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
停車場裡,於小曼出來後一直不斷地安慰著舒予正。輕聲細語的樣子十分溫柔。
舒予正靠著椅背,像是還沒緩過來。
他來看舒冬的次數屈指可數。從來不知道癲癇病發作起來這麼嚇人。
“曼曼,我看……我們不如算了吧。”
經過今天,舒予正覺得自己沒有那個臉去掙什麼了。
於小曼微微一哽,顫抖地呼了口氣。話裡是無比的委屈:“予正,只有私生子才進不了家族的門。其他的我都無所謂,我只求這一點,我們的兒子必須名正言順。”
舒予正何嘗不知道孩子不被家族承認代表著什麼。終究是不想讓年輕的妻子受委屈。半晌,舒予正嘆了口氣:“慢慢來吧。”
——
夜幕降臨。
療養院裡亮起了一盞盞路燈。橙黃的燈光下,一高一低兩個身影安靜地移動著。
舒冬醒了。這次犯病不是普通的發作,所以意識恢復得很慢。
看護給他換了乾淨的衣褲,池靜和舒律在門外等了許久,才聽見舒冬啞啞地叫了一聲“哥”。
見到一同而來的池靜,他特別高興。連叫了幾聲“小靜姐姐”。
沒有人提起舒予正和於小曼。舒冬就像沒見到他們一樣,問都沒有問過。
池靜等舒冬吃完飯,陪他玩了一會兒。直到他出現睏意,她和舒律才離開。
從始至終,舒律面色一直很冷。
他看於小曼時那個眼神池靜看得很清楚。有不屑,有譏諷,更多的是警告。
於小曼做這一切,就是仗著肚子裡有料。但真當成是尚方寶劍未免有點蠢了吧!
“回去吧。”舒律淡聲說。
九點多,他們兩個還一粒米都沒進。
回程時車內多了一份寂靜。直到車子進了市區,舒律才緩緩開口:“想吃什麼?”
池靜想了想,選擇了吃火鍋。她實在是餓了,等不及什麼精緻的美味了。
於是舒律將車子開到最繁華的一條街上。
這個點,吃宵夜的人很多,舒律帶她直接進了一個包房。
點完菜,很快就上來了。像是提前約好的一樣。
熱氣緩緩升騰,池靜拿著漏勺將煮好的東西放進舒律碗裡,隔著層層白霧看他:“舒總,快吃。”
舒律看著碗裡的東西,又見池靜將羊肉涮到了另一個鍋裡,若有似無地勾了勾嘴角。
酒足飯飽,池靜望著桌上一個個空盤子一陣無語。
“……你吃了多少?”
舒律將西裝搭在手臂上,動作優雅地掏出了錢包:“都是我吃的,長不到你身上。”
池靜樂開了:“那我就放心了。”
……
黑暗的夜空下,車子緩緩行駛。直到汽車在池靜居住的小區內停下。
兩人都坐著沒動。
池靜一看時間,都快十二點了。便猶豫著要不要讓舒律直接在這休息了。他住的地方離這裡還有一段距離。
“時間太晚了。”
“嗯。”
池靜解開安全帶:“別折騰了。”
“好。”
這一聲,乾脆利落又莫名溫和。一下子暖了池靜的耳膜。
“那走吧。”她率先開啟車門。
第二十二章
深夜, 人煙稀少。電梯沒有停留, 直接將池靜和舒律送到十八樓。
池靜掏出鑰匙開啟門, 走進玄關, 伸手按下暖色調的壁燈。舒律跟在後面,看著池靜從鞋櫃裡拿出一雙男士拖鞋給他。
“乾淨的。”
話落, 自己率先回了房間。
舒律換好鞋, 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室內始終就亮著這麼一盞小壁燈。光線朦朧且昏暗。
舒律慵懶地靠著沙發靠背,抬手揉了揉眉心, 而後將領帶抽下來扔在了沙發上。
池靜換了一條棉質睡衣,出來的時候手裡還拿著一條雪白的浴巾。
那邊, 舒律正閉目養神。
他靠在靠背上,長腿前伸, 頎長的身體窩在沙發一隅, 瞬間將三座的真皮沙發襯得又短又小。白色襯衫因為這個姿勢微微起了褶皺, 領口已經被他解開了三顆紐扣,路出修長的脖子和兩個鎖骨之間的小窩。
池靜走到他面前, 微微傾身。
舒律眉頭輕蹙著,似乎很疲倦。昨天剛回來就去參加訂婚宴, 今天又折騰到這麼晚, 是該好好休息了。
舒律在這時候睜開眼睛。沉靜的眼眸像是與這黑夜融為一體。
“要洗澡嗎?”池靜晃了一下手裡的浴巾。
“嗯。”
低沉地應了一聲,舒律起身, 接過池靜手裡的東西。將手錶摘下來遞給她, 進了浴室。
池靜重新回到房間, 從衣櫃裡拿出一床被和一個新枕頭。規整地擺到床的另一側。
其實隔壁還有一個房間, 但是是個兒童房。雙層的八十公分小床,也能睡個大人。但池靜覺得不需要這麼多此一舉。他們又不是沒睡過,雖然是三年前。
大概十來分鐘,舒律洗完澡出來了。
一身均勻的小麥色肌膚,體態優美,肌理分明。體脂個位數必然是一身的腱子肉,健碩緊實。
換下來的衣服沒法再穿,這裡又沒有適合舒律穿的衣服,是以他這一晚只能圍著一條浴巾。
他看了一眼多出來的被和枕頭,沒有多問。只對池靜說:“換你。”
池靜默了默,轉身去了浴室。
溫熱的水流沖刷著她纖細的身體。池靜站在花灑下,大腦一直回想著療養院的情景;舒予正、於小曼,還有舒冬面對他們時癲狂的狀態。
洪特助的話竄進她的腦海。池靜抿了抿唇,低下頭接了一捧水,揚到了臉上。
回到房間後,舒律已經躺下了。剛才拿出來的被大概是又被他放了回去。只有池靜的枕頭擺在他的旁邊。
聽見聲音,舒律眼皮顫了顫,但是沒睜開。他側臥著睡,被子被他撐得隆起來。
池靜彎了彎嘴角,把燈關掉,默默上床。
黑暗中,舒律身上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