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都不懂。
每一點的情/事,都將由他親手教給她。
方寒霄不知道自己費了多大力氣,才迫使自己從將要焚燬的理智裡拽出了一線清醒。
這不對勁。
他是個正常男人,有慾望再尋常不過,然而也正因為他是個正常男人,他不會突然出現這種近乎瘋狂的衝動。
男人骨血裡就算有屬於獸性的一部分,終究是個人,人性必然壓倒獸性,如果反之,那也不算個人了。
——他現在就很不想做人。
但他又分明清楚,他不是那種人。
理智與慾望在他腦中劇烈拉鋸,在他幾乎就要忍耐不住之時,他終於覺出了是哪裡不對勁——瑩月頸間與髮絲裡只有皂角澡豆一類的清香,與他之前聞到令他燥意深重的甜膩香氣截然不同。
他手指蜷起,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然後藉著這疼痛再多掙出一點理智,慢慢地,踉蹌著離開她,爬起來,往書案那邊走。
三足小香爐裡一縷細煙繚繞而上。
方寒霄沒有細看,直接伸手掐滅。
他半閉著眼,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氣。
硯池裡的墨這時候已經半乾,他沒有心思重磨,沾著硬寫了一行字,拿回床邊去問她:香是哪來的?
瑩月已經坐起來了,眯著眼睛看——他站得有點遠,字還很亂,她不仔細一點看不明白。
“好像是哪個丫頭點的,說也許能把蛇燻跑。”她努力回憶著,“當時太亂了,我不記得到底是誰,不過肯定不是玉簪石楠,不然我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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