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訊息稱,她是白律師隱藏多年的女朋友,雖然沒有直接暴露她的名字,但是大半個版面都是白律師揪著她的手腕穿越人海的圖片,兩顆那麼大的腦袋沒做半點馬賽克處理,簡直是欲蓋彌彰。
陸霖被氣個半死,劈頭蓋臉的訓她:“你什麼時候成了他女朋友了?你們那是拉拉扯扯幹什麼呢?蘇瑤,你今天給我好好解釋清楚!”
蘇瑤本來還憋著一肚子氣呢,聽他口氣這麼衝,頓時火冒三丈:“我怎麼知道,誰跟他拉拉扯扯了,那是我們進法院參加庭審時被記者包圍了,他揪我出去,你以為我倆拍偶像劇呢!陸霖,你好好擺正你的位置,別給你一撮火星,你就把自己當竄天猴了,你又不是我媽,我和誰在一起還得和你解釋!”
陸霖深知自己剛才一激動說錯話了,這會兒被罵了也不敢回嘴,小聲嘟囔著:“好了好了,你消消氣,我這不是著急嘛!我們都是平頭老百姓,不像白律師那樣的大名人,上這種報道不好,你不知道白律師的死忠粉有多少,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把你淹死!”
“你以為我樂意啊!”蘇瑤一聽這個,頓時蔫了:“這些記者也真不負責任,什麼都不調查就亂報道,我也沒有辦法,當時也沒把臉捂上。”其實蘇瑤更疑惑的是,為什麼當初遠比這個嚴重的報道白律師都能擋下來,這次卻任由這些無中生有的內容肆意傳播,這樣的內容雖然不至於對他的形象有所影響,但是絕對會給他的生活帶來一定的困擾,像他這樣喜歡安靜,最忌諱被別人打擾的性子,按理說,是對這種情況深惡痛絕的,可是照目前來看,他卻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這人的性子真是太難琢磨了,陰晴不定啊!
而作為此次事件的另一位當事人,白笙安卻利用案子結束後的空餘時間來處理小說的事情,他從來沒想過把這個愛好當成是一項工作來完成,協助破案已經足夠讓他心力交瘁,如果空閒時間還要給自己壓力,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於是,在拖稿兩個月之後,他終於主動和張催命聯絡討論定稿的事情,張催命接到電話,激動的連哭帶笑的說:“白先生,所有的事情我都準備好了,組稿,排版,校對都沒問題了,現在只要您把插畫定下來就行,您看是怎麼辦?”
白笙安想了一下道:“插畫我今天就著手準備吧。”
張催命一聽這不甚明確的時間概念,想起白先生以往無數次用這樣的理由敷衍他,傷透了他的心,於是謹慎的問了句:“兩週之內……可以嗎?”
白笙安回答的乾脆利落:“不用,一週就可以。”
“……”張催命喜極而泣,覺得應該是自己的誠心感動了上天,連老天爺都捨不得再折磨他了。
而蘇瑤接到白笙安的電話時,正在和陸霖逛小吃街,她腮幫子鼓鼓的,不敢張嘴,趕緊示意陸霖接電話,陸霖剛打了聲招呼,白笙安就不耐煩的打斷:“讓蘇瑤接電話!”
陸霖看了一眼蘇瑤,蘇瑤邊嚼邊搖頭,他會意,清了清嗓子道:“蘇瑤有事,現在不在。”
“她就在你旁邊,把電話給她。”白笙安斬釘截鐵的再次下命令,陸霖沒見識過他的料事如神,瞬間慌了,眼神閃躲半天,最後沒敢說話,趕緊把手機扔給蘇瑤,衝她擺擺手,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蘇瑤這時嘴巴也騰出來了,撇撇嘴衝陸霖甩了一個鄙視的眼神,之後清清嗓子道:“不好意思啊,白律師,我剛才去廁所了……”她話沒說完,就被白笙安打斷了:“要是你真去廁所了,陸霖接電話的時候就不會猶豫了,編藉口的時候明顯示卡頓了一下,那是他在徵求你的意見,這麼明顯的謊話你也編的出來!”
他說完,蘇瑤就有點不好意思了,她跟白先生玩貓膩簡直是自取其辱,好在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她還能表現的淡定一點:“咳咳,那個……其實我正吃東西呢,不方便說話。”
白笙安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一本正經的問:“在廁所吃的?”
“……”蘇瑤氣的牙癢癢,這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在蘇瑤大敗兩回合後,白律師終於說了打電話的目的,原來是白笙安的書定稿了,現在需要插畫,她現在就可以著手準備了,蘇瑤聽到這句話,就像是磕磕絆絆的夜行人突然見到了黎明的第一束光一樣,除了帶來了希望以外,也把過去所隱忍的委屈一併消彌了,她高興的連連點頭:“好!好!好!我明天就去編輯部!”
沒想到白律師卻說:“不用去編輯部,直接來我這就可以。”
她剛想說,為什麼畫畫也要去律所,白先生就替她答疑解惑了:“是我家,不是律所。”
“……”蘇瑤依舊茫然,但是白律師沒給她任何猶豫的機會,徑直結束通話了電話,她扭頭看了看陸霖,疑惑的說:“為什麼白律師要我去他家畫畫呢?”
陸霖一聽,立刻炸了毛:“這人安的什麼心啊!畫畫還畫到家裡去了,好端端的工作整的這麼齷齪幹嘛?這說不清道不明的,這種活就應該在編輯部完成,去他那做什麼?他還懂畫畫呢!一看就是居心叵測!”
等陸霖碎碎唸完了,蘇瑤才一臉嫌棄的說道:“雖然我也理解不了為什麼,但是就目前而言,是不會出現你擔心的那種狀況的,對方是白律師,那是個冷血動物,你又不是沒接觸過。再說了,喜歡他的人多了去了,他還不至於失誤到對我有什麼非分之想。”
“哦,那倒也是。”陸霖做恍然大悟狀,蘇瑤滿臉怨氣的看著他:“你是說前半句還是後半句?”
“前半句,前半句。”陸霖賠著笑臉,又說:“就算他再是個冷血動物,前提他也是個正常男人,你一個女孩子單獨去他家裡,這麼敏感的時間場合,怎麼也不合適。”
蘇瑤無視了陸霖的急赤白臉,悠悠的說了句:“是不是男人不知道,但不正常是一定的。”
第二天一早,蘇瑤就按照白笙安給的聯絡方式出發了,車子漸行漸遠,她看著迅速倒退的逐漸單一的風景,有些忐忑的問:“師傅,我們走對地方了嗎?”
師傅說:“是這,你相信我,現在的有錢人哪會和我們人擠人啊!都是為了圖個清淨,住在郊外,風景好,空氣好,人還少。”
車子又行了近十公里,師傅停下車,蘇瑤來回探了探腦袋:“這就到了?”
“沒,前面就不讓出租車進去了,你得走進去,我只能送你到這了。”
蘇瑤付了錢,拎包下車。
這裡的風景和市區裡的完全不同,路兩邊都是矮矮的小山,半山腰零零星星的鑲嵌著雪白的小樓,沒有太多高大的建築,更沒有鱗次櫛比的商鋪,反倒是有成片的樹林,鬱鬱蔥蔥的模樣,收攏了所有的陽光,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