候差點沒嚇出心臟病。
燕綏沒作聲,她把頭髮勾至耳後,忽然湊近,近到快和辛芽鼻尖對著鼻尖時,她才停下來,那雙眼分外專注地看著她:“辛芽。”
辛芽被她盯著,叫苦不迭:“小燕總,我提醒你啊,你今晚千萬別這樣看著傅長官。”
“為什麼?”
辛芽說:“他會吃了你。”
燕綏輕笑了一聲,終於和她拉開距離。
——
電梯很快就到了負一層,辛芽辨了辨方向,沒走幾步就看到了倚在車旁等待的傅徵。
辛芽把人送到,氣喘吁吁:“傅長官,今晚勞煩你照顧小燕總了。她酒品不太好,你務必先把她哄睡著啊。”
傅徵把人接過來,低頭看了眼,正對上她乖巧的視線,微微挑眉:“不然會怎麼樣?”
辛芽撓了撓鼻尖,輕咳了聲:“我老闆半醉的情況下比較鬧騰,她睡眠質量又差,不哄睡了明天鄰居該投訴了……”
燕綏聽著呢,“嘖”了聲,不滿:“胡說八道。”
辛芽被她瞪得一哆嗦,趕緊示意傅徵:“傅長官你帶燕總先走吧。”
燕綏被酒精麻木的腦袋終於記起來她在前臺等著辛芽是想幹什麼來著,摸出車鑰匙遞給她:“回去小心點。”
辛芽忙不迭接過來,目送著兩人上車,也跟著離開酒店。
——
酒店離燕綏的小區不遠,一刻鐘後,傅徵把車停在燕綏公寓的地下停車場。
車剛停穩,吃了一路潤喉糖的人自覺解開安全帶,跳下車。
已近深夜,小區的停車場裡只遠遠有車進庫的聲音。傅徵瞥了眼副駕儀表臺上擺得整整齊齊的潤喉糖包裝紙,神色自若地從後座拎過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他今晚異常沉默,燕綏也安安靜靜的,電梯到二十七樓後,她率先邁出去,解鎖開門。
傅徵跟上來時,她正踢開鞋子,赤腳站在地毯上等他。
“不穿鞋?”傅徵問。
“不想彎腰。”
傅徵難得一默,他蹲下身,從鞋櫃裡取了拖鞋放在她腳前,看她白嫩的腳尖蹭著拖鞋穿進去,站起身:“家裡有備醒酒藥沒?”
燕綏胃裡有些難受,難得升起幾分軟綿綿的依賴,她雙手環住他的腰身擁上去,披在她肩上的外套掉落在地上,她在傅徵頸窩蹭了蹭:“你就是醒酒藥。”
瞧著沒醉,嘴甜著呢。
傅徵眼裡浸染了幾分笑意,掐著她腰身兩側抱起她,燕綏順勢雙腿夾住他腰身。
她的動作太自然,傅徵反而因這曖昧的姿勢腳步微頓:“抱緊。”話落,他單臂環過她的腰身,輕輕鬆鬆地抱她進廚房燒水。
燕綏聽著廚房裡難得的人煙氣,瞌眼小憩。
耳邊呼吸聲漸漸平穩,傅徵擔心她現在睡著,半夜口乾舌燥要起夜,扯了話題和她閒聊:“鄰居投訴怎麼回事?”
燕綏睜開眼,笑了聲:“不是鄰居,是酒店房客。”
傅徵撳下水壺開關,摟著她往主臥走。
“我那次喝多了直接在酒店住下了,半夜敲遍了同個樓層的所有房門,請人家吃糖……”她揭起自己的老底也毫不含糊。
進臥室,傅徵正欲放下她,又聽她說:“幸好那晚燕沉就住我隔壁……”
傅徵一僵。
燕綏明顯感覺到他情緒忽變,話音一止,看向他。
臥室昏暗的壁燈裡,他面色微沉,那雙眼,深深的,幽邃的,鎖住她的視線。
傅徵在看到燕沉的第一眼,就知道此人不善,那是男人之間無形的氣場。當時他雖覺得感覺怪異,但因燕沉是燕綏堂哥的身份並未多想。此時他已經知道燕綏和燕沉不過名義上的堂兄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燕沉看燕綏的眼神,和他看燕綏的如出一轍。
他眼神裡的佔有和掠奪太明顯,燕綏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她著魔了一般,湊近他,近到鼻尖快和鼻尖相抵時,她停下來:“辛芽讓我不要這樣看著你。”
她捏住他的耳垂,不由自主地覆上他唇角,淺嘗即止。像是單純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唯那雙眼,直勾勾地和他對視著。
“她說,你會吃了我。”
作者有話要說: 想……開車……
☆、第70章 他與愛同罪70
第七十章
廚房的水聲沸騰, 持續了數秒。
燕綏的心就像是這水壺裡的水,咕嚕咕嚕沸騰後, 逐漸安靜下來。
心是熱的,也是沉靜的。
她清晰地看到傅徵眼底墨色最深的地方似旋起了氣流,漸漸的眼中的風暴成形,幽深如四月滾起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