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頭等大事,我們不會再讓你吊兒郎當下去。”
“我的親媽,你女兒我每天都在累死累活忙事業,什麼時候吊兒郎當了?”
“你這麼忙,我和你爸就更加要幫你打點了。小夥子人不錯,挺老實的,你們待會兒好好聊聊,熟悉熟悉。”
北雨無奈地嘆了嘆氣。
北母刻意提高聲音:“小張,我和你師父出去走走,我那臺老式收音機就麻煩你了。”
張瑞從廚房出來,北家二老已經出門了,北雨朝他攤攤手,又指了指客廳茶几上的收音機。
張瑞笑了笑,在沙發坐下。
北雨倒了杯水給他,坐在另一旁看他拆弄收音機。
張瑞倒是坦誠:“我之前讓師父給我介紹物件,沒想到他把自己女兒介紹給我,嚇了我一跳。”
北雨笑:“我很嚇人嗎?”
張瑞看了她一眼搖頭:“我聽說你自己開公司,之前也見過你,就想著像你這樣的女孩,怎麼可能要父母介紹物件。”
北雨笑:“看不出你一個工科男還挺會夸人,不過我確實沒有物件。”
張瑞道:“我實話實說,你應該是不打算找。”
“其實……也不是。”北雨想了想,話鋒一轉問,“那你找物件是為了什麼?”
張瑞似乎是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好笑:“還能是為了什麼?當然是結婚生子。”他笑了笑,“大部分男人理想無外乎如此,升職加薪買房買車,娶老婆生孩子。”
北雨若有所思點頭,沒錯,誰不是這樣呢?
張瑞好奇地看她:“你呢?”
“我?”北雨笑:“想攢夠錢花個三五年時間環球旅行,去南極看企鵝,去赤道看星空,去非洲觀賞動物大遷徙,去南美尋找瑪雅文明……”
她頓了頓,挑眉看向張瑞:“我這個年紀說這個是不是很幼稚?”
她這個年紀應該考慮的是結婚生子多買兩套房抗通脹。
張瑞點點頭,又搖頭:“是我們這個年紀的人,很少還有你這種浪漫。”
北雨眨眨眼睛:“你不覺得我的想法很可笑嗎?”
她很少和人談起自己的人生理想和計劃,小時候說這些,人家會覺得你浪漫天真,一笑了之。長大了之後再談這些,別人會說你有病。
她有朋友聽過她的打算,說花兩三百萬去受罪,還不如拿來買套房。
房子是安穩,看世界是折騰。
而她大概天生就是個喜歡折騰的人。
張瑞笑:“這有什麼可笑的,說實話我還挺羨慕你這種浪漫的。對比之下,我就覺得像我這種存錢買房結婚生孩子的人生計劃,實在是有點俗氣。”
北雨輕笑出聲:“千萬別這麼說,誰還不是俗人?你是難得不覺得我好笑的人,我還蠻高興的。”
收音機在張瑞手中修好,他看了眼她,笑道:“放心吧,我會跟師父說清楚的,就說咱倆不合適。”
北雨想,若不是因為她對結婚生孩子這種事毫無興趣,這個人其實真是一個不錯的物件,國企工程師,模樣周正脾氣又好,應該會是個好丈夫好父親。
好父親三個字在自己腦子冒出來時,她忽然想起了沈洛。
他是不是好丈夫不知道,但肯定是個好父親。
不過話說回來,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對談情說愛都毫無嚮往,更何況是結婚生孩子這種遠遠還沒有被列入她人生計劃的事。
父母回來時,大概是已經在外面遇到張瑞,和他聊過了相親結果,那個看著溫文爾雅的工科男,想必也說服了北家二老,他和北雨確實不適合。
北母道:“沒事沒事,這才開始,你二姨前幾天還說她那邊有個小夥子見過你的照片,想和你見面呢!小夥子年紀輕輕,是投資公司的總監,咱們約個時間再見。”
北雨被她老媽一句“這才開始”嚇得打了個冷戰,趕緊道:“媽,我們工作室馬上要準備秋裝上新,很忙很忙,我得去工作室住一段時日,這些事以後再說。”
北母還想再說什麼,她已經溜回臥室開始收拾東西。
她沒料到自己年僅二十七,就要淪落到被父母催婚離家出走的地步。
想到以後每天晚上家裡飯桌可能都會出現不同的男人,她就止不住打了好幾個哆嗦。
平日裡忙的時候,她也時常會在工作室住,但最多也就兩三天,那邊自己的家當不多,這回她估摸著自己是要常駐了,把用得順手的東西都打了包。
開啟櫃子收拾衣服的時候,忽然又看到疊放在櫃子最下層的那件男式冬衣。
已經十餘年,因為沒有人穿過,她又很小心地儲存著,那衣服看起來還很簇新。
每當覺得這個世界很糟糕的時候,她就會看看這件衣服,然後想起曾經遇到危險時,有素味平生的陌生人送給了自己一份珍貴的溫暖。
於是她就又會覺得這個世界似乎也沒那麼糟糕。
她將衣服放進箱子,連夜拖著行李去了工作室。
江越因為同樣的原因已經在工作室安營紮寨多時,看到她如今被催婚離家,先是幸災樂禍大笑,被她揍了一頓後,把啤酒和點的麻小貢獻出來,兩個人跑到樓頂天台對酒當歌。
“咦?對面什麼時候搬來人了?”北雨看到對面那棟小樓亮著燈,忽然想起問江越。
那樓的主人去年移民之後,就一直空著。
江越不甚在意道:“好像前兩天有人搬家,不過沒看到人,今晚才開始亮燈。”
“是嗎?”北雨也只是隨口問問,沒放在心上。
喝酒助眠,北雨很早就睡去,早上醒來也時日尚早。
然而喝過酒的後遺症就是頭疼,她打著哈欠去天台活動筋骨,清醒頭腦。
正閉著眼睛伸展胳膊,迷迷糊糊似乎看到對面天台有人在活動。
她睜開眼一看,差點沒一個踉蹌摔倒。
整個人一下清醒過來。
她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趕緊揉了揉眼睛再睜開,對面一大一小正認認真真做著廣播體操的人,不是沈洛和小飛船還能是誰?
兩人看到她,動作也沒停下來,仍舊十分統一協調。
沈洛還是面無表情一臉冷峻,不過小飛船看到她,倒是眼睛一亮,邊跟著爸爸做操邊叫道:“姐姐,你怎麼在這裡啊?”
我去!什麼情況?
北雨趴在欄杆前看向對面的兩人:“學長,你住在這裡?”
沈洛沒有回答,小飛船替他答了話:“姐姐,我和爸爸剛搬來新家。”
北雨腦子有點懵,也不知是宿醉的緣故,還是忽然發現對面搬來的新鄰居是沈洛。
她訕訕笑了笑,朝父子倆揮揮手:“你們繼續!”
剛轉身要往回走,忽然和跑上來光著膀子的江越撞了個滿懷。
“我靠!北大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