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歸不是傻子，所以他知道有人在親他，不過這是說的好聽一點，他覺得真要用一個詞形容，舔砥大概更貼切，像品嚐好吃的東西一樣，他覺得自己是累到做夢了，因為眼睛一點都睜不開，可要真是在做夢，嘴上傳來一下一下的溫柔觸感，那麼真實，讓他不自覺的連反抗的想法都沒有，就像是曾經無數次的經歷過。

那微涼的嘴唇可能是親夠了，終於鬆手，林歸覺得背上一涼，終於能張開眼睛，眼前果然只有澈藍的天空，他定了定神，發覺自己毫無大礙，哪有剛剛九死一生的感覺，莫非之前自己元氣大損不能維持人形至趴在岸上都是在做夢嗎？

沒有可怕的人在身邊，李寶哪裡還能容忍被忽視，立馬淚如泉湧嚎啕大哭，直接驚回了發怔中的林歸，看著近在身旁的小寶，林歸只覺得自己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撈進懷裡緊緊的抱著，他還需要一點時間平靜失而復得的心情。

等林歸抱著小寶站起來才驚覺自己腳下是東林河邊的土，哪還有什麼富饒的城堡，熱鬧的街道，以及那望不到邊的護城河，只剩下他的竹屋孤零零的立在一邊，要不是衣服上那精彩的痕跡，他幾乎就要相信自己只是夢遊了，剛剛製造出幻境的人未免太可怕了。

林歸沒有怪王嬸的意思，可真讓他把小寶再送過去，又踏不過那道坎兒，所以他決定先試試，如果他原意喝自己煮的米粥，皆大歡喜，實在不行他就再挑挑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或者乾脆牽頭牛回來。

好在小寶可能是喝著新鮮，足足下了半碗，才不張嘴，乖乖的睡下了。林歸把他放在床鋪裡面安置好，自己才踩著月光下了河打算清洗一番。

東林河水並不深，林歸又不打算清洗龜殼，只能脫了衣服走到水中央的位置蹲坐了下去，黑髮從水面鋪散開來，他閉著眼睛感受著月下的靜謐。

不知是感應到了什麼，林歸猛的睜開眼，就在原來的地方站了原來的人，在這幾千年好像沒有變化，唯一不同的是他正看著自己，依然負手而立，依然俊逸挺拔，林歸想自己怕是又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