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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沙漠中的曼陀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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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三軍將士無不捨身忘外疲憊思鄉……我作為主帥,怎麼能帶著你,叫他們眼看我們共享于飛之樂?”

“這樣啊。”綰香忙推開蕭懷瑾:“誰說我是來行樂的?王爺別忘了,我是你的近身侍衛,需要的時候做個先鋒也不錯,說不定班師回朝後還能被封個女將軍。”

只要跟在蕭懷瑾身邊,做什麼都行。

接下來半月裡,蕭懷瑾一直都被北塞部族的騎兵攪擾不停,時而白天時而黑夜,每當蕭懷瑾出兵他們便消失在大漠裡,怎麼也找不見,彷彿那些人從未生在這世上一般。

因為清楚沙漠裡的環境,又摸不清他們的方位,蕭懷瑾一直不曾下令進大漠。

那些武將大多脾氣暴躁,本就被擾得心緒不寧煩躁得很,關於進與不進的問題更是吵翻了天。

蕭懷瑾不聲不響的坐子上面盯著地圖沉思。眼看著他們爭得面紅耳赤,甚至擼起胳膊像是要較量幾下。

就在他們拍桌子吼嗓子的時候,蕭懷瑾拿起面前的茶杯淡淡的說了句:“都出去吧。”

他們面面相覷好一會,知道蕭懷瑾也有些煩了,便一聲不響的出去了。

人盡散去,綰香斷了杯茶過來遞到蕭懷瑾面前,坐到他身邊看著地圖:“這些人真聒噪。”

“你怎麼看?”

“我站著看。”見到蕭懷瑾愣了下,綰香拿過蕭懷瑾的手小聲抱怨:“他們之所以這樣據理力爭,無非就是因為,不管他們怎麼吵,最後的決定只能你來做。

只要你採用其中建議,勝了,他們可以爭功;敗了,下命令的是主帥,怪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因此,那些話你暫且都忘了吧。”

“這樣耗下去,遲早會把糧草耗盡。”

綰香抬頭看著蕭懷瑾:“王爺可知道,對於我來說,用什麼樣的方式殺男人最簡單省事嗎?”

蕭懷瑾似乎知道綰香想要說些什麼,於是回答:“那是從前。”

“所以,我有個辦法不知道行不……”

“不行。”他毅然決然的否定,甚至還回眼瞪了下綰香示意她不要再說了。但綰香根本沒有閉嘴的意思:“王爺不相信我?”

“這是兩回事。”

“那為什麼?若是放在從前,王爺定會和我好好商議的。”

“本王說過,現在不比從前。”

“為何?”

“不為何,別說了。”蕭懷瑾起身拖著厚重的鎧甲走倒床榻邊,綰香也跟到床榻邊:“行軍打仗沒有帶家眷的,你需要讓那些將士們知道,帶我來是有必要的。”

“你並非家眷而是本王的近身侍衛,當然有必要。”

“好,既然是近身侍衛,替王爺排憂解難便是我的職責,所以你應該聽聽我的想法。”

蕭懷瑾板著臉一本正經告訴綰香:“你最好安分一點,我隨時都可以叫梁錯把你送回關內。”

綰香抱住蕭懷瑾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狡黠的笑著:“你可以這麼做。但我也肯定梁錯看不住我,王爺若執意把我送回去,我只好自己進大漠。”

“我不是在和你說笑。”

“我也不是在和王爺說笑,不如我們把眾將請進來再商議一次?看他們到底更認同我還是更認同王爺。”

梁錯站在門口,跟那些將領一起趴在簾子外面,一個擠一個的聽裡面人說話,正說話簾子就被綰香給掀開。

猝不及防的這一下,使梁錯等人驚慌失措不知如何自處,好在綰香並沒有計較他們為什麼會站在軍帳外偷聽,只是說了句:“王爺有事同你們商議。”

