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得什麼？我和宋頻是怎麼做的？”孟崊芸無比兇狠地瞪了他一眼，把擦過鼻涕的紙巾向著他的臉上砸去，“我當然統統都不記得啦！我車禍昏迷之前，根本什麼經驗都沒有，就算我和宋頻在夢裡做了什麼，那也只是我的一場春’夢而已！宋家修，你是有多可笑，你居然在妒忌我的一場春’夢，你……”說到這兒，連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尷尬地別過頭去。

宋家修卻忍俊不禁，但是就笑出了聲。

是啊，他到底在做什麼？妒忌她的一場春’夢，而且男主角還是以自己為原型的，他居然為了這個原因整整離開了她一年，差一點就再和她無緣了。

念及於此，他有些後怕地伸手抱住了她，喃喃道，

“別說了，別哭了……崊芸……都是我的錯……”

孟崊芸在他的懷裡，遲疑地點了點頭。宋家修吻著她的額頭，

“以後，我不會再說那些了。”

“好。”她輕輕道，“家修，我愛你。”

“崊芸，我也愛你。”

“家修……所以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嗎？你抱得我太緊了，我有點兒喘不過氣。”

“啊，抱歉……”他稍稍鬆開了她，卻見她衣’衫不整滿面紅雲，一雙眼睛含著滿滿秋水的模樣，甚至……可愛。

他心念一動，驀地又低聲對她說，

“你剛才說……在車禍昏迷之前，你……你沒有過經驗？”

孟崊芸擰著眉頭縮了下身子，但還是怯怯地點了點頭。

“你和張輝大學談了四年戀愛，居然沒有……”宋家修稍稍詫異。

“怎麼，你妒忌完一個又開始妒忌另一個了？”孟崊芸苦笑著，“的確沒有啊……那時候我們還是學生，而且又是異地……其實也有想嘗試過，但我覺得怕就……”

宋家修不由地又是笑，笑得孟崊芸驚恐地眨巴著眼睛。

“所以，”他說，“你現在還怕嗎？”

“我……”孟崊芸終究沒有機會說完，就被淹沒在宋家修的又一輪攻勢下了……

……

那天晚上，孟崊芸回家得特別晚。

而那幾件她買給宋家修的襯衫，其餘幾件他都合身留下了，只有一件因為某些原因而破了，也就被宋家修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裡。

偶遇

這一年的冬天就快來了。

興許是因為彼此的關係更進一步, 宋家修一點兒也不覺得今年的冬天如電視報道所說的那樣是百年難遇的寒冬。

有一天，他倒是在朋友圈裡瞧見了姚千雪所拍的一張照片。枝葉凋零的枯樹，隱隱約約有幾點雪花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宋家修驀地就想起自己許久沒有關注過千雪了, 她的手機還是剛出拘留所時宋家修買給她的, 為的只是方便自己能隨時聯絡到她，倒不常見她拿來發朋友圈。

於是他順手就給姚千雪發了條微信,

“最近過得如何？”

但，姚千雪卻沒有回覆過他。

……

聖誕節快到了, 馬路上紅紅綠綠的氛圍讓宋家修又思索起, 該給孟崊芸送個什麼禮物才好？當然, 以他貧乏的直男思維，本想送個名牌包了事，不過細細一想, 他送給孟崊芸的兩隻皮包可是統統沒有好下場的，送包似乎……不那麼吉利了。

表妹樂怡倒是建議他，送一些亮閃閃的小首飾，不用太貴重, 造型別致精巧就行。這雖然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卻更讓宋家修犯了難，金店裡琳琅滿目上百個品種, 看得他目不暇接，也實在分不清哪種算精巧哪種算別緻。這不，他乾脆就偷偷約上樂怡，選在一個週六的下午一起去首飾店挑選一番。

……

那天下午他對崊芸謊稱出門加班了, 剛到商場卻接到樂怡的微信，說自己出門晚了要遲到半小時，還望表哥大人見諒。宋家修於是輕笑一聲，覺得樂怡都工作半年了還冒冒失失像個孩子，於是他轉身進了一旁的咖啡館，點了杯美式咖啡想坐下來邊喝邊等，卻意外地與鄰座的女子四目相對，彼此都小小驚訝了一番。

“你是……”宋家修只覺得那女孩兒無比眼熟，一時卻叫不出名字來。

倒是錢悠悠恬淡一笑，和他打招呼道，“好巧啊，是家修哥哥吧。”

宋家修坐下了，和錢悠悠不鹹不淡地聊了起來。許久不見，她好似變了些許，神色中從前那種隱隱的戾氣不見了，整個人都變得溫婉起來。她的臉上一直掛著微笑，說自己和朋友約了看電影，到得早了點，就坐在這兒等人。

“遇到你還真是意外，你方才沒認出我吧，其實我也愣了好半天才認出你的。”她不好意思道，“那之後，我們就沒再見過了。”

那之後？應該指的是，她意外流產的那一次吧。

宋家修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錢悠悠倒是淡然道，

“其實那次我應該謝謝你，及時開車送我去了醫院，不過當時兵荒馬亂的，我也顧不上這些……啊對了，你和孟崊芸現在還好嗎？”

“謝謝，我們很好。”

“那就好。我和張輝離婚之後，隱隱聽說你和孟崊芸不知怎麼地也鬧掰了。”

“恩，我們的確曾經鬧彆扭過，不過已經和好了。”宋家修點點頭。

她聽了，低頭隱隱苦笑起來，隨即看了一眼手機說，

“恩，我差不多該去電影院了。那麼，就此別過。”

她說著，站起身正要往門口走。可似乎是思索片刻，終究還是折返回來，帶著一副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對宋家修說了一番話……

……

宋家修終究沒有等到聖誕節那天，而是在那個週六的晚上，和樂怡分開後就徑直去了孟崊芸家，看著孟崊芸穿著簡單的居家服出來開門，隨即是一臉驚詫的表情，略帶一點兒慌亂地偷偷順了順自己的頭髮，

“你怎麼一聲不響地就來了呀！”她輕聲嘀咕著，“加班結束了嗎？”

“恩，結束了，想你，就過來了。能陪我去散散步嗎？”宋家修說。

“啊？現在？”

“對，現在。帶上手機。”

於是十分鐘後，宋家修和孟崊芸就肩並著肩，在附近的小公園裡閒情漫步著。走到一處長椅前，他牽著她的手坐下了，隨即表情嚴肅了一些，忽而把手中一直提著的袋子遞給了她，

“有點早，這是送給你的聖誕禮物。”

“給我的？”孟崊芸有些驚訝，雖然她從方才就一直注意著家修手中珠寶店的手提袋了。

“恩，不過是我拜託樂怡幫忙選的，所以不好看的話……你就去找她算賬吧。”宋家修笑了下，“但是，在你拆禮物之前，把手機給我。”

“你想幹嘛？”孟崊芸不明所以地皺了下眉頭，但還是乖乖地準備把口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