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慢吞吞從陰影裡走出，“你的，拖鞋，比較可愛。”

男式涼拖，款式簡單，顏色單一。

米邇都快忘了這是一個有點少女心的智障，喜歡粉嫩可愛的東西。

“你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穿我的拖鞋了。”

“好，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穿你的拖鞋了。”

米邇想了想，“除了拖鞋，其他鞋子也不行。”

他乖乖點頭。她放在鞋櫃裡的其他鞋子，他其實都試過了。他的腳太大，有的根本塞不進去。有點勉強能穿，在鞋子要被腳撐破前趕緊體驗了幾十秒，即使雙腳被擠得生疼，他想象著她穿它走路的樣子，依然覺得幸福。

米邇坐在沙發上玩手機，他也學著她的樣子盤腿坐在沙發上，玩幾百塊錢的智慧機，眼睛經常從螢幕上方偷看她。

她洗澡後沒穿襪子，腳趾頭圓圓的，整個人散發著清甜的氣息。

他的鼻翼動了動。

他雙手撐著沙發，小心地挪著屁股。米邇一個偏頭，發現旁邊多了個大腦袋，怪不得附近的空氣有點不夠用。她用手肘給了他一下，“遠點，玩你自己的手機去。”

路路往旁邊讓了幾釐米，稍稍拉開距離。

她在看微博一個搞笑熱門影片，剪輯了主人為了吃口零食和寵物狗鬥智鬥勇的影片。其中一個主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為了吃幾口獨食用了好幾個抱枕來設定障礙，狗狗睜著溼漉漉的眼睛鍥而不捨地在旁邊打轉。

米邇看著還黏在她旁邊不走的路路，暫停了影片，“你就像這小狗。”

“它沒我好看。”路路對自己的外貌一向很有自信。

他想不通的是，有他這麼好看的在身邊，她為什麼還想著看別的狗？她下班回家，遇到馬阿姨家的皮皮還會摸它的毛，而他早就沒有被摸毛的待遇了。他覺得米邇就是喜歡摸毛毛，於是默默把自己的毛毛腿伸過去，期待地看向她。

餘光瞟到的米邇一巴掌拍過去。

力道大得他以為腿上站了只吸血的蚊子。他把毛腿收回，縮在沙發上心疼地抱緊了自己。米邇刷完微博起身，他這副模樣是遭遇了什麼？

他想了半天，想了剛在微博上刷到的話題，“你虐待小動物！”

米邇想起自己剛才打了他腿一下，這也算虐待？

就算是虐待的話，“你哪裡小了？”

他長手長腳地團在沙發上，也還是佔據了大部分空間。這麼個大男人，抱著小枕頭眼神弱弱，簡直不要太反差萌。

“你剛把你腿往我這兒擱是什麼意思？特別不禮貌知不知道？”

米邇居高臨下，在微博裡搜了另一段影片，播放。

狗狗犯了錯，兩前腿支在牆上被主人打屁股，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相比起來，她的做法溫柔得不得了。

路路不說話，米邇知道自己的影片教育達到了效果，把手機收起準備回屋睡覺。路路立馬坐直了，手指飛快地在微博搜尋欄打字，米邇詫異：這智障什麼時候微博用的這麼溜了？

路路給她看了一個影片，一個漂亮姑娘在親吻她的寵物小博美，非常溫馨有愛。

他偏頭看著她，復又低下頭去，臉頰浮上一朵桃花，六分期待四分害羞。

米邇問：“你也想養條博美？”

他明明是想要親親了……路路含恨趴到在沙發上，睡覺。

——

路路要去買菜，管三跟著。他看著他從一個嬰兒長成小小少年，他的出生讓他註定就比平常人擁有更多東西，在他的設想裡他的小少爺此刻應香車寶馬、美女在懷，沒想到命運的軌跡偏離至此，他在汙水橫流的菜市場為了一把小青菜和人討價還價。

管三心中悲喜交加，悲的是他高貴的小少爺咋就淪落到這種境地，喜的是他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大媽，這豌豆多少錢一斤？”

“六塊五。”

“能便宜點嗎？”他笑得桃花都開了。

大媽心想這年輕後生咋長這麼俊，“那六塊賣給你了。”

一斤豌豆扔進管三挎著的名牌籃子裡。路路繼續往菜市場深處走，管三留意著腳下的小水坑，“少爺，就幾毛錢，這麼砍價也省不了多少……”他想說咱有的是錢，不用這麼扣。

誰知他停下腳步，面色嚴肅，“管三叔，小邇掙錢很不容易的。”

管三撫額，他家少爺還沒娶人家呢，就為這姑娘精打細算了。

路路做好一桌豐盛的晚飯，掐好了時間等米邇回家。比預計的時間晚了半小時，敲門聲終於響起，他雀躍地開啟門，“小邇你終於回來了！”

“汪汪汪。”

米邇安撫地摸摸小狗，“不要叫。”矮身換拖鞋。

路路心碎，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要養小狗。吃飯時她的目光都不在他身上，追隨著桌子腿邊晃悠的瘸腿小狗。飯後她找出一個大塑膠盆，給小狗洗澡。路路找來衣服，走進浴室，“我也要洗澡。”

“等它洗完了你再洗。”米邇把他趕出去。

她Boss出差一星期，將小狗託付給她照顧。他告訴她：“這其實是我姐的狗，買了沒多久她發現自己懷了二胎，我爸媽覺得寵物狗對孕婦不好。她抗掙不過，送人又捨不得，就讓我先替她養著。”

小狗關在籠子裡，耳朵下垂，有點小憂鬱。

她開啟籠子，慢慢把它抱起來。他提醒：“小心它咬人。”

“它之前咬過人？”

“那倒沒有。”陳易然把狗糧狗水盆什麼的裝了一袋子。他不喜歡養寵物，不喜歡地毯被弄髒 ，接養了小狗後他就買了個空間對小狗的體形綽綽有餘的籠子，放了吃的喝的。從不下樓遛狗，偶爾把狗放在陽臺上。

路路去找知心大叔管三，訴說他的新煩惱。

“我覺得我還是當狗好。”

管三嚇一跳，祖宗啊，你可千萬別病情加深了。他語重心長：“少爺，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米邇她對狗再好，也只是出於愛心。再喜歡動物她也不會跟一隻狗結婚啊！”

路路覺得管三叔說得有道理，“我知道她最喜歡的還是我。”語氣帶著自豪，“她已經接受了我的求婚了！”

全程在隱蔽處圍觀過求婚全程的管三叔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

那盒掉在地上的狗糧，他記憶猶新。

——

陳易然參觀完工廠，回賓館，在門底下發現一張提供特殊服務的小卡片。上面印了個清純女，和米邇有幾分相似。他把卡片扔到垃圾桶，點開微信，問她：“小A有沒有不聽話？”

米邇很快就回他：“它很乖的。”附上它在她懷裡微笑的照片。

才讓她養了兩天，小A的氣質就有了很大不同，看著乾淨了許多。

他早就發現了，她是個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