……

蕭懷瑾到底擰不過眾將更擰不過綰香,臨走的時候把榮川給的骨哨給了她,他也不知道會不會用得上,總覺得叫綰香帶在身上會安心些。

於是茫茫大漠多了一個身穿紗裙的女子,嬌豔欲滴的紅唇,充滿期盼的雙眼,扶風弱柳般的腰肢,臉上有寫不盡的愁容。

她的哀愁裡,多有一種隱匿在溫柔之下的危險。像是一朵血紅的曼陀羅綻放在一望無煙的沙漠之中。

她的身後跟著一個揹著琴的男人,那個男人看起來也很弱小,眉眼和善不具有威脅性。

他們揹著水乾糧還有兩件厚衣裳,在沙漠裡走了整整兩日。做的那些標記要麼被風吹的一乾二淨,要麼被別處吹來的沙子給埋住。

這裡的沙丘此起彼伏,像是女人的身體一樣曼妙,彎曲的輪廓和藏香閣裡的姐姐一樣柔和。

但不親近它的人不知道,這沙漠就是一個騙子,根本沒有看上去那樣柔和可親。一旦落日沉默在沙丘的背後,那炙熱與熱情便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依無靠的恐慌與寒冷。

每當風起,綰香都裹緊了衣服不敢睡覺,生怕一覺睡下去便被沙子埋住或者被凍死在這,與那些殘碑下的白骨作伴。

綰香帶著蕭懷瑾給她拿的地圖,上面記著北塞騎兵消失的幾個方向。

原本想能根據其推算出大邑族可能藏身的地方,但每當一陣風吹過,這沙漠就會換一副面孔,綰香只能悶頭朝一個方向走,根據夜裡的星星勉強辨認方向,在圖上做標記。

倘若她走失在這,蕭懷瑾可能就再也找不到她了,所以蕭懷瑾極其不想她帶人進大漠。

而綰香始終相信,自己一定會摸到他們的巢穴。

斜陽正紅,綰香終於聽到風聲以外的其他聲音,她敏銳的知覺告訴自己,機會來了。她笑了。

她赤著腳踩在細膩的黃沙上,皙白的腳腕上掛著兩隻銀環時不時相撞,發出細微的響聲。

焦烈的太陽叫她口乾舌燥甚至出現幻覺,蒸騰的熱氣中走來一個男人,綰香便將他錯看成了蕭懷瑾。但那人越走越近,他下巴上編成辮子的大鬍子活脫脫的撕碎了綰香的臆想。

不過綰香並麼有失望,不管來的人是誰,不管把自己帶到哪裡,只要能找到他們藏匿的地方就不虛此行。

那個男人從馬上跳了下來,綰香停住了腳步惶恐的看著他。兩個人相互保持警惕,他試探的說了一句綰香聽不懂的話。

綰香朝後退了幾步,眼神可憐極了,像是見到狼的兔子。那個男人見到綰香害怕居然信以為真,拔出刀就殺掉了綰香身邊抱著琴的男人。

綰香朝後退了幾步:“你是誰?”

那個男人並不理會綰香的問題,一點都不客氣的把綰香給綁起來,隨後轉身把掉在地上的琴和他們隨身帶著的東西拿走。

回身矇住綰香的頭,拎起她放到馬背上轉頭離開。

這人沒有穿戴盔甲,綰香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根據風和太陽照過來的方向,綰香可以大致判斷自己朝哪行進,大概兩炷香的時間,馬緩緩停下,綰香被人扛在肩上倒去一個沒有光又陰又冷的地方。

扛著綰香的人並不懂得憐香惜玉直接把綰香丟在木板上,骨頭與木板相撞像是要碎掉了一般。

綰香靜靜的聽著門口有人在吵架,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綰香可以推斷出他們是因為自己在吵。

門口的人望向屋子裡蜷縮在木床上的紅衣女子,她身處黑暗卻不害怕也不驚慌。

於是進來重新把綰香拎起來帶走。

扔到地上蓋在頭上的黑布袋也被掀開,眾人見到睜開眼睛的綰香都愣了下。綰香抬眼的一瞬間看到許多穿著鎧甲的男人和一幅很大的地圖。

地圖上面標註著幾個紅點。

領頭的男人走過來探身,逼著眼睛在綰香的身邊使勁的嗅了下,隨後問到:“中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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