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一夫一妻制的現代也很少啊!
稀世好男人啊。
所以對於崔氏的這個選擇,阮琨寧欣然接受了。
然而晚飯時永寧侯似乎不是很高興,一直沉默著不吭聲,手裡的筷子冷冷的戳著碗裡的飯,四周瀰漫著顯而易見的低氣壓。
阮琨寧小心的看了看他的氣泡:“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讓阿寧去謝宜舫那裡,只是為了滿足你的小心思嗎,我只是不說而已,不說而已!”
阮琨寧:所以老爸你是吃醋了麼╮(╯▽╰)╭
崔氏取公筷給永寧侯夾了菜:“去者不可追,當然還是現在最重要了。”
然而你的氣泡不是這麼說的啊阿孃,“謝宜舫辣麼好仰慕他怎麼啦,又不是心悅他,我們阿寧將來一定也會喜歡他噠,算了不跟你計較,反正你這麼好哄……”
阮琨寧:“……”
永寧侯聽了崔氏的話,哼了一聲沒有接話,卻還是把崔氏家的菜吃掉了,然後阮琨寧&阮琨煙&阮承清&阮承瑞四隻單身狗,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夫妻倆散發著粉紅泡泡,默默的深情對視起來……
阮琨寧&阮琨煙&阮承清&阮承瑞默默地放下了飯碗:強行被餵了狗糧,連飯都吃不下去了……
終於還是阮琨寧忍不住了,還讓不讓單身狗吃飯了!
當然因為她最小,所以也最適合做這件事了。
便用手裡的筷子敲了敲桌子,她聲音裡帶著小孩子特有的天真與無辜:“阿爹阿孃你們怎麼不吃了呀?”
永寧侯淡淡的的看了一眼偽裝無辜的阮琨寧,然而他的氣泡並不是如此淡定:“沒看見我跟你們阿孃氣氛這麼好嗎?圍觀狗請出門回窩睡覺,順便把門帶好,感恩有你好人平安……”
阮琨寧:喂喂喂阿爹你怎麼能這樣!
崔氏羞澀一笑,道:“不要欺負你阿爹。”
永寧侯也輕輕笑了,兩個人再度含情脈脈的對視了起來。
阮琨寧:“……”誰快來戳瞎我!
顯然她的怨念是沒有機會發洩出來了,阮琨煙與阮承瑞利落的放下碗出去了,似乎身後有猛獸在追趕,阮承清因為手裡還提了一隻呆呆的阮琨寧所以走得慢了一下,但還是緊跟在他們後頭撤離了……
被拎起的阮琨寧:大哥你再這樣,我就不喜歡你了哦……
四隻被遺棄的流浪單身狗在冷風中打顫,發出哀哀感嘆:天地之大,竟沒有沒有我們幾條鹹魚的容身之所……
然後嘛,大概就是春宵一夜值千金吧……
然而,阮琨寧還沒有開始她的學堂生涯,就被府裡新出的么蛾子打斷了。
事情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阮承瑞今年已經十一了,馬上就可以像阮承清一樣進衡山書院,但那裡可不是誰都能進的,最起碼也得有兩把刷子才行,哪怕仗著永寧侯府的身份,頂死了也得拿一把刷子過去。
崔氏這些日子,也在考慮阮承瑞的將來。
他是嫡次子,將來成家後總是要被分出永寧侯府的,尤其是現在阮承清的婚事已經考慮起來了,就更讓崔氏心憂了。
阮承瑞將來若是文不成武不就,將來分出去了怎麼辦?眼看著他坐吃山空嗎?
父母之愛子,必為之計深遠。
崔氏對於幾個孩子都是一視同仁的,自然也要為阮承瑞打算了。
狠了狠心,崔氏厚著臉皮往孃家回了信,好說歹說請回了永寧侯府之前被氣走的那位西席。
崔氏又叫阮承瑞好好寫了文章,託阮承清好好修改了,叫他以後凡是為文,都得照這個標準來,自己寫了出來再叫人修改,總要知曉自己比之他人不如意之處在哪兒才好。
阮承瑞自從上次氣走崔先生之後,也收斂了幾分,不必崔氏逼迫也開始自行唸書,倒叫崔氏心中很是安慰,大房諸人也多有稱讚,之前的事也只當是吃一塹長一智了。
事情就是在崔先生回來之後出的。
崔先生雖然回來了,較之前看阮承瑞卻更加不入眼,動輒便會言及“你外祖在你這個年紀已經如何如何,你母親也是被人稱頌有詠絮之才如何如何,你外祖家的表兄也是如何如何,你卻如此丟他們的臉面”之類的言語,阮承瑞聽後很是不忿,每每都是阮承峻在旁相勸,才稍得幾分心寬,耐下性子來聽課。
直到有一日回房生悶氣時,伺候筆墨的小廝順安便提議道:“三公子不妨拿了大公子幫您改的那篇文章去,給那老兒耀耀眼,叫他知道您的才氣,看他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不可如此稱呼,再討厭他也是長輩。不過,你倒是機靈,想得這好法子。”
阮承瑞覺得是個好主意,雖然是大哥修改後的,但是大體上也算得上是自己所做嘛,便取了素紙認認真真的謄抄了一份,第二日交給了崔先生,嘴裡說是“請崔先生掌掌眼,不吝賜教”,實質上卻還是孩子心性,想著討幾分誇獎罷了。
不想卻是捅了馬蜂窩了,蜜沒吃上一口,倒惹了滿頭包。
崔先生一看便火冒三丈:“之前你叫承峻幫你受罰,我便不說什麼了,此事揭過,今日居然偷了承峻之作來糊弄我,真真是不知廉恥,貽笑大方!”
阮承瑞大驚失色,連忙辯解道:“這明明是我所做,怎麼會莫名變成二哥所作呢?”
崔先生冷哼一聲:“你素日裡摸魚抓鳥,如何做得出這等文章?承峻欲入衡山書院,前些日子便拿了此文來叫我替他修改,你倒乖覺,竊了別人的東西來我這賣乖!”
阮承峻在一旁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阮承瑞一直是真心拿阮承峻當二哥的,他雖不知事,卻也不傻,崔先生如此一說便明白了三分,只是心裡頭對阮承峻仍存了幾分期盼,不相信他會做出這般事來,便向阮承峻看了過去:“是這樣嗎,二哥?”
自從阮承瑞交了那篇文章上去,阮承峻臉色便青白不定,騎虎難下,心知如今要遭,只怕今日崔先生與阮承瑞只能取信於一人了。
他不是不知跟阮承瑞交好的必要,但此時卻也只能捨棄阮承瑞。
崔先生的師兄,便是衡山書院如今的院長嶽鈡倫,若是承認了自己竊取阮承瑞的文章,哪怕崔先生去嶽鈡倫那裡隨口說一句,只怕自己此生就摸不到衡山書院的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