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以前沒發現而已。
——
兩人去了附近的購物中心。睡了一上午,池靜想順便逛一逛。
吃過午飯,她便拉著舒律去了超市。
仔細回想起來,他們兩人在公司、去約會是常態。但是像這樣悠哉地逛個街,買買菜的時候卻是少之又少。
一方面是沒這麼多閒心,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們兩個做飯水平,都不怎麼樣。
池靜看著蔬菜區一片綠油油,心裡有喜有悲。喜的是舒律終於有一件事情不如她了;悲的是以後他們註定要過飯來張口的日子。
舒律扶著購物車站在一旁,挺拔的身姿和自身氣質讓他在這一攤蔬菜中有幾分格格不入。
他看著池靜糾結的目光,淺淺地勾著嘴角。
“想吃什麼就拿什麼,很難?”
池靜撇頭看他,眼神幽怨:那她要會做啊好不好!
逛了一圈,池靜按照舒律說的,拿了許多想吃的東西。
兩人肩並著肩一起推著車朝收銀臺走。池靜看著舒律,笑道:“舒總,晚餐辛苦你了。”
舒律淡淡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週末的下午,超市裡人不少。池靜和舒律站在某一排等著結賬。無意間,池靜看見童謠推著車走過來,在他們左手邊的隊伍停下。
童謠低頭看著購物車裡的東西,心裡五味雜陳。雖然不多,但這都是弟弟沒吃過的進口食品。每拿一樣都要在心裡事先算好價錢,看看有沒有超出預算。
不過偶爾“奢侈”一次,也不是什麼大事。
童謠不自覺地笑了笑。抬眸,瞥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還沒來得及收起的笑容僵在唇邊。童謠握緊了購物車的扶手,緩了緩,開口打招呼:“池總監、舒總……這麼巧。”
童謠作為池靜身邊的助理,舒律還是有幾分印象的。聽見她怯怯的聲音,舒律頷首,算是做了迴應。
“今天不用去醫院?”池靜隨意問了一句。
“……買完東西就準備過去了。”
“你弟弟好些了嗎?”
“嗯。”童謠垂了垂眼眸,“目前還算穩定。”
見童謠似乎並不想多談,池靜點點頭,沒再多問。
從超市出來,童謠將購物車裡的東西提到手裡。走出正門,正好看見那輛眼熟的黑色賓利從她眼前開過。
下午的日頭毒辣,童謠怔怔地站了一會兒,拎著購物袋朝附近的汽車站走去。
她今天會過來這邊,是因為有一位大學同學準備出國。請她們幾個關係好的人一起吃頓飯。
從飯店出來,童謠看著眼前的購物中心猶豫一瞬便進去了。
這次聚會,給她的衝擊很大。
畢業一年來,大家都變了不少。但無一例外的都是朝好的方向發展。
唯有她,每個人見到都只有一句話:童謠,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雖然她們可能沒有惡意,但是童謠非常不喜歡這句話。她不認為在這樣一個大環境下,被人家說“一點沒有變化”是一件好事。
這意味著,她在她們眼中一直在原地踏步。
因為心裡鬱結,童謠進了超市,買了一堆以前從沒買過的食品。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她覺得今天這錢花的十分舒心。就在等著結賬的時候,遇見了池靜和舒律。
這是童謠第一次在除了公司以外的地方看到他們。才知道,原來兩人已經到了這種親密的程度。
到市醫院的車來了。童謠刷了卡,跟著人流走進去。
車子緩緩啟動,窗外的景色走馬燈似的滑過眼前。公交車內空調徐徐吹著,讓她心底泛起絲絲的涼意。
半個小時後,童謠到了弟弟的病房。
十幾歲的男孩,瘦的不成樣子。正捧著一本書,安靜地靠在床頭看著。
童謠將東西放下,問:“童年,媽呢?”
童年這才注意到她。他先對著童謠笑了笑,才囁嚅到:“送姑姑去了。”
童謠手一頓。放下東西,轉身出去了。
安全出口處,正傳來她母親卑微的聲音:“你多等我幾天,我想想辦法。”
“嫂子,我也是沒轍了。孩子要買房,我能等,房價可不能等。”
童謠在外面站了須臾,聽見裡面沒了聲音,拉開門,走進去。看著她的親姑姑,言簡意賅道:“這次謝謝姑姑借給我們錢。最晚下個星期我會把那兩萬塊錢給你轉過去。”
“哎。不急。那就下個星期。”姑姑羨慕般地誇著童謠,“去了大公司就是不一樣,童謠越來越有出息了。嫂子,那我先走了。賬號回頭我給你發過來。”
扎耳的高跟鞋聲漸漸遠離。樓梯間安靜了一會兒,童母為難地看著童謠,問:“謠謠,你手裡哪來這麼多錢?”
從童年住院她已經拿了不少錢出來。就算童謠去的是舒氏那種大公司,才工作了幾個月也不可能存下來這麼多錢。
童謠輕輕拍了拍母親的手:“我想辦法找人借點。你放心吧。”
童母長嘆口氣,最終還是沒有阻止。家裡把能借的錢都借了,誰都知道,童年的病不能耽誤了。
——
“姐,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私人會所的包房裡,陳格菲坐在歐式沙發上,端著一杯酒漸漸發起呆來。
半晌,才被辛雅的聲音拉回思緒。
“嗯。你繼續說。”
看著她明顯不在狀態,辛雅暗暗翻了個白眼。
“繼續什麼啊!我都說差不多了。”
陳格菲笑笑,挑了她愛聽的話說:“鼻子做得很漂亮。”
人一走紅,心態馬上變得不一樣了。從前辛雅在陳格菲面前總是一副小姑娘樣子,低眉順目的。如今也不知不覺多了幾分底氣。
“圈內人介紹的,你要去做個微調嗎?”
在臉上動刀,並不在陳格菲接受範圍內。
“不了。”頓了頓,“你跟姜承分了?為什麼?”
辛雅撇嘴:“不合適。”
“不合適”是男女分手最好的藉口。陳格菲以為,只有到了適當的年齡,才會把“合不合適”放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