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對他講,老子不管傳口信。”背過身衝我一揮手道:“走了。”
也不等我再講話,逃似的就溜了。
我瞧著他背影消失在霧氣濛濛裡半天,阮碧城和妙手才過來。
“我師弟呢?”妙手問我。
我指了指沈青消失的方向,聳肩道:“走了。”
“走了?!”妙手驚呼的我耳膜發顫,“怎麼就走了?去哪兒了?他怎麼丟下我一個人就走了……”
我捂了捂耳朵,退開幾步,阮碧城拉住我,輕聲問道:“你要不要去和寶澤道別?”
我躍過他的肩膀瞧見路邊已經整裝待發的馬車,想了想,點頭。
兩名嬤嬤立在馬車兩旁,我對車前,隔著重紫的簾子對裡面的人道:“我也要走了,今日一別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話到此竟不知再講些什麼,千般的字句到最後,只是道了一句,“保重。”
我轉身要走,車簾忽然晃了晃。
“等一下。”寶澤在車內喊住我,車簾一挑,從車內遞出一支羊脂白的小藥瓶。
我就愣在了原地,看著那支小小的藥瓶,覺得喉頭心尖都沉甸甸的壓著什麼,讓我舒坦不得。
就聽寶澤在車內悶聲悶氣的道:“我們……還是朋友嗎?”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骯髒卑劣到極點,胸腔裡藏著的那個自己,再沒有一刻那樣讓我無地自容。
那小小的羊脂瓶接在手裡,竟像燒紅的烙鐵,灼灼的從我的指尖燒到四肢百骸。
朋友……我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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