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謙辭越來越不安起來,至今為止,還沒有天機樓查不到的人,元顥到底會去哪裡?難道他找得還不夠仔細還不夠遠麼?
“顥……你究竟去哪裡了?為什麼……為什麼我們總是聚少離多?為什麼我們不能夠在一起?如果這是老天爺的意思,為什麼當初要讓我們相遇?”夜涼如水,天心月圓,湖岸上那抹寂寥的身影,形單影隻。
第二日,顧謙辭收到一份意外的飛鴿傳書,書信上只有一個地名,斷魂崖……
顧謙辭第一個反映就是想到與元顥有關,於是立即命令讓人尋找斷魂崖的下落。當日下午便得到訊息,斷魂崖在苗疆一帶,地理位置十分偏僻。
顧謙辭沒有細想,當晚便帶著閻靖與柳夜璃快馬加鞭趕去了斷魂崖。留下薛清雨和聶雲龍坐鎮天機樓。
不管元顥在何處,哪怕天涯海角,他都要找到他將他帶回到自己的身邊。
寂靜的小道上,一匹黑色的馬兒向前飛奔著,坐在馬上的青年清俊沉穩,精至的眉峰緊蹙著。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失蹤好久不見的林少峰,不,現在他已經不再是林少峰,他是君懷玉。
君家的使命隨著君氏一族的落沒而已經沒有了存在的必要,至少……君懷玉不覺得他必須為會那個看不到明天的使命而活著。
他現在只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與自己的親人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可是他的弟弟君懷心留下了一紙離別書便離開了。
在事情還未成定局之前他要將他帶回來。直到少林寺的山角,君懷玉跳下馬將馬拴在了樹上,然後步上石梯向山頂走去。
才剛走到寺院六口,山頂上那佛鐘敲過三巡,做完早課的小和尚們從佛堂裡走了出來,君懷玉第一眼便看到他想要找尋的那人。
他激動的衝了上去,一把拉過清俊的小和尚,“我不允許你做和尚!你跟我回去!懷心,你為什麼要這麼死心眼?做和尚有什麼好?”
“阿米陀佛,施主,從今天早上開始這世間已經再也沒有君懷心這個人了。從今以後只有和尚妙遠。”
“你是不是無法接受我是你大哥的事情?所以你才選擇逃避?”君懷玉深吸了口氣,“我承認我這個大哥的確是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但從現在開始我一定會盡自己的職責好好的照顧你。”
“你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啊你忍心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就這樣離開嗎?我們還可以創造屬於我們的幸福啊,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君懷心失笑搖了搖頭,“我現在最想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六根清靜,與世無爭,無愛無恨……施主,你走吧,不要再顧慮我,去找你自己心中想要去見的那個人,去找他吧,他才是你的歸宿。
“懷心……”
“去尋找屬於你的幸福吧!你騙不了我,也騙不了你自己,君懷玉死了,活睛業的是林少峰。”君懷心那絕決的一眼與君懷玉隔絕了千山萬水,君懷玉停駐在院中。
唸經誦佛的聲音隱隱從不遠處傳進他的耳朵,也許這便是宿命,無法逆轉的已定乾坤。冥冥之中自有無意的安排吧。
無奈,輕嘆了口氣,君懷玉終是收回視線,原來自己始終再也無法尋回自己了麼?忘記了君懷玉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以林少峰的方式活著了麼?
習慣真是可怕,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深陷無法自拔。君懷玉,他果然做不來的,該忘的忘卻吧。該記起的都記起,從今以後,他只做心底最真實的自己。
君懷玉下了山,山路比來時彷彿更加寬闊了,腳伕步也不再沉重,解開了心中的桎梏,君懷玉覺得從未像現在這般輕鬆過,因為懷心告訴他,讓他做自己。
現在他要做林少峰該做的事,去過林少峰想要過的那種生活。
顧謙辭一行人趕了半個月的路程,終於到達了功疆邊地,經過打聽,終是打聽到了斷魂崖的所在之地。
斷魂崖絕峭陡壁,四面環山,這裡哪能住人?又哪有人跡可尋?
“老大,你真的沒有弄錯嗎?”夜璃疑惑的問道,“這裡都是山地,也沒看到什麼人影,想必一般人是不會來到這裡來的。”
他真的懷疑元顥是不是在這裡?
