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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婉轉、清麗雅緻,只不過這是常服。

若是有那等大場合,大家又更推崇宮樣了。所謂宮樣,就是仿照皇宮內后妃宮女的服飾,去掉其中僭越的部分,然後流行於民間。

這瓔珞就是去歲在湖州興起的宮樣呢!

“這瓔珞真是怪好看的,只是太重了些,墜的脖子疼呢!”寶茹可惜地與周媺說道:“我爹去歲就給我買了一隻,我只戴了一次,一是因著這般富麗,平常不好穿戴,總不好家常穿戴,卻戴著一隻瓔珞吧?二則呢,就是太重了,連那項圈我也不耐煩戴,這個更重了。”

去歲瓔珞才風靡,姚員外一日回來就給寶茹帶了一隻。寶茹當時簡直覺得不可思議,這就好比一個家庭年收入十萬,你父親會給你買一個三五萬的玩意兒麼?那必然是不會啊。

周媺也道:“今歲我生辰時,我母親也與我打了一隻,確實好看,也的確平日沒什麼使得著的。”

周媺還有沒說的就是她家人口眾多,沒分家的五房人口擠在一起,她母親才給她打了一隻瓔珞,她三叔家的堂妹便哭著要。堂妹吃了三嬸一頓排頭,可三嬸教訓堂妹的那些話兒哪一句不是在指桑罵槐,話裡話外不過是自己家藉著管家不知摟了多少好處。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家母親是長房太太,管家本就是天經地義,至於摟那好處,如今雖說是母親管家,但是銀子卻還是祖母掐在手心兒的,哪裡有甚的好處?

她若要戴那瓔珞,還得避開她那堂妹,她是實在沒得興致了,乾脆不戴了。

兩人又看了些別的,簪兒,釵兒,發插兒,各色各樣,雖說是沒打算買些什麼的,但到底最後還是挑了一兩樣可心的。

周媺看上了新到的絳紋石戒指,這樣的絳紋石本來是用來雕刻擺件,或是印章之類,只不過花紋美麗,有人用剩下的零碎料子做些珠兒、戒指,因著新穎別緻,價格也不高,倒是頗受周媺這樣的閨閣少女喜愛。

寶茹則是稱了四兩珠子,有翡翠一樣,瑪瑙一樣,水晶一樣,綠松石一樣。打算回家自穿些項鍊、手鍊、勒子玩兒。

買完東西,萬事皆畢,兩人自去結賬。卻不想結賬的櫃檯那邊卻是堵了起來,問小夥計是什麼事兒。

夥計苦著一張臉道:“原也不是什麼大事,好似是兩家鄉下農戶,說好的彩禮,銀鎏金鳳釵一對,金戒指一對。如今那男子家拿不出,兩家爭吵起來,偏偏堵在這兒。”

難怪他苦著一張臉,好些客人見這樣都走了,只怕今天這些小夥計都要吃掌櫃的一頓排頭呢!

“貧賤夫妻百事哀,”周媺輕輕嘆道:“不知道這親還結不結的成呢。”

“自然是不成了,”還是那小夥計,他年紀不大,應該只十五六歲,一張圓圓臉兒十分討喜,很活潑的樣子。聽了周媺的話,與兩人道:“小娘子哪裡知道,那等鄉下地方,十分貧苦,女兒出嫁,為著幾尺尺頭,一雙鞋兒,婚事不成的都有呢!”

聽了這話,寶茹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她是生活在殷實之家,從現代到古代,除了沒得了現代的一些娛樂,可其他物質上的享受實際上是超過現代的。所以她常常忘了古代的樣子——哪怕是富庶如湖州,貧苦之人也多著呢。

周媺說貧賤夫妻百事哀,對,也不對。他們哪裡算是貧賤夫妻?還能談彩禮,彩禮裡頭還能要些金銀,怎麼的,這兩家在他們村裡也是中等人家了。真正的貧賤,非得討不著老婆不可,或是換親——那就更不堪了。

每當寶茹覺得自己投入到了古代生活了,不期然就會被他刺痛一下,有時候,她會想,自己如果是個真的古代小姑娘會更無憂無慮許多吧。

第14章 私房銀錢

黃昏時分,兩人才拉著手作別,再三約定好七夕日還要一同去逛燈會,那時候玉樓也回來了,三人可以好生聚上一回。

閒話不提,又是幾日過去,這一日正是七月初一。湖州婦女有每逢初一十五,設立茶果請鄰里婦人一同吃茶的習慣,時人稱之為‘會茶’,也叫做趕茶圍。這等趕茶圍的鄰里婦人往往是輪流東道,今日恰好輪到了姚太太的東道,

趕茶圍大都約在午後,這也是常理,主婦們上晌要料理家務,照管家人。好容易歇了,就到了午飯時光,還是晌後清閒,可以從容說笑玩樂直到晚飯時光。

晌前寶茹一直在陪小吉祥數錢,小吉祥最是財迷,每個月月初總要數一遍私房。瞅著上午無事,她就把自己的錢匣子抱了出來,把那用紅絲繩串起來的銅錢散開,一個一個數。

本朝立國以來,嚴禁私錢,民間流通的均為制錢,戶部鑄造,銅料好,黃澄澄的,字兒也清晰,頗為精美。寶茹歪在涼床上看小吉祥數,也有了些興味——數錢這事古今中外都不能免俗。寶茹還記得以前看過一幅西洋畫兒,就是一對西洋夫婦在清點金幣,不用什麼藝術素養,寶茹也能體會到那種愉悅。只是現代社會用電子支付越來越多,這樣的樂趣也就體會越少了。

寶茹有些眼熱,也搬出了自己的錢箱子。寶茹其實有兩個錢箱子,她先是開了自己那大大的螺甸櫃子,上數第二格就盛了一隻小箱兒,上頭掛著一把小鎖,寶茹把這箱兒先抱到了涼床上。又趿著紗子拖鞋兒跑到梳妝檯前,拿了另一隻錢匣子。

寶茹盤腿坐在涼床上先拿鑰匙捅開了那把小鎖,這隻錢箱兒收得更小心,且掛了鎖,自然是裡頭的錢貨更加緊要。

裡頭分作幾格,一格是傾銀鋪子裡鑄的,十兩一根的銀塊,堆成一座山字形,這就是一百五十兩了,又有一格放的是一些銀錁子,都是一兩一個的,也有梅花式的,也有海棠式的,也有筆錠如意的,也有八寶聯春的,頗為精美——這才是寶茹沒把這些拿去傾成一般的銀塊的緣故。數一數,一共是二十一兩。

最後一格是金子,平日裡使錢是用不著黃金的,這兒也多是一些碎金子,包括殘缺首飾,如鑲珠寶的釵環等,珠寶掉了,只剩下—個金托子;零星金葉子、金豆、剪斷的鐲子、金塊等;式樣太陳舊的殘缺的金鎖片、金頭面等;各種鑲嵌物上掉下來的金飾,如鑲金烏木筷子上掉下來的筷子頭,衣帶鉤等,零星金鈕子等。

這些金子卻本不是她的,竟是姚太太的,平日裡攢了這些碎金子,也懶得去去傾銀鋪子熔了,便讓寶茹收著去打些首飾。寶茹哪裡缺首飾,收在箱子裡頭,也沒動過。

箱兒裡還放了一把戥子,寶茹提起戥子稱起金子來,心中頗感微妙,想起了日日摩挲著金子的葛朗臺。她以前是數過鈔票,但稱金子依舊是很不一樣的。稱了一番,大略是十七兩六錢七分,只是這裡頭成色不一,倒不知道能兌多少足金,只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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