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那個姓杜的賭的, 餘大哥你要罰就罰我吧, 跟小嶽沒關係!”
寧玥心底哀嘆一聲, 也站了出來。
“是我同意去賭坊的, 也是因為我跟那個人發生了爭執才會有後面的事, 主要責任還是在我。”
出門前餘刃交代了說讓東子什麼都聽她的,要不是她也好奇賭坊長什麼樣,想趁餘刃不在偷偷去看看,後面那些事根本就不會發生。
安陽郡主看著兩個孩子爭相認錯,忍俊不禁。
餘刃則雙手抱胸靠在椅子上,等他們都說完了才道:“還有呢?”
還有?
東子想了想,還沒想明白就聽寧玥說道:“還有……不該……賭脫衣服。”
她是個女孩子,這裡又是古代,雖然民風算是開放,對男女大防沒有嚴苛到變.態的地步,但是她任由這種事發生還在旁圍觀,對餘刃他們來說還是非常過分的。
萬一東子沒玩兒好,輸了怎麼辦?她豈不是也要跟著一起脫?
餘刃生氣主要就是氣這個,甚至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到底是不是對的?
這丫頭可能真的是在他們身邊待久了,感覺對這方面的意識非常淡薄,這樣下去並不是件好事。
東子不明所以,皺眉道:“賭脫衣服又怎麼了?大家都是男的,脫了就脫……”
話沒說完被寧玥偷偷抬腿踢了一腳,撇撇嘴把剩下的話咽回去了。
安陽郡主瞪了他一眼,道:“你們在外的身份是什麼這麼快就忘了?真若輸了的話光著屁股被人趕出去丟的可不是你自己的人,公主府的顏面要往哪裡放?到時候我們是給你們出頭還是不出頭?”
東子這才想起此事,小聲嘟囔了一句:“是那姓杜的說要這麼賭的……”
但他氣頭上答應下來還是有錯,所以說話也不像剛才那樣理直氣壯。
餘刃見他不吭聲了,這才又問:“除了這些,還有呢?”
還有?
兩人面面相覷,怎麼也想不出其他了。
難道是皮皮蝦不該往人家的門匾上拉屎?
寧玥皺眉想著,就聽餘刃又說道:“明知道對方有意滋事,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派人來告訴我們?”
“剛剛我們若是不來,你們是不是就打算這麼走了?”
“走到門口若是被那一桶泔水潑到了又該怎麼辦?憑你們和那兩個下人跟人家硬碰硬嗎?”
若不是他一直派人暗中盯著,今日這兩個小傢伙兒還不定被人欺負成什麼樣。
寧玥和東子在一迭聲的質問中如同鋸了嘴的葫蘆,對視一眼低下頭去一言不發。
餘刃見狀繼續說道:“你們記住了,下次若再遇到這樣的事,立刻讓人回公主府報信。”
“還有,以你們的身份和年紀,不要顧慮別的,當日的仇一定當日報,只要不鬧出人命,其他都無所謂。”
“反而是當時不發作事後再去追究才不妥,因為我和長公主即便在這京城有些權勢,也不便為了兩個小孩子的事再特意出頭,明白了嗎?”
兩人恍然地點了點頭,似懂非懂的樣子。
程文松索性說的再直白一點兒:“就是在這京城沒有人能欺負你們!你們想揍誰就揍誰,不要害怕不要猶豫,也不要擔心給我們惹麻煩,看誰不順眼就直接動手,打不過就從公主府叫幫手!絕對不能讓自己吃虧!”
“沒錯!”
安陽郡主在旁附和。
“這滿京城唯一一個你們惹不起的人在皇宮裡坐著呢,大街上那些都不用放在眼裡,誰敢欺負你們你們就欺負回來!怎麼解氣怎麼來!”
“對!那杜坤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欺負到你們頭上來?下次他若再出言不遜,你們連賭都不用賭,直接讓人把他扒光了扔……”
“老程!”
餘刃實在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
“差不多行了,有你們這麼教孩子的嗎?”
程文松卻不以為意地道:“我們小玥又不是那不懂事的人,真若有什麼事那肯定是對方的錯,她從來不會主動惹麻煩的。”
不惹麻煩就能教她把人扒光了扔出去了?
餘刃覺得寧玥跟在程文松身邊這麼久沒有長歪也實屬難得,程文松將來若有了自己孩子,還是個女孩子的話……估計要寵上天去!
他心中輕嘆一聲又看向寧玥與東子:“總之,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或者長公主,你們不知道如何處置自有我們來安排。”
“至於你們自己……雖不主動去欺負別人,但也絕對不能讓別人欺負了你們,知道了嗎?”
兩人連連點頭:“知道了。”
管你說什麼呢,只要不罰我們就行。
餘刃見他們安靜乖巧,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了,讓留仙閣的夥計上了菜:“吃飯,吃完繼續去玩兒。”
東子愣了一下,低聲問道:“我們還可以……接著玩兒嗎?”
“不然呢?”
餘刃說道。
“難道扒了杜坤的衣裳,砸了毫升賭坊之後就躲回公主府去當縮頭烏龜嗎?”
“不!絕不!”
東子果斷答道,明白了餘刃的意思,拿起筷子敞開了肚皮吃飯。
用過飯之後餘刃親自帶著他們在街上四處閒逛,所經之處總有人指指點點。
有不屑,但更多的是畏懼。
東子放開了之後反而越發輕鬆,玩兒的到比之前更暢快了。
而餘刃不出所料的在年後恢復朝會的第一天就被彈劾了。
不過債多了不愁蝨子多了不癢,他被彈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宮裡彈劾他的摺子不知摞了多厚,也從來不見他真的有什麼事。
最終皇帝趙乾像以往一樣象徵性地叱罵了他幾句,然後罰俸半年,這件事就算了了。
可他昭國公在乎那點兒俸祿嗎?沒了這點兒俸祿他就餓死了?顯然不會。
這種懲罰無異於偏袒,但誰也沒法說什麼。
因為無論是杜坤主動提出跟東子對賭,還是毫升賭坊出千,都是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他們不佔理,自然也就不好對餘刃窮追猛打。
而毫升賭坊更倒黴的是不僅被砸了,還要按規矩將餘刃之前贏的錢全都給他,光這些錢就已經遠遠超過餘刃半年的俸祿了,畢竟他第一局的本金就已經遠超常人。
餘刃給寧玥和東子一人分了一袋金豆子,之後將剩餘的一整箱黃金全都交給了徐媽媽。
徐媽媽讓下人清點了之後準備入庫,卻聽他說道:“單找個屋子放起來,這些以後給小玥做嫁妝。”
徐媽媽愣了一下,旋即失笑。
“那您可跟夫人想到一塊兒去了。前些日子夫人剛讓奴婢騰出了一間庫房,放了好些東西進去,說是以後給玥小姐做嫁妝。”
這回換做餘刃愣住了,半晌沒有言語。
而徐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