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烏雲浮過來，遮蓋了本就不甚明亮的月亮，一團陰影投在胤礽臉上。

瓜爾佳氏立在二門處，夫妻兩人這時候，一個望天，一個望他。

胤礽嘴角微微上揚，自嘲道：“可算是來了，以前總下不定決心，現在想想，被趕下太子之位和主動讓賢其實沒什麼差別。”

就是那點無謂的自尊心，讓他一直霸佔著太子之位，可能不只是如此，或許心中還有點期盼。

期盼什麼？期盼他的阿瑪對他沒有那麼無情。事實上呢？他們父子之間從始至終就沒那麼單純，當初皇阿瑪立他為太子，不過是為了安撫大清百姓，他一個奶娃娃，懂什麼呢？

後來呢？皇阿瑪親自撫養他，他們也曾關係親暱無間過。再後來呢？兄弟姐妹太多了，皇阿瑪的父愛被分薄了，尤其是胤禩的出現，把皇阿瑪的目光從他身上奪走了。

瓜爾佳氏緩步走了過來，就在胤礽身邊坐下，這時候這對天下第二尊貴的夫妻也不講究什麼禮儀規矩了。

“殿下不必妄自菲薄，在臣妾心中，你一直都是最優秀的。”

胤礽苦澀一笑，最優秀？兄弟當中有才的人太多，他全被他們壓了一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毓慶宮的天空看了快三十年，也厭煩了，是時候換一個地方了，想必別處的天空比這更美才是。

御書房內，康熙神情肅穆，他的心情沉重，儘管預料到會走到這一步，但是他還是覺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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