顧謙辭四處看了看,除了這個斷崖,還真的沒有其他的地方比這裡更具神秘感和特色,凝眉思索,“你們在崖頂等我,我下去看一看。”
閻靖與夜璃對視了一眼,但憂的點了點頭,像這麼高的懸崖繩索什麼的東西已經失去了作用。
顧謙辭只是帶上一把匕首,便飛身躍下斷崖,這把匕首的作用很大,材質是用有的寒鐵所鑄造,鋒利無比,銷鐵如泥。
每身體墜下幾米顧謙辭便將匕首插進崖壁緩解衝力,就這樣一寸一寸移著身體下了崖底。足足用了兩個多時辰,顧謙辭的速度夠快,足見這崖底有多深。
崖底下寸草不生,都是石壁環繞去霧嫋嫋,顧謙辭的直覺告訴他,這裡還有其他的人或者生物。
這個崖底並不算大,大概一個多時辰便能走全,他翰四周環顧著,一面踏著不平的石頭路向前行去,走了沒多久,眼前景色一變。
原本一路走來都是石崖絕壁,而這處居然茵褥鋪地,一陣風過將眼前嫋嫋雲霧吹散透過稀薄的雲霧一座精至唯美的空中閣樓赫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一隻通體雪白的仙鶴鳴嘯之聲穿透九天,然後衝上雲宵盤旋在上空久久沒有停下。彷彿在告訴主人這裡有外來者闖入。
果然沒多久,一個半過半百的青杉男子飛身出了閣樓來到了顧謙辭的面前,這人打量了顧謙辭良久,顧謙辭猛然回過神來趕緊做了個揖。
眼前這男子不似他們這般打扮,似是苗疆的族服,五官生得極為深刻立挺,那雙眼眸如同飛鷹透著犀利與冰冷。
神秘及冷峻之氣在這男子身上形成一種獨特的魅力,只屬於他的魅力。
“前輩……,晚輩顧謙辭,冒昧來訪還請恕罪,晚輩是收到一份書信按照書信中的地址尋到這處來的。”
那男子只是冷聲問道,“天機樓樓主?”
“正是晚輩。”顧謙辭不敢造次,他知道這男人不簡單。
“跟我來吧!”那人冷淡的撇了他一眼,轉身徑自飛向閣樓,顧謙辭緊跟其後走進閣樓。顧謙辭才發現這裡面比外面看起來大得多。
那男子沒有說話一直沉默的將顧謙辭帶到一個房間門口道,“你要找的人就在裡面,你進去吧。”
顧謙辭心口一窒,全身輕顫著激動萬分的衝了進去,那人依舊靜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彷彿就像睡覺了一般。
顧謙辭溼了眼眶,一步一步走了過去,“顥,我是謙辭,對法盧現在才來接你,我現在就帶你回去,以後我們再也不分不離了,好不好?”
顧謙辭扶起元顥讓他躺入自己的懷中,“顥……你離開的這些日子,我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想得最多的,期盼最大的就是希望再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會笑著對我說,謙辭,我回來了……”
淚水滴落在元顥的臉頰,顧謙辭緊了緊懷中的人兒。
“你就是天機樓樓主顧謙辭?”突然一道底沉的聲音劃破空氣中沉寂,顧謙辭猛然回頭,不由得呆愣在一旁,這男子竟是與自己懷中的人兒生得十分相似。
只不過這男人大概也有五十歲左右了,卻依舊俊朗出塵,想必元顥以後也會如眼前這般男子的模樣了罷。
“閻……閻刑?”顧謙辭不由得失態的叫出了眼前這人的名字。
閻刑淺笑著點了點頭,“是我。”
顧謙辭才發驚覺自己的失態和無禮,趕緊站起身做了個輯,“閻城主,剛才晚輩失禮了。”
“我早已不是什麼城主,你叫我刑叔就行了。”閻刑走上前扶過顧謙辭,“顧樓主聲名遠播,我是早就有所耳聞,一直無緣見得一面。今次終是了了一個夙願。”
這番話是對顧謙辭極大的認可和肯定,讓顧謙辭都有些惶恐起來,“您叫我謙辭就好了。其實只是徒有其名,天機樓並不是我一個人在管理的。真要說起做了什麼,平常天機樓我闖的禍是最多的。”
閻刑拍了拍他的肩頭,視線越過顧謙辭落定在元顥身上,“顥兒一直昏迷不醒。我與天刃試過很多的方法,但都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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