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月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兩人面對面站著，地上一片月朗清輝。

“工作辛不辛苦？”許劭知道沈沫沒有家庭支援，中礦環境複雜，想來每一步都走的小心謹慎。

“還好，辛苦談不上，就是心累。”沈沫輕聲。

偶爾她也會回憶畢業剛進中礦時候的情景，如果當初聽信韓師兄勸告，和他一起堅定站在趙主任一邊，那麼現在的她會是怎樣？入職三年，大概要安排她論資排輩升專員了吧？趕上西城區改造這樣的大專案，和新入職的小師妹搭檔，在辦公室處理文件資料，她會不會也虛與委蛇努力鑽營？

“企業的專案科長跟機關單位的科長不同，平時會不會很有壓力？”許劭擔憂。

沈沫搖頭：“不會！中礦跟一般的私企民營甚至國企都不同，越是工作輕鬆的普通員工，反而才壓力越大。”

當初滇北拆山神廟，趙主任韓師兄主張的就是給錢了事，村民勉強同意，拿錢走人工程繼續，提醒吊膽抓緊施工，遇到問題仍舊衝突停工，然後再開會再申請再給錢，沒完沒了，壓力不大才怪！

“怎麼說？”許劭笑著問。

“就像鄉村彎彎繞繞的羊腸小道，經常走的暈頭轉向，找不到方向，我現在是科長，不在乎職位高低，關鍵是已經上了國道！”

許劭忍著笑繼續問：“那麼處長部長呢？他們是什麼？服務區還是加油站？”

沈沫歪頭想想，然後搖頭：“現在我還不知道，等我當上處長再告訴你，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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