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當雪花飄落大地時，來年，總會是生機勃勃的春天。

愛才是美麗！才是溫暖！

第84章 往事隨風（3）

（一）

天空中飄落著小小的雪花，許是因為這個冬季已來的太久，許是因為北方的嚴寒呼嘯而過，洛陽城中，今冬的第一場雪，現在才緩緩落下。

白雪飄落在古老的青石街道上，很快就融化，可房梁瓦簷上、樹梢上、花叢間，已披上了一層白雪。遠而望之，洛陽城中已是一片銀裝素裹的美麗景象。

而此刻，武威王的王府後花園中，武威王和南宮傲天相對而立，而在南宮傲天身旁，風無痕和兩位長相一模一樣的老人靜靜站立著。

園中雪景美麗，可此刻，眾人眼中都沒有一絲景色。

武威王看著眼前的南宮傲天，目光中盡是憤怒，“南宮傲天，你可要知道你現在是在做什麼。背叛本王的可沒有好下場，如果你現在收手，本王還能原諒你。”

武威王指著南宮傲天身後的三人，怒不可遏地道：“影，你們怎麼能背叛本王？”

南宮傲天輕聲一笑，不顧武威王話語中的威脅，“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從前，王爺是刀，可現在，王爺只是魚肉。”

看著武威王憤怒的模樣，南宮傲天卻感到無比的快意，“王爺，我曾說過風無痕是個無牽無掛、隨心所欲的人。可在這個世上，一個人總會為了什麼而活著。而風無痕正是我派到王爺身邊去監視你一舉一動的人，而他卻不會引起你的懷疑。而南宮左、南宮右是我們南宮家的人。現在，王爺你應該明白了吧。其實，你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武威王聽著這一切，忽然癲狂地笑道：“沒想到我武威王竟會敗在你手裡，我一統天下的夢碎了，我的天下啊！我的天下啊！”

“但你南宮傲天也沒有勝利。哈哈，我們都失敗了，都失敗了。”武威王瘋狂地笑到。

南宮傲天臉龐上的笑容一冷，還沒想明白武威王的話語，視線裡卻出現了此刻絕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遠處，洛輝、楊戰、鬼醫郝平、林清風、蝶夢花、五衣長老這些人都出現了，而真正令南宮傲天感到驚訝的是，他竟看見了墜落懸崖的苦難上師竟也出現了。

未等眾人走近，南宮傲天顫抖著手，指著眾人，萬分驚訝地道：“你們，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南宮傲天話剛一說完，雙眼卻呆滯地望向前方，這一刻，視線裡出現的人卻比苦難上師的到來還讓他感到驚訝。呼吸在這一刻都停止了，他萬萬沒想到，在他想象中，這一刻本是在備受煎熬的他竟會這般完好地出現在這裡。

“永夜？雪仙？”南宮傲天已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知道，這一刻，當永夜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可他卻不知道自己是輸在了哪裡。

迎著飄落的小雪，永夜抱著熟睡的雪見和納蘭雪仙也緩緩向南宮傲天走了來。

走到近處，永夜將雪見交到洛輝的懷中。

洛輝抱著雪見，望著熟睡的她，話語中帶著關懷地道：“雪見沒事吧？”

永夜搖頭笑道：“她會很好的！”

永夜轉身望著南宮傲天，這一刻，他臉龐上的笑容宛如春風、宛如陽光，“南宮傲天，一切都結束了。”

感受到永夜那磅礴似海的氣息，南宮傲天搖頭不可思議地道：“怎麼可能，你竟突破了知微境，達到了無相之境界。這怎麼可能！”

看著永夜臉龐上的笑容，南宮傲天心中一陣驚顫，只因這如陽光般的笑容，他在一個人的臉龐上也看到過。而曾經，那個人是他最好的兄弟。

“我不會輸的，我不可能輸給你。雪仙是我的，這個天下也是我的！我要讓你身敗名裂，讓你失去一切。”南宮傲天瘋狂地笑到。

拔出腰間的穿雲劍，一劍向永夜刺去。這一刻，看見納蘭雪仙身旁的永夜，他竟恍惚地看見了楚天行。

永夜緩緩向前踏出了一步，漫天雪花中，一道溫暖的光閃過。

南宮傲天這瘋魔的一劍刺空了，可永夜的右手卻已擊在了他的胸膛上，震碎了他的心脈。

鮮血從嘴角不斷流出，眼中的目光變得平靜，看著身旁的永夜，南宮傲天緩緩問道：“我輸在了哪裡？”

“我知道南宮世家曾是帝室，也知道每任南宮世家的家主就是山河錦繡樓的樓主，可你卻不知道我是天明。我是楚天明！”

“楚天明！楚天明！哈哈，真沒想到，你會是楚天明，那個小娃子！”

南宮傲天搖頭笑到，這一刻，他想明白了這所有的一切。

看著永夜，南宮傲天緩緩笑道：“天明，雪見中了我下的毒，一種無藥可解的毒。”

“我知道，但我會讓她好好的。”永夜平靜地說到。

“你和你父親真像！”

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臉龐上浮現了一絲悲傷，他已知道永夜心中的想法了。可事情已無法挽回，如過重來一次，他還會不會做這一切？

深情地向納蘭雪仙望了一眼後，抬頭望著飄雪的天空，南宮傲天緩緩地笑了。

這一刻，他憶起了曾經和楚天行一起擊劍而歌、仗劍天涯的歲月，而那段日子，是他這一生裡最快樂的時光。

風吹起了耳鬢的長髮，看著已泛白的發，南宮傲天眼中第一次有了晶瑩的淚花。

“原來，我都這麼老了。”

“好兄弟，我來陪你了。這一次，我陪你仗劍天涯！”

“你不會怪我來得太晚吧？”

——

永夜已轉身走到洛輝身旁，從他懷中將雪見抱了過來。這一刻，永夜的臉龐上並沒有為父報仇的喜悅。

或許，這世間的情仇愛恨，沒有人能說清它的對於錯吧。

而這一刻，永夜只想讓雪見能夠好好的活下去，希望她的每一天都充滿陽光！

雪地裡，永夜雙掌緊貼著雪見的背心，正將自己的全部的內力輸送給雪見，梳理著雪見身體裡的經脈，把她身體裡的毒素引向自己的體內。

漫天雪花中，一點點白光湧向雪見的身體，似乎，那小小的雪花也在貢獻著自己的溫暖。

看著這樣的畫面，眾人無聲沉默著。在行動的前一夜，郝爺爺就將這一切的真相都告訴了他們。

原來，永夜就是天明，楚天明！

他曾是冷血無情的幽冥劍，是被人歌頌的天宮宮主，亦是書寫傳奇的武林神話。

他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