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兒償命!”
德妃咬牙道:“那是瑄兒身邊的人拼死護主!難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瑄兒應該陪著大皇子一起死在彭城麼?瑄兒好不容易死裡逃生,皇后娘娘還如此咒他...本宮還要跟陛下討個公道呢!”容璜死了她心裡固然是高興的,但是德妃也不是什麼無知女子,自然知道這件事自己的兒子即使是無辜的也很難洗脫關係,只怕最後還會便宜了別人。心中更不相信容瑄會這麼愚蠢的對容璜出手。
“好!咱們就去陛下跟前說個清楚!”皇后高聲道。
“陛下駕到!”正說話間,門外已經想起了皇帝鑾駕到來的聲音。顯然是西越帝聽說皇后衝到了德妃宮裡就立即過來了。皇后恨恨的瞪了德妃一眼轉身往外面迎駕去了。
華皇大步走了進來,掃了一眼臉色同樣難看的皇后和德妃,語氣冷淡的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皇后和德妃心中不由得一陣苦悶。雖然她們如今早已經過了爭聖寵的年紀,但是隻要一想到自己的丈夫幾十年來從未對自己有過片刻的柔情,沒有女子能夠心平氣和的下來。這些年才上來的宮妃還好說,畢竟西越帝年紀也大了,但是皇后和德妃卻可說是從最初就陪著西越帝走過的。
年輕的時候兩個女人爭得死去活來,但是西越帝卻從未對她們任何一個有過絲毫偏愛,甚至連孩子都是一人一個就再也沒有了。原本只當皇帝天生冷血無情,然後又過了二十年後,自己已經人老珠黃了才看到皇帝對另一個女子呵護備至柔情似水,怎麼能不恨?
“恭迎陛下。”德妃收拾了心緒,恭敬地上前見禮。
“陛下!求陛下為皇兒做主!”皇后跪倒在西越帝跟前,哀哀切切的哭泣道。
西越帝皺眉道:“做什麼主?質王薨逝了你不在宮中好好打理事務,跑到德妃這裡來幹什麼?”
皇后臉色一白,尖聲道:“陛下!明明是容瑄害死了咱們的皇兒啊。”
“絕無此事,求陛下明察!”德妃連忙上前一步也跪倒在了西越帝跟前。
看著眼前跪著的兩個女人,西越帝不悅的皺起了眉頭道:“夠了!質王和莊王都還沒回來,胡說八道什麼?此事朕自然會派人去調查!回你的宮中去。”
皇后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了,看到德妃隱含得意的眼神,心中更加認定了陛下是在偏袒德妃母子,不讀的叫道:“不!陛下...皇兒也是你的兒子,你為什麼要如此狠心?難道你當真想看著他死不瞑目麼?”
西越帝不耐煩的抬手揉了揉柔眉心,這次拍了容璜和容瑄兩個皇子去彭城,足可見西越帝對九霄仙芝的重視。現在,九霄仙芝沒了,兩個皇子還一死一傷,這讓西越帝的心情也是十分糟糕。偏偏皇后還在他耳邊叨叨噓噓的哭鬧不休,讓西越帝心中更加煩悶,“夠了!朕說的話不管用了是不是?”
皇后淒厲的哭聲頓時一窒,西越帝冷然的掃了兩人一眼道:“質王和莊王的事情朕自會處置,皇后立刻回自己宮裡去,還有德妃,也給朕好好地在宮裡待著!”
德妃臉色一僵,知道這是陛下在警告她不得與南宮家聯絡。很明顯,對於容璜的死,西越帝也不是全然信任容瑄的。
“是,陛下。臣妾遵旨。”德妃連忙道。
看著西越帝不善的眼神,皇后也只得嚥下心中的怨恨,幽幽道:“臣妾遵旨。”
西越帝輕哼一聲,拂袖而去。
出了德妃的宮中,西越帝漫步走在宮中金碧輝煌的宮廷殿閣之間,好一會兒方才嘆了口氣皺眉道:“質王今年四十八歲了吧?”
跟在他身後的太監總管蔣斌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才連忙恭敬地答道:“回陛下...質王殿下是臘月生的,還有一個多月便整四十八歲了。”
“你說...這是跟莊王有沒有關係?”
蔣斌的頭埋得更低了,戰戰兢兢的道:“這...奴才不知。”
西越帝輕哼一聲,跟在自己身邊即使您的人他自然知道蔣斌的行事。難得的一個聰明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蔣斌心中卻是暗潮洶湧。陛下竟真的疑心起了莊王,不管莊王跟質王的事情有沒有關係,只要陛下心中有了這個想法,以後莊王的日子只怕是不好過。做皇帝的最厭惡的莫過於皇子們自相殘殺。今天皇子們能殺兄殺弟,明天就有可能會殺君弒父。
“瑾兒去了什麼地方?”西越帝問道。
蔣斌心中一驚,沒想到陛下連九殿下都疑心上了。小心翼翼的道:“啟稟陛下,侍衛們沒跟上九殿下,不過...九殿下似乎是從北邊兒回來的。”
西越帝點點頭,瑾兒好些天前就回來了,方向也不對。他回京來的時候彭城那邊還什麼事兒都沒有呢。其實西越帝也不是懷疑容瑾,只是身為帝王他習慣了將所有的疑點都要考慮進去罷了。
“罷了,明兒一早你去質王府傳旨,追封質王為悼恭太子。
蔣斌怔住,望著西越帝漫步而去的身影連忙搖了搖頭快步跟了上去。質王薨了,這質王府就算是完了。但是...陛下卻追封了質王為太子,如此一來...皇長孫......陛下這當真是為了撫慰質王妃和質王世子,還是想要逼死質王府啊。
豫王府書房裡,容瑾正坐在書案後面低眉思索著什麼。下方的椅子裡天璇和馮止水一左一右坐在底下看著低眉苦思的容瑾。
“城...王爺,你這是在想什麼?”天璇有些不解的道。
容瑾皺了皺眉,看向馮止水道:“鳳章先生可能猜到本王在想什麼?”馮止水在心中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原本他是不想趟這趟渾水的,但是小姐已經摻和進來了他又豈能置身事外?特別是這位九殿下,平日裡看起來漫不經心,但是使喚起人來卻是毫不手軟。
沉吟了片刻,馮止水道:“王爺可是在猜測陛下對質王府的態度?”
容瑾微微的點了下頭,沒有說話。馮止水笑道:“其實王爺不必考慮的太多。陛下對質王府無外乎兩種態度,一是置之不理,二是安撫加封。無論是哪一個對殿下來說都沒有壞處不是麼?”
容瑾揚眉淡笑道:“不錯,質王府的勢力並不下於端王,甚至不弱於莊王。父皇若是置之不理,必成大亂。所以...本王才父皇是要加恩了。”
馮止水道:“質王殿下乃是當今的嫡長子,又高居親王之位,本已經封無可封。若是陛下加恩...就只能追封為太子了。”如此也不算過分,質王的生母是皇后,他是西越唯一的嫡長子。早年朝中叫著封太子的呼聲也是不小的,只是這些年被西越帝的鐵血手段鎮壓下去了。現在一個追封的太子倒是不關大局。
“如果是如此的話,皇長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