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靜空,烈座驚馳。
司藤遣了司機,自己坐在正駕駛,車速開到200邁,盤山轉彎,後輪發出漂移滑磨尖銳的聲響,她卻也渾然不覺。
林深靜靜的坐在副駕駛座,沒有淚,沒有笑。默默的注視著右反光鏡耀射的自己,目光空靈飄忽,讓人捉摸不定。
混沌的一次晚宴,宣告終結。
以司藤猛力一拳宣告的血色的結尾。
林深面無表情,心底冷笑不止。
James的戲做得好,她自己的戲也做得好。天衣無縫,精美絕倫,蘊含著如今喬家二公子的假戲真做。
瞬間挑逗司藤的怒火。
她林深沒有解釋,也不需要解釋。
一個,兩米有餘威武雄壯卻常年寂寞空虛度過軍旅生涯的特種軍官。是主場的擺宴人,手裡當然握著開啟休息室房門的鑰匙。
一個,身姿瘦弱嬌柔,面容恍若山水清俏,卻不失精緻。是個在休息室歇息的嬌弱女子,司家二少身邊寵著的美人。
二人之間發生何事可想而知。
林深冷笑,她並未想到司藤竟然那麼認真,又是那麼的不穩重不冷靜,想著她衝進來對喬泠揮的力達千鈞的一拳,想來還真是疼的很。
不過自己的學生自然不是吃素的,尾指勾了領口徽章一轉,六芒星形狀的徽章尖銳的角口劃傷司藤的臉頰,留下深深的一道血痕。
“司藤,你的臉”
林深故作擔憂的詢問。
卻只得到漠視的寂靜迴應。
休息室中,喬斐斜靠在門口,戲謔的看著喬泠。
司藤那一拳可著實不輕,打的喬泠的臉已經完全腫了起來,尖銳的牙齒也在口腔撕開一道血口,口中腥腥的疼。
司藤與喬泠的顫抖不過瞬間,也沒有驚動晚宴上任何客人,唯有喬斐看著二哥不見了過來看看,進了門就是恨不得啼笑皆非的一幕。
“我去二哥你還好嗎,我剛一摸你上面的後齒都有點晃動了。”
喬泠含了口酒消毒,卻神經突的一疼,酒沒吐出來倒是嚥了下去,抬頭看了看門口站著的喬斐:“老子被打你丫很高興是吧。”
“誰讓你不長眼,去碰人家的美人,禽獸吖。”喬斐輕聲道。“司藤寶貝她那美人兒可跟什麼似的,二少身邊跟過的女人不少,哪個當個人的重視呢。也是,人家美人兒漂亮,乾淨,又他媽不嬌氣的柔弱,是個男人,啊不,男人女人不都”
“我去她還柔弱?當初把我肋骨打斷的那魔鬼就是那個賤人。”
“我擦?二哥你扯淡呢,人家小美人兒”
“我沒和你說過,”喬泠捂著臉哀嚎道。“你口中的那個林深,就是10屆美國海軍陸戰隊新兵部隊的副教官,換句話說,就是當年把我操練的褪了皮的那個女老子。”
“我擦,二哥你”
“SG1024861,Cassandra·Lin,美國海軍陸戰隊副教官,軍銜按著這麼來算的話,至少也是少將。”
喬斐指間掐著的煙都掉了,道:“那剛才那是什麼情況,那小美人兒呆在司藤身邊到底什麼意思?”
“誰知道她要做什麼,剛才不過演出戲罷了。”喬泠冷然道。“我知道你和司藤處的好,但這事兒,你說什麼不能告訴她,否則我非要讓那魔鬼操練的掉層皮不可。”
說著,喬泠沉默下來。
腦中,都是四年前,少女教官穿著寬大的迷彩服,扛著十公斤的qiang,貧瘠瘦弱而又高挑靈巧的身影。
“你們以為長著翅膀的就一定是天使嗎,也有可能和你們一樣,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會,無能、愚蠢、垃圾一樣的菜鳥!”
