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
老院長被她這句話逗得一樂,帶她在一條木質長椅坐下。
“每次看見你我都很欣慰。文先生是個好人。”
有句話叫同人不同命,院裡有因為各種原因被送進來的孩子。又有一部分後來被人領養走。從這裡出去後,他們以後的人生都各有不同。
池靜算是“命好”的那一種。
池靜笑了笑:“看見這裡越來越好,我也很高興。”
這一路過來,池靜看到了新的圖書館,新的遊樂場所,孩子們臉上不再只有不安和渴望,也路出了真正快樂的表情。
“這些都要感謝舒先生。”院長手裡的鑰匙傳出窸窣的脆響,“自從你們一起來過後,舒先生每年都會給院裡捐款。他幫我們解決了不少問題。”
院長轉頭看著池靜:“舒先生這次怎麼沒一起來?”
池靜怔怔地好回了一句:“他在出差。”
“這三年裡舒先生幫了我們很多。只是見不到他,連句謝謝都說不上。”老院長對池靜說,“你看到他,幫我傳達一下謝意。”
“……好。”
院長拍了拍池靜的肩膀,站起身來:“早點回去吧。”
院長走遠,池靜仍然一動不動地坐在長椅上。
望著陰沉沉的天空,池靜腦中混沌無比。老院長那幾句話就像水泥一樣灌進她耳朵裡,將大腦裡的氧氣一點一點都擠出去。
池靜雖然沒有一個健全的家庭,但是她始終自認是一個驕傲的人。
因為從小嗅覺不同於常人,被文幕山收養後跟著他開始學習調香。她長得好,又聰明,還是調香大師文幕山唯一一個徒弟,這些都是池靜值得驕傲的資本。
就算當初跟舒律在一起時,她也不曾自卑過。
她跟舒律糾纏了兩年,兩人才真正在一起。那時池靜二十歲,談了人生中第一次戀愛。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等她會意過來時,她發現自己滿心滿眼都是舒律這個男人。可是舒律呢?他每天有忙不完的工作。
那幾年又是舒氏內部矛盾開始激化的時候,舒律忙起來更是無暇顧及其他。每天跟池靜說不上兩句話,漸漸的變成很少主動去聯絡她。偶爾見面,也是匆匆忙忙,有時候甚至不能跟她吃完一頓飯。
池靜記得很清楚,在他們這樣不冷不熱地過了兩個多月後,有一天她坐在舒氏樓下的咖啡廳裡,看見舒律和陳格菲從車上下來走進那棟大樓。他們雖然臉上都帶著疲態,但卻有一種由內而外的喜悅。
那感覺就像兩人合夥打了一場勝仗。
那一瞬間,池靜第一次真正認識到自己和舒律之間的差距。無關乎出身家世,是一種被遠遠拋在後面的無措和無力感。
池靜不禁捫心自問,幾年中,除了追著舒律跑她還做了什麼。她滿心滿意的都是這個男人的時候,舒律又在做什麼?
想完這些,池靜心裡已經涼透。
長此以往,她和舒律以後的閱歷見識甚至身處的圈子都會越差越多。舒律始終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而她只是依附於他的菟絲花。
池靜漸漸意識到他們之間產生了微妙的變化。本來跟舒律約好談一談,zing品牌護膚品這時候被抹黑鉻釹超標。舒律不得不各個地方跑,忙得腳不沾地。
等他能喘一口氣的時候,池靜已經被文幕山送到布里斯身邊學習。
環境使然,池靜一直不太善於跟人溝通。有些什麼事只會自己翻來覆去地尋思。
池靜又患得患失地過了大半個月,文幕山出國的提議彷彿一個巨垂砸開了一直立在她眼前的那堵牆。
文幕山對她說:“你如果不知道想要什麼,缺什麼,那就出去看一看。看得多了,總能得到答案。”
於是池靜賭氣一般地走了。直到舒律主動聯絡她,她才告訴他:“我出國了。”
如今三年過去,只是她沒有想到,心裡那株被她掩耳盜鈴般抑制生長的樹苗,舒律卻一直在她不注意的時候灌溉著。樹苗在長大,根也深深地紮在她的心裡。
池靜起身,穿過小路走到前院。在主樓門前的捐款箱裡投下了所有的現金。
這時,她的手機進來一條資訊。
——週三回。
池靜捏著空空如也的錢包,嘴角上揚。手指在螢幕上飛速打下一個字。
——好。
第十九章
s市連著陰了三天, 終於在週一下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池靜從舒氏大樓出來, 撐起雨傘, 頭頂傳來雨水敲打傘面的悶響聲。望著溼漉漉的路面, 池靜終於開始考慮是不是要買一輛車了。
舉步朝站臺走去,一輛黑色賓士在她不遠處停下。
車門被推開, 從裡面下來一個儒雅俊朗的男人。一身筆挺的高階西裝, 手裡舉著一把黑色雨傘。
池靜一眼就認出這人是誰。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後面傳過來,超過池靜走到男人面前。
池靜看著洪特助被淋溼的頭髮和後背, 眉頭蹙了蹙。又看一眼獨自撐著傘的中年男人,沒忍住冷哼了一聲。
與他們擦身而過時, 洪佟桐疏離客套的聲音傳到池靜耳中:“舒先生,您怎麼有空過來?”
池靜扭頭又看一眼, 才伸手攔了一輛車。
舒予正人到中年依舊氣度不凡, 身材也不見走樣, 難怪能娶到小了他二十多歲的妻子。
舒律的樣貌跟他有幾分相似之處。但兩個人的氣質完全不同。舒予正是儒雅溫和,沒有舒律的銳利和氣勢。
想到這, 池靜忽然很想看一看舒律母親的樣子。一般像舒予正這種男人,妻子應該是一個比較強勢的人。
車窗被細密的雨水沾滿, 已經看不清外面的景象。池靜靠著椅背, 對司機報上地址。
到了家,池靜換下衣服, 隨便弄了一份義大利麵填肚子。
偌大的房子裡只有鍋子裡響著“噗噗”的聲音, 不久熱氣冒了出來。
池靜其實是很討厭做飯的。以前家裡都是玉嫂在做, 直到出國後她才開始動手做一些簡單的食物。味道也就馬馬虎虎。
用叉子捲了一口面進嘴裡, 手一動,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