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戛然而止。

蕭瑟開麥問，“怎麼辦？”

娜迦腦子裡嗡嗡作響，眼眶痠痛彷彿揉了一把沙子進去，看東西都帶重影了。她眨眼半天，才看清螢幕上三人已經停了下來，面前那條路似乎灑滿了什麼東西；再一看，密密麻麻的唐門天羅機關鋪滿小路，牆上甚至架著幾臺連弩機關。

毫無疑問，走過去就會被腳下毒剎和牆上機關弩連皮帶骨吃掉。

“再換路？”喵鈴鐺語氣不太好。

“再換也是這樣。”蕭瑟十分肯定，“就連來的路不知道什麼時候都變成這樣了，換其他的估計也都這樣。”

娜迦這才注意到喵鈴鐺是殘血，連忙跳下馬給她打繃帶，但是無論打了幾次，她的血一點都沒漲。

“回血沒用，別浪費繃帶了。”喵鈴鐺說，“剛我想隱身去探探路，捱了幾下毒剎連弩，幸好貪魔跑得快，機關又不長腿追不過來。”

娜迦對著喵鈴鐺用了聽風吹雪。兩個人血量平衡，又各自提高一點點，維持在半血狀態。

“傻呀你。”喵鈴鐺說。

“掉頭找其他路？”蕭瑟說，“但是笛聲就在前面，再換路怕是……”

娜迦（近聊），“不用，跟著我。”

她點亮包裡那隻蠟燭，毫不猶豫走進機關群。一團暖黃光暈投在她腳下，那些毒剎連弩一動不動如同冬眠的蛇。

喵鈴鐺和蕭瑟愣了片刻立刻跟上。這次沒有人受到攻擊。

他們很快通過了佈滿機關的小路。拐過高牆，那一小片空地上，一團類似於傳送點的白霧閃閃發光。

旁邊黑衣黑髮的花哥轉過身，轉轉手裡大笛子。

傾硯（近聊），“……你啊。”

傾硯（近聊），“你當初如果有今天一半聰明，也不至於……”

快一點！

再快一點的話，還來得及！

她一腳踩下油門，越野車朝著地平線風沙的方向呼嘯而去。

身後小鎮靜默，二層小樓上似乎有人站在視窗，冷笑看著越野車消失暗沉沉的天色裡。

37

【】

迷宮裡有一種詭異的寂靜。四個人靜靜站著，似乎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最後還是娜迦近聊打破沉默，“這個傳送點光圈，通向哪裡？”

傾硯（近聊），“曾經的終點，後來的起因，和……最後的結局。”

這句話實在是複雜到莫名其妙，又帶了點隱晦的悲哀。

娜迦覺得口乾，拿起旁邊水杯喝了一口。杯內清水隨她動作形成小漩渦，攪起杯底薄薄一層沙礫。娜迦透過水杯看著螢幕，一顆顆沙礫重新沉澱下去，顯出被玻璃和水折射到怪異扭曲的遊戲介面。

……結局嗎？

結局之前，總是讓人萬分期待，又帶一點意猶未盡的不捨呢。

.

娜迦放下水杯正想打字，就聽見丐幫亢龍轟隆一聲，隨即從牆角後頭滾出來白花花一團，在地上咕嚕嚕剛爬起來，就又被墩倒在地翻滾了三圈。

居然是尺素！

墩他的是剛剛那個溜了的丐蘿催盞，丐蘿沒料到居然牆後頭還有人，一時間嚇了一跳停住手。尺素此刻看見隊友喜出望外，解控聶雲衝進人群，捂著屁股憤怒扣字，“小矮子有本事放學別走！我叫我大哥大姐捶你！！！關門放軍爺喵蘿花蘿！！！”

這邊蕭瑟吹口哨上馬，喵鈴鐺瞬間隱身準備流光碟機夜，就連娜迦都仗著人多開了個水月亂灑。丐蘿見狀不好，掉頭聶雲就往回跑。

……然後被死衚衕堵住了，蹭在牆角下左蹦右跳。

除了花哥，其他一二三四個紅名刷刷刷圍過去，場面彷彿一群猥瑣大叔牆角圍住了無助可憐又無辜的幼兒園小朋友。

尺素（近聊），“？？？？等會兒？”

尺素（近聊），“我記得這是我們剛剛來的路啊？就算我一路連滾帶爬來的，我也不可稜記錯！怎麼變成死路了？！”

娜迦（近聊），“你們來的路上沒看見天羅機關麼？”

尺素（近聊），“沒看見，我一路氣場鋪過來的。……不廢話了，咱們把這個丐蘿幹掉吧，我看上她的橙色胖次了。”

蕭瑟（近聊），“……”

娜迦（近聊），“……”

喵鈴鐺（近聊），“你真的像個變態大叔，真的。”

丐蘿十分有眼色，二話不說脫下胖次扔地上，“好漢饒命，剛剛先動手是我不對！我自己退別打我！”

十幾秒後丐蘿還沒消失，尺素突然走過去幾步對她落了鎮山河。丐蘿瞬間下線消失在原地。

尺素（近聊），“鎮√”

他正想過去撿新胖次，旁邊傾硯手裡墨筆一轉，亂灑陽明就給尺素上了兩個dot，隨即一個芙蓉並蒂。

傾硯（近聊），“鎮山河？你還真是找死。”

再次抬筆，他的玉石俱焚出手同時，娜迦給尺素套了一個南風吐月。

娜迦（近聊），“我的錯。那句話忘帶了。”

這一切不過是一兩秒之間，蕭瑟和喵鈴鐺還沒反應過來，尺素就已經在盒裝小肥羊的邊緣走了個來回。

尺素躥到娜迦身後，目標點著突然翻臉的花哥，瑟瑟咩抖，“怎麼肥四？！怎麼肥四？！不是自己人嗎？！”

娜迦（密聊），“別落氣場尤其是鎮山河。”

尺素（密聊），“憑啥？！你們是劍純派來的臥底嗎？！”

娜迦（密聊），“兩千。”

尺素（密聊），“！！！鎮山河破蒼穹生太極已拖出技能欄。”

傾硯看起來還沒消氣，又不想衝著娜迦發火，最後發了個哼字輕輕揭過。

.

.

“她人呢？！”

“不知道啊……”

“車被她開走了，先回來了吧？”

“就是啊，先回來了吧。”

“我也不知道啊……”

“……”

“……”

很吵，很吵。

昏暗的畫面看不清楚，但似乎有許多人在面前擁擠著，吵嚷著。

“我去找她。——焦哥！一號的車鑰匙！胡叔你聯絡救援隊！”

“老闆，這風忒大了，你……”

“老闆，咱還是讓救援隊去吧……”

“蕭瑟你瘋了嗎！？”

“蕭瑟瑟求你了你別去了……”

“副幫你冷靜一下……”

“……”

人群裡似乎爆發出一陣騷亂。有人想要衝出屋子，其他人拼命攔住他。

最後，一聲沉悶的拳頭打擊聲，一切安靜下來。

有一個堅定沉穩的男聲打破寂靜，字字落地有聲。

“——蕭瑟！你t m給我清醒一點！你是我兄弟！我絕對不能讓我兄弟以身犯險！”

“……風流……”

“試情，喵太，去把蕭瑟看住。小鴿子不見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