“我要訓練的,是海上、陸上,都能打勝仗,能把敵人撕成碎片的兩棲怪物!你們算什麼?穿著迷彩服站在這兒他媽的巴西龜嗎?”
“哎,你,亞洲人吧,中國嗎?呵,老鄉啊。他媽那就別給我丟臉,站直了,趴好了,你是男人還是個娘們兒啊。”
“給我記好,要臉的話,就別成為別人的拖累,無論練習場,還是戰場!練習場,你們拖累的可能是別人的成績,戰場上你們拖累的是別人的生命!”
“都他媽給我堅持下去,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也得繼續,倒也得給我倒在qiang口尖兒上,也得給我倒在終點線!”
“他媽後面都給上,二十公里負重就跑不下來了?海面上一旦落水,很有可能距離你最近的島嶼有兩百公里!你等死嗎?!”
少女青澀尖銳的咆哮還在耳邊。
揮之不去。
可卻也再也回不去了。
進了主臥,司藤冷著臉從櫃子裡翻出一張創可貼,還是林深買的,圖案還是HelloKitty的,司藤也不管了,對著鏡子貼了傷口,不料林深卻從背後緊緊地抱住她,一雙細細的手臂柔弱的決絕。
“司藤,你生氣了,對麼。”
“”
“可是”
“我沒有,沒生氣。”司藤嘆了口氣,轉過身,抱著她。“我恨自己,沒保護好你。”
為什麼呢。
從法國到中國。
林深和自己交往將近兩年半了。
林深的要求並不多,吃穿都很省的,也不從不想以前跟著自己的女人黏著自己花錢。林深什麼都不要,她總說自己什麼都不缺,司藤對於林深的物質供給總想供大於求,和林深卻是不奢侈的,什麼都可以吃,也不挑食,什麼都可以用,衣服穿著舒服合身就好,好不好看,材料稀不稀缺,都無所謂。
所以司藤覺得,林深是愛自己的。
是愛著自己的這個人的,不是愛那些錢,不是愛司家二少的尊貴身份,也不垂涎於司家的家產。
可為什麼這樣的林深,司藤還是很難照顧好呢。
總會莫名奇妙的,讓她陷入危險的境地。
今天若不是自己及時回來,林深沒準就,哪怕只晚五分鐘,就
司藤低頭,死死吻住林深的唇。
司藤的吻向來霸道,甚至帶著撕咬。
不過對林深,咬的並不是疼,而是一種索求,一種佔有,一種在自己所愛的人身上蓋個戳的標記。
忙亂間,她連撕帶拽的褪下林深身上的禮服長裙,解開腰封,褪下貼身的束身上衣,統統丟在地下。
她將林深撲倒在床上,忘情的吻她。
含蓄的吻,不夠。
撕咬的吻,不忍。
只是一種霸道中帶著憐惜和試探的索取,像一隻拼命想給林深極限的小獸,卻又怕傷著林深,隱忍的,含蓄的,不得不放下腳步的索求。
自我抑制中輕輕淺淺的啄,熱熱燙燙的溫潤的舔舐。
她要佔有林深,要擁有林深。
林深是她的,是她司藤的,只能是她司藤的。任何對於自己,對於林深有威脅的人,都得死。
想到喬泠,司藤下意識用力的一咬。
林深微微一震,更加熱烈的給予著迴應。
給予,給予,迴應,迴應。
這就是她要的,司藤心裡要有她,只能有她,還必須恐懼著怕別人帶走她,怕別人傷害她。
司藤只能愛林深,心裡也只能有林深。
她抬起手,解開司藤禮服的紐扣。
讓這一切,在暴風雨來臨之前,化作最濃密的混沌、甜蜜、和若即若離的虛無吧。
最終的計劃就只剩那麼一點點了。
或許在這種甜蜜的纏綿中,想著那種事情不太好。
但或許因為最終的計劃,才會允許我自己,成為這個月夜你司家二少口中的美餐。
可不會再有那麼美的事了,想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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