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唸白站在河堤旁,手裡的傘被攜裹著繁密的雨水的狂風吹得東倒西歪,他拗著手腕好容易才將它抓住,但大雨早就將他的衣裾和衣袂淋得透溼,原本煙綠色的綢料已經染成了墨綠,就連鬢髮也滴落了水珠,順著他的鬢角滑過傷痕累累的臉頰。但應唸白似乎渾然不覺,只是眯起眼盯著腳邊堤旁的洶湧河水。
那河水席捲著因為暴雨而被折斷的枝條、樹葉和泥沙咆哮而來,甚至拍打到堤岸的芒草上,敲落了草根與石塊,伴著雨水落下時的“嘩嘩”聲,尤顯恐怖。而原本就陰沉沉的天色也因為夜晚的到來如同沁了墨水一般,濃烈的黑迅速地洇成了一大片。
應唸白盯著那氾濫的河水好一陣子,直到澤虞蔡舉深一腳淺一腳地冒雨趕到他的身邊,應唸白方頭也不回地說道:“蔡大夫來了,你看眼前的河水,還能撐上一日嗎?”
蔡舉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撐著傘也不好道禮,只有先答道:“迴應相,舉瞧這雨勢,恐怕再過上一夜,河水便要漫過堤防了。至多到明日正午,大抵要潰堤。應相可要趁夜築土固堤?”
“不必了,我可不想讓恆國人為隨人勞碌——國君若是知道了,可要責罰。只是我原想再等上一日,不過如今照蔡大夫這麼說,今夜大抵是最好的時候——白日掘堤也太過顯眼。”說到這裡,應唸白偏過頭,有意無意地看了看遠處雨幕之中的城池,它被籠罩在夜色與雨水中,模糊地能看見點點黯淡的燈火,那便是隨國的芄城了。應唸白回過神,繼續對蔡舉說道:“今夜夜半,我自會率百人掘開此堤,蔡大夫當了十年澤虞,卻恐怕沒見過這等場面,若是心下惴惴,可以迴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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