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園掛了電話,飛一般地衝向電梯。
看到傅北辰時,她驚訝地長大了嘴,“是你呀。”
“你似乎很失望。”傅北辰望著她,淡淡笑了。
“我以為是傅教授來送稿子,那我這罪過可就大了。不過,你來,我同樣罪孽深重阿。”看著他的笑,園園突然想到了昨晚那條簡訊,既然是遊戲,但還是讓她有些心跳加速。
“那請我上去喝杯茶贖罪?”
園園收斂心神回道:“喝茶當然是可以。可是我怕主編看到你,然後知道了你是來給我送稿子的,搞不好一怒之下會把我劈了。”怠慢作者,還累計作者家屬,此家屬還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傅北辰認真地說:“放心,我不會揭穿你。我有事找你們主編。”
“真的?”園園心底自然十分信任他,但表面上還是故作疑惑地看著他,“你認識我們主編張越人?”
“不認識。”
園園一時無語,最後恭恭敬敬地請到;“走吧,傅專家。不過事先說好了,我那兒可沒有好茶。”
傅北辰跟在她後面。他突然覺得,這些天心裡黑壓壓的陰霾,似乎一下子都消散了。 到了辦公桌前,園園火速收起傅北辰遞過來的稿子,然後拿出茶葉。她不想用一次性茶杯給他泡茶,正巧之前買杯子時贈送了一個,還沒用過,園園便去把杯子洗了,給傅北辰泡了茶。
俌北辰端起茶杯,往裡看去,發現裡頭的材料真是不怎麼樣,大葉子、粗梗子,更像隨便從草堆裡抓了一把就拿來用了。但他還是很給面子地嚐了一口。
看他皺了下眉,園園樂了,“跟你說了,我這兒沒有好茶。不過你別小看這茶,淨善大師說了,這是他自制的禪茶。”
“淨善大師?”傅北辰疑惑道,“這是哪座寶剎的大師?沒想到你還有佛緣,之前倒是小看你了。”
園園神秘的笑了,“淨善大師可是位高僧,輕易不見人的。他說這禪茶可是他招待貴賓用的。我也才得了這麼一小罐。我聽傅教授說過,你很會品茶。剛才那一口,你可品出了什麼?”
傅北辰竟然無言以對。他帶著微笑看著面前的女孩子,溫聲說:我道行不夠,暫時還品不出什麼門道。對了,感冒好了嗎?”
“嗯,差不多啦。”
傅北辰端著茶杯站起來,“那就好。好了,我要去找你的主編談事了。”他下意識地想伸手碰一下她的頭,隨即剋制住,已伸出的手落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轉身要走。園園問:“咦?茶……"
傅北辰說:“這麼好的茶,讓我再品一會兒吧。”
園園笑出來,好吧,你慢慢品。傅北辰到了張越人的辦公室門口,禮貌地敲了三下。
“傅先生跟程園園很熟?”互相自我介紹之後,張越人看到坐在對面的傅北辰手裡捧著的茶杯,問了一句。
“我們……算是親戚吧。”傅北辰禮貌德一笑。
“哦?”
“關係已經很遠了,說起來拗口,就恕我不介紹了。”傅北辰說著,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來一樣用報紙裹著的物品。開啟後,是一對非常精巧的瓷鴛鴦。這堆鴛鴦身上的釉色變幻十分奇特,看起來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原來,高翎竟是託了傅先生您幫我修這件瓷器。”張越人小心翼翼地接過瓷鴛鴦,仔細地看了又看,繼而讚歎道,這樣的鬼手補瓷絕活,真的是百聞不如一見。
“您滿意就嗨。”傅北辰前兩天去景德鎮,高老闆不知從哪裡得知了他的行程,又來找他喝了小酒。不過依舊是一人一品酒,一人品茶。傅北辰抿了一口茶,眉間不覺一皺;還是一口粗茶梗子。然而卻始終不嫌棄地將茶杯拿在手上。
“高翎還託我給您帶句話。”
“請說”
“他說,破鏡難圓,就算這堆鴛鴦補的再完美,也不過是自欺欺人。”
張越人沉默半響,傅北辰也沒有再插話。
“他,告訴你我的事了?”
“有,也沒有。”傅北辰斟酌了一下,“你們是老同學,你知道的,他酒品不好。”
張越人聞言,苦笑了聲,“我明白了。”繼而又感慨道,“有時候我真的挺羨慕高翎,不結婚,沒牽念,也就沒有那麼多煩心事,但有時候又覺得,一輩子不痛一把,也蠻遺憾的。”
對此,傅北辰不置可否,他只說“人各有所求。”
“也是” 園園這邊,在傅北辰進入了張越人辦公室之後,身邊就圍過來不少人,紛紛探尋那是何方神聖。風采高雅,一看就不是凡胎。
圓圓說 傅北辰阿
眾人沉吟了一會兒 道:“好名字!。”
園園心說,看來不是她孤陋寡聞—除非是真喜歡陶器的人,其他圈子裡的人對傅北辰還是生疏的。果然隔行如隔山,即使他沒如畫。
“想什麼呢?笑的那麼賊!”有同事問園園。
想到好玩的了。”園園笑了一聲,又說,“話說大俠們,你們都圍在我這兒幹嘛?領導過來看到了,要說我擾亂公共秩序了。”
有同事笑說:“擾亂公共秩序的不是你,是裡面那位帥哥好吧。”
另一位女同事問:“園園,你跟他什麼關係阿?”
園園任憑他們百般追問,只是笑呵呵地打著太極。直到她終於抵擋不住時,張越人辦公室的門打開了。
張越人要送傅北辰下樓,互相推謝一陣,傅北辰拗不過,他看了一眼多人圍著的乘園園,道張主編您忙吧,實在要送,那就讓程園園送我好了。
張越人點頭說:“那也行。” 園園得了主編的吩咐,送傅北辰下樓。園園能感受到同事們的目光一直目送著他們,直到他們走出辦公室,拐彎不見。
園園剛要去按電梯按鈕,傅北辰這次卻說:“走樓梯吧。”
她愣了下說,“哦。”
兩人並排下樓,園園說:“傅北辰,剛有很多人跟我表示對你很好奇,而等會兒我 上去之後,他們絕對會再接再厲盤問我關於你的訊息。”
“嗯,你不會出賣我吧?”
“有什麼好處的話,為什麼不?除非……”
傅北辰看向她,園園這才不再裝模作樣,一拍忠心耿耿道:“我一定威武不能屈,富貴不淫。不過,我已經把你名字給透露出去了。他們說你的名字好聽。”
傅北辰失笑,看著她輕聲說了句:“謝謝。”
傅北辰卻笑笑,沒有再說話。
等兩人走到大門口,傅北辰站定,他抬起手,終於輕輕地去碰了下園園臉頰邊的頭髮。傅北辰落落大方,碰觸也是點到即止,所以園園並沒有覺得突兀。然後她聽到傅北辰問她“我有一位故友準備了好些年,籌辦了一場瓷器和瓷板畫的展覽。今晚開幕,邀我參加。園園,你有興趣一起去看看嗎?”
“瓷板畫?那是什麼?”園園新奇道。
“聽別人說不如親自去看,更瞭然通透。”傅北辰停了下,又加了一句,“一般這種開幕展上,會
有很多好吃的。比如漂亮的手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