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瑤離開時楊凱還未走，他聽到辦公室的門開啟，抬眼望著門口，付瑤站在門邊看著他，兩隻手纏在一起，緊抿著嘴半晌才低低發出聲來，“要不要一起走？”

“好。”楊凱合起雜誌，起身先出了門。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雪，大片的雪花飄飄然在路燈下綻出了別樣的光華，楊凱走得很慢，付瑤也只能拉慢腳步和他走著一樣的步伐，空寂靜默的彷彿都能聽到雪花飄落的聲音。

“你答應蘇塵了。”楊凱望著口中呵出的氣體，率先開了口，其實這本就是不言而喻的，可楊凱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

“嗯。”付瑤點了下頭，猶豫地看著楊凱，“可不可以一起？”

“可以。”楊凱笑看著付瑤，眼睛異常明亮，可眼底卻漫起了層霧氣，蘇塵的話真的可信嗎？付瑤對蘇塵的喜歡，真的只是一種對自己的期盼嗎？

“那我們出什麼節目？”

“我寫了首曲子，一直沒有詞，明天我把曲子給你，你填詞好嗎？”楊凱看著付瑤，那首曲子是他高二那一年寫的，寫的時候腦中滿滿全是付瑤的影子，那時付瑤的學校就在楊凱他們學校的不遠處，每次放學楊凱總會繞一個大圈去付瑤他們學校門口看著付瑤從校門走出，然後一個人低垂著頭沉默的走著，周圍的一切於她來說都是空氣，甚至從他身邊走過，她也是漠然的。

“好。”付瑤點頭應下，看了眼宿舍樓的方向，“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付瑤說完便匆匆跑開，楊凱看著她的背影和他們走過的那短短的一段路，苦澀在心底蔓延，原來不論走到多慢，時間還是不會靜止，該說的還是會說完，該分開的路，還是會分開去走。

第二天上課楊凱坐在了付瑤身邊，付瑤看他一眼，卻並沒有再拒絕，他把MP3遞給付瑤，開啟那首曲子，曲聲在付瑤耳邊蔓延，帶著別樣的純潔和恬淡，付瑤側臉看著楊凱，因為沉浸在音樂之中，臉上的表情顯得不那麼的僵硬，反倒有些祥和，她取下耳機，湊到楊凱耳邊，輕聲問：“這首曲子聽起來好乾淨，可是卻有些沉重，你是什麼時候寫的？”

“高二。”

“已經這麼久了？”付瑤笑著，重新將耳機塞進耳朵，隱約間好像看到楊凱嘴唇翕張，卻未能聽到他說了什麼，她摘下耳機，低詢，“你說什麼？”

楊凱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可心中卻在小聲告訴付瑤，這首歌是寫給你的，每一個音符，每一個節奏，全是為你。

“哦。”付瑤點了下頭，卻未將那隻耳機再放入耳朵，她遞給楊凱，“我從來沒有寫過詞，你聽著幫我看著點，哪裡不好就告訴我。”

“好。”楊凱接過耳機，將曲子調回起點，他側身看著付瑤在白紙上寫下歌名——追尋，忍不住微笑起來，也許付瑤並不知道寫這首曲子時自己的心情，但她卻是真的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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