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放完一次血都會渾身發軟,連爬上宮裡來接她的馬車的力氣都沒有。索性她告訴沅京墨她要來天師這裡小住一段時間,沒想到沅京墨答應了。蘇木心想,這樣不僅不用跑來跑去,還可以免了太后的荼毒,真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啊!
她的墨哥哥則做得更好,在她剛離開皇宮不久後,沅京墨就已經為她收拾好行李,外帶打包了一個活人半夏送到了夜合的閣樓裡。
只見夜合眼角一抽,最終還是答應讓蘇木住在這裡了。
起初,半夏偷偷看到蘇木每天要放一碗血時是驚訝的。
蘇木發現了只好威脅她,“你若敢告訴墨哥哥我就說你勾引天師,治你個不貞之罪。”
“要說勾引我覺得公主您的機會更多吧,我充其量就是一個包庇罪!”半夏和蘇木相處久了說話也沒那麼多條條款款了,反而多了一份小女兒的活躍。
兩人說話絲毫不顧在一旁撫琴的夜合,夜合的眼角抽了又抽。好吧,他忍!
蘇木瞪著半夏,“反正你不準告訴別人!尤其是墨哥哥!”
“我說公主吶,你們究竟在幹嘛呢?”半夏一點一點的給蘇木傷口上藥。
蘇木將水晶串子今天戴這隻手,明天戴另外一隻手,這樣傷疤就不會總在一隻手,也就好得快一些,她為自己的聰明再次鼓掌。
“半夏呀,你知不知道在這個亂世,要少問多做,才能活得更長久,知道太多反而不是什麼好事,萬一有天被殺人滅口就不好了。”蘇木一本正經的道來。
半夏對她翻了個白眼,“你直接說不想告訴我就是了,何必找出這麼多花花理由來。”
蘇木做了一個鬼臉給她,她繼續道:“如果是公主的秘密的話,我倒是很樂意知道,反正我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再怎麼被滅口也滅不到哪裡去!”
“呸呸呸,誰要你做我的鬼了!死丫頭,淨說不吉利的話!”
半夏不禁意間笑了出來,她的公主來到這裡之後變得開朗許多了,是個好兆頭。不過得考慮一下在公主的飯食里加入些補血的藥材了,公主討厭苦,那我要怎麼做飯公主才吃的下去呢?想著想著,又發神去了。
蘇木一個人坐著太無聊,於是把魔掌伸向了夜合的琴,讓他再也彈不起來。
夜合抬頭,正對上蘇木盈盈一張笑臉,“你說我犧牲那麼大,你是不是得補償我?”
“你想要什麼?”夜合直接問。
蘇木跪在琴案上,受傷的爪子抬起夜合的下巴,嬌羞道:“本公主想要你!”
夜合的手輕輕拍在蘇木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白紗上,蘇木吃疼,悻悻的收回手來。
“你什麼不好好學,非學別人調戲男人,你還是姑娘嗎?”
蘇木湊過去,“我怎麼不是姑娘了?你哪點看我不是姑娘?”
正當夜合想要推開蘇木說點什麼的時候,蘇木的一雙爪子掛在了夜合的脖子上,吐氣如蘭,“你說我幫你救人,每天要受那麼大的苦楚,你是不是得以身相許啊?”
夜合輕輕拿下她的爪子,好心提醒,“公主,你跪在琴絃上了!”
蘇木無語的收回腳腳,心裡暗暗發誓,總有一天她要拿下這個男人!
“啊~”突然身後一聲尖叫,半夏似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顫抖的手指著蘇木,“公主,你居然在勾引天師!”
蘇木再次無語的心中罵了個娘,我這哪裡是勾引了?嗚嗚,自己一時興起,居然忘了還有這麼個丫頭存在,不行,一會要威脅她不準說出去!
蘇木默默的在心中翻滾了又翻滾,好丟人啊!!!
☆、天師的閣樓(二)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半月有餘,蘇木在窗前對著月亮咬著筆桿苦思。
心想:墨哥哥他應該不知道芒果是什麼東西吧?
思前想後顫巍巍的下筆:芒果生於熱帶,皮金黃透紅,當然也有綠色的,略薄。果肉呈金黃色無疑。核略大,扁的。墨哥哥你要保重身體哦,再過半月木兒就回來陪你!
終於收工完成,蘇木將寫好的信裝入信封,用蠟封好。
“半夏,把寫封信差人送到宮裡去!”她一回頭,那姣姣燭光下半夏正睡得酣暢。
這丫頭,看我且嚇一嚇她,免得天天偷懶。
蘇木悄悄來到半夏身後,一雙手從半夏的背中央慢慢的向下遊走。
“別鬧!”睡夢中的半夏扭了扭身子,一掌拍在蘇木的傷口上,讓蘇木差點慘叫出來。
蘇木叉腰,氣呼呼的看著半夏,來來回回走了好多次才平靜下來。
於是,又把魔爪伸向半夏的纖腰,然後慢慢向前,一把握住半夏的雙峰,口中還大叫:“色狼啊!”
半夏立馬驚醒,“啊~色狼~”她一轉身,立馬大叫,蘇木也就做出驚恐的樣子和她一同大叫。
半晌,半夏回過神來,“公主,色狼在哪兒呢?”
“色狼在這裡!”蘇木揮舞著她的爪子,在離半夏胸前不到一寸的地方一張一合的,“手感還不錯!”
半夏立馬羞紅了臉,跑了出去。
“哎……那個……半夏……”蘇木苦了一張臉,她還指望這妮子給她送信呢!哎,不管了,明天再說!
之後她直挺挺的倒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她想啊,這裡既然是給夜合心儀的那個女子準備的,她強佔了這裡,是不是也可以小小的幻想一下她就是夜合心心念念忘不掉的人呢?
如果她是夜合的那個從未歸來的心上人就好了,她一定捧著夜合的臉深情款款的說一句:“對不起,讓你等了那麼久?”
可……究竟是怎樣的女子才讓夜合難以忘懷呢?
想著想著便更睡不著了,於是又起身慢慢的來到窗前,她慢慢的伸出手,彷彿就要摸到月亮一樣。心想啊,這月亮那麼大,清清冷冷的一點也不好看。倒是窗前的這棵抽出綠葉的桃樹入了她的眼,上面青澀的桃子冒了小小的腦袋出來,要是春日裡開成花多好看啊!
猛的一個畫面跳入蘇木的腦海,堪堪的正是這棵桃樹開花的模樣,但一瞬間又逝去了,快得讓人無法捉摸。
蘇木一愣,桃花開的時節裡她還在陪著她的父皇,又怎麼能來這裡看桃花呢?怕是自己太想看桃花,生出的臆想罷!
不知此刻夜合在幹什麼呢?蘇木想著想著付諸於行動了,她提起裙子,輕手輕腳的爬上了樓梯。
待看到眼前景象的這一刻,她愣住了,一行眼淚止不住的流下。微微嘆息,“夜合你竟用情至此!”
其實這一層與她住的那一層並無多大的差別,只是少了許多的擺設,只有一屏風而已,她想,屏風後面定然是夜合的床了吧!
可是,她在意的不是這些,而是掛滿整層閣樓的畫卷,畫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