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太多苦就痛快哭一場。
這道理有多少明白,又有多少人能做得到?
軒的酸水只能在心裡翻騰。
因為他沒有可供傾訴的人。
這是我們的悲哀。
心裡的話,並不是可以對普通人說的。
或者說,是我們太過複雜,怕別人的不懷好意。
這是我們進化後的悲劇麼?
好想能夠坐在高枝上晃著自己的腳丫,不在乎別人的異樣眼光。
吹著不會難過的微風,看著並不刺眼的太陽。
舒服地過自己的日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陪伴我們長大的參天大樹早已不再,而我們,也早沒有爬上去的勇氣了。
那勇氣,隨著年少時光的匆匆河水,流向不知名的遠方了。
我可以寫軒的一切,卻始終無法去寫他的生活。
因為我並不覺得他的生活是完整的。
他並不能算一個真正活著的人。
我們之中真正活著的人也並不太多,只那麼幾個。
而且我所謂的活著,也僅僅是活在我們的眼裡心裡。
或許他們本人,並不認為自己活著。
(寫了太多的囈語,真誠地說對不起。)
即將下班的經理去檢查房間,發現有間貴賓室還亮著燈,好奇地走了過去。
“軒……”驚訝之餘不知該做些什麼,經理看著一地破碎的玻璃,還有東倒西歪的沙發和坐在地上的軒。
背倚著倒下的沙發,雙手無力地垂在身旁,連精神也頹然。
嘴無情地撇了撇,“啊……是陳經理啊,快下班了麼?對不起!這裡的損失從我帳上扣就行了。”
沒有多餘的神經運作,勉強說出這幾句符合交際的話,軒搖晃著站起身來。
“你沒事吧……”不由得擔心起來,看著那臉色蒼白得像鬼一樣的人兒,經理關切地問。
擺了擺手,走出門去。
背影在陰暗的燈光裡鬼魅一般消失了。
晚風刺骨,眼神黯淡。
江水的轟隆聲,汽船的鳴笛聲,身邊偶爾經過的路人腳步聲……
拒絕了……又一次拒絕了……第一次拒絕,這一次也拒絕……
身體麻木地只知道執行腿的運作,大腦完全宕機,連雙眼也變得無用。
眼淚流不出來,聲音吼不出來。
點點星光在高處望著渺小的眾生,悲憫地忽閃又忽暗。
得不到精神上的認可,得到肉體上的也好。
這句話翻譯一下就是,如果你說不出愛我,就用雙手擁抱一下也好,讓我明白你的心意。
但若是連肉體上也得不到呢?
軒緊咬著下唇。
血,自嘴角流下。
不知不覺,腦袋恍惚地只能放縱血的肆意。
寒冷,就是此時的唯一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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