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地流逝,月兮沒有回思遠家,因為她不知道如何面對她。思遠拼命加班來麻痺自己,希望能淡忘心裡的痛,公司業績蒸蒸日上,而思遠的身體每況愈下,人明顯瘦了一圈。
這天月兮坐在辦公室漫無目的看書,“嗡嗡……”手機在桌上震動。
“喂,媽,什麼事?”
“我聽一凡說了你們的事,你這孩子也不打個電話過來,還沒考慮好嗎?我們兩家人已經在操辦你們的婚事了”
“媽!你怎麼都不事前跟我說一聲,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
“你都二十八了,你還要拖多久?一凡這孩子不錯,老實又疼你,而且你們都在一起三年了,也該結婚了,說不定以後還能當個科學家夫人,多風光啊,別人求都求不來,還有什麼好考慮的”。
“我現在真不想嫁給一凡”
“那你說你要嫁給誰,找老公就應該找一凡這樣的”
“我……我……”
“明天,我們兩家人過去找你們,把具體的事務商量一下,就這樣!”羅母也不管月兮答不答應,就把電話掛了。
月兮扶著額頭,雙眉緊鎖難以舒展。也許吧,找老公的確應該找一凡這樣的,工作認真得連外遇的時間都沒有,雖然木訥卻真誠,也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也不錯,細水流長的平淡總好過轟轟烈烈的剎那火花。
可一想到思遠,心裡又是一陣疼痛,自己對她是什麼感情自己想不明白,這樣的感情滿是嘲笑、諷刺、鄙視、與挫折,到時又會是一種傷痛。自己結婚了,她應該會死心了吧,各有各的軌道,再也沒有交集,愛情讓人忘了時間,時間讓人忘了傷痛。也許,也許再見時,彼此都可以坦然相待了吧……
隔天兩家父母真的來了,六人齊聚一堂。
“親家,你們看咱是要辦中式還是西式?”
“看看孩子的意見吧”張母笑著看向坐在一旁的一凡和月兮。
“我覺得辦西式比較好,我和月兮是在英國戀愛的,很多回憶都在英國,月兮你覺得呢?”
“嗯,你決定吧”
整個討論的過程中,只有月兮和羅父沒怎麼說話,似乎這一切跟他們沒有關係一樣。最後婚禮決定用西式,以簡單為主,日期就定在這個月的月底,父母比子女還急。
羅母和親家開心地去操辦婚事,羅父送月兮回校。
“女兒,你是不是不想和一凡結婚?”
“我……我不想那麼早結婚”,月兮無精打采地答道。
“是嗎?告訴爸,你是不是愛上別人了?”
月兮一怔,愛上別人?我已經愛上思遠了?為什麼我會想到思遠,“我……反正已經決定了,那就結吧,你們喜歡就好,就當女兒盡孝了”
“我要的是我女兒的幸福,而不是我們的意願,你慎重考慮吧!”
幸福,我連自己的幸福在哪裡都不知道,如何去尋覓。
夜涼如水,這樣的夏夜讓覺得陣陣陰涼。月兮回到落言家,思索再三決定把訊息告訴落言,
“落言,今天我的父母都來了”
“哦,那好呀,你又一段時間沒見他們了吧,呵呵,老人家想女兒了”
“他們是來操辦我的婚事的”
落言一愣,“你……你決定跟他結婚了?”落言一直以為月兮經過長時間的思考,會發現自己的愛,可結果卻是出人意料“這事要告訴大姐麼?”
“你決定吧,我累了,先睡”,月兮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直到凌晨才無力地合上眼。
轉眼,已臨近婚期。落言和亦然心裡忐忑不安,拿不定主意,到底說還是不說,說吧,怕醫院自殺事件重現,不說吧,紙也是包不住火的。
兩人商量了一個早上,分析利弊,決定說了,死就死吧,兩人齊齊向思遠辦公室走去“叩叩”
“ein”
兩人深呼吸,對看一眼,給彼此打氣,開門進去。
思遠看兩人進來,繃著個臉,坐著不說話,奇怪道:“你們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三妹,你說”
“不要,你說”
“你說”
“你說”
……
思遠看兩人,你推我讓的,喊道:“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啊!到底說不說?”
亦然只好硬著頭皮,咳了咳說:“那個……那個……月兮姐,明天結婚”
思遠一聽,手抖了一下,筆隨之滑落,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落言看著很不忍,走到思遠身邊“大姐,別急,還有機會,明天去搶親,把月兮搶回來!”
“呵呵,搶親?心已不在,搶回來又如何?你們明天去參加婚禮,代我祝福她,我就不去了,公司還有很多事”。
“大姐……”
“我沒事,放心,我不會尋短見的”說完繼續埋頭於檔案中。落言和亦然還想說什麼也只能吞下,默默退回去。
思遠頹廢地靠在椅子上,無聲的流淚。緣起緣滅,緣濃緣淡,一切終不是我能控制的,愛你是我人生最大的快樂,也是綿綿的苦恨。學會忘記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以前如是,今天也如是,以前的痛苦是因為記不起,今天的痛苦卻是怕無法忘記。
在與你相處的這段時間裡,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只是那些日子已成過去,留也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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