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票是給他買的。
到地鐵上,他重新拉住她的手。就像地鐵裡目之所及的任何一對情侶那樣。他們拉著手進了小區,正做飯的馬阿姨從視窗看見了,心說這對錶姐弟感情真好。
等上了樓梯,管三叔突然出現,米邇趕緊把手鬆開。
“小夥子,今天上班感覺怎麼樣?”
路路點頭,看了眼到門的距離,還差兩步他們就直接牽到家了。管三嘿嘿笑,然後止住了。他發現自己最近笑得特別多,有朝著猥瑣老頭髮展的趨勢,忙用手帕在嘴邊掩了掩,力圖恢復紳士的矜持樣。
“年輕人,好好工作,這才不辜負大好時光。”
米邇拿鑰匙開門,回頭,“謝謝管三叔幫路路找到了一份好工作。”
“路路是個好青年,完全憑自己的能力進了公司哇。”
能力?
米邇目光裡帶著懷疑,這傢伙不久前還是個半文盲,哪裡來的能力?
她做晚飯,路路打下手,洗蔥剝蒜。沒事幹也在廚房杵著,這麼大個子,佔據廚房的半壁江山,她騰挪不開,索性用力推他一把。被趕出廚房的路路撓了撓頭髮,管三趕緊裝作看電視,沒看到他的窘樣。
管三本來不想妨礙小兩口培養感情,但是這裡飯菜比外賣好吃太多,所以硬著頭皮來蹭飯。吃完飯立馬開溜,回去寫報告。
晚上沒事,米邇想找個電影打發時間。
電腦壞了,關機重啟,還是那副死樣。把電腦一合,去冰箱覓食。剛撕開酸奶蓋,不知道什麼時候路路坐到了她原來的位置,開了她的電腦,專注地對著螢幕,修長的食指敲了幾個鍵。
表情鬆下來,揚臉對她一笑:“好了。”
她試了試,剛還全無反應的電腦,真的好了。喜滋滋下了兩部電影,把酸奶往他那一推,“姐賞你的。”
下載進度條在慢慢往後走。
等得無聊。她的目光從螢幕移到他身上,就沒移開。他先舔了酸奶蓋,再仰頭喝酸奶,喉結秀氣,隨著吞嚥的動作上下,最後伸出舌頭,對著塑膠杯繼續舔,換著角度舔。
舔完發現米邇在看著他,眼神奇怪。
“我說你喝個酸奶也不用這麼的……”她想了半天,沒找到個合適的詞,“誒,你這有東西。”
他左邊嘴角沾了一點酸奶。
他先是抹了右邊,然後在左邊抹了抹,那一小塊酸奶還在。米邇急了:“繼續擦。”他眼神無辜地看看她,又抹了把嘴角,還是沒抹到。
她湊過去,用食指撇過他嘴角,拿起來給他看,“喏,乾淨了。”回顧四周想找張餐巾紙擦一擦。
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出現了。
路路伸出舌頭,舔了下她的食指。
白色的酸奶,沒了。
溼熱的觸感。她的食指還殘留著一點他的口水,慢慢蒸發。米邇如遭雷擊,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這、是、幹、什、麼!”
“不想浪費。”
理由如此正當,神情如此無辜。搞得如果她發脾氣的話,是多麼不可理喻的一件事。
米邇衝去水龍頭下,洗了三遍手,恨恨地想,這傢伙上輩子一定沒喝過酸奶。
晚上她做了個夢。她走在大學校園裡,蹦蹦跳跳。路邊出現一條狗狗,她把手裡的火腿腸餵給它吃,結果它咬的是她的手,拼命甩都甩不開,手指就跟火燒似的。
醒的時候,蓋的小薄被掉在地上。打了個噴嚏,不好,感冒了。看了下食指,用力甩了甩,怪怪的感覺還在。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沒話說,晚安~
☆、鑽、鑽戒
米邇從超市買了兩打酸奶,放進冰箱,吸了吸鼻涕。一整天都是暈乎乎的狀態,從上班捱到下班,然後被趙樂怡拉著去逛街,走馬觀花,逛了什麼都不知道。甜品吃在嘴裡也沒什麼感覺,衝它價格這麼貴,也得把它吃光。
不能浪費。
想到這四個字,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她抽出餐巾紙用力將食指擦了擦。趙樂怡奇怪,這人難道跟自己手指過不去。
路路一個人下班一個人吃飯,他發的資訊她沒回。抱著枕頭終於等到她回家,她淡淡地看著他,不怎麼搭理他的話。
把酸奶放進冰箱後,對他說:“想喝就自己來拿。”
早上流的清鼻涕,到現在鼻子不通了。米邇半躺在沙發看電視,紙盒擺在手邊,隔幾分鐘就團個球球扔垃圾桶。平時看著很帥的韓劇男主突然看著很不順眼,劇情也拖拉膩歪,果斷換臺。
路路把小蔥撒湯裡,蓋上蓋子,來到客廳。彎腰撿起落在地上的紙團,關掉電視機裡的喜羊羊和灰太狼。她蜷縮地睡在沙發上,睫毛乖巧地蓋著眼臉,臉頰潮紅。
他湊過去細細看她的睡顏,身後的燈光投下的陰影覆蓋了她,他只好退後一步。看了一分鐘,他輕輕搖她手臂:“小邇,吃完飯再睡嘛,我做了很多好吃的。”
米邇迷糊中被他牽到桌前。他擺了幾樣菜,她沒有胃口,吃的不多。洗漱完,她清醒了很多,偎在床頭,聽到外間他幹活的聲音。家裡多個人其實也不錯,什麼也不想幹的時候只用躺床上就好。
玩了會手機,忍不住就睡了。才八點出頭,時間是史無前例的早。睡一覺醒來,還是昏沉沉的夜,看了時間果然才晚上十一點。頭有點疼,撥出的氣息火燒火燎,她撐起石頭般沉重的身體,掀開被子,去客廳找溫度計。
她好像發燒了。
手軟的像麵條,把門擰開,一個不察,摔了。暈倒前最後一個念頭是,地上涼涼的好舒服,趴一會,等會再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醒來。
躺在舒適的床上,旁邊趴了一個大腦袋。
她驚嚇:“這是哪兒?”
路路驚醒,激動地抱住她的脖子,整個人竄到床上,頭埋在她的發建,“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米邇被壓倒,差點喘不過來氣。
“發什麼神經啊你?”大清早就給她來這一出。
胸口捱了一拳的路路坐在床邊,還是時不時拿眼睛看她,像是看著失而復得的狗骨頭。眼睛透著溼潤:“小邇,我昨天以為你要死了……”
米邇無語,又有點感動。
伸手摸摸他亂七八糟的頭髮,語氣裡有她都沒意識到的溫柔 ,“傻瓜,我只是感冒發燒了,不會死。”
“太好了。”路路小鳥依人地把腦袋靠進她懷裡,還蹭了兩下。
管三提著粥進門,聽到了一聲慘叫。
他家少爺摸著臉,傻笑,像個受虐狂。沒治了。
昨天半夜他睡得好好的,結果他家少爺揹著米邇拼命敲門,說她快要死了。嚇得他差點打120,結果一看是感冒發燒,就送她到醫院來,折騰了一晚上。
路路開啟粥,舀了一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