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之語在沉睡中忽然驚醒，烏夜白雪壓人眉睫，他的心跳聲被迴圈往復的放大。

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在深夜裡想起了自己兩百多年不再見面的妻子了。在戰前的十五年，他和方露結婚後的第十年裡，郭之語聽到了方露的死訊。

這突然的訊息讓郭之語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他固執的認定方露不會死。那只是上頭為了保密所說出來的謊話而已，說不定方露還在俄羅斯參與那個很重要的任務，或者她很快就會回國和他團聚。

“方露兩天前就已經執行了死刑了，通敵叛國罪，國安局直接審定的。”上頭派來的人如是和郭之語說。那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表情略有惋惜，可眼神裡郭之語只看到幸災樂禍。很多時候很多人都會這樣，他們心裡都會想著幸好不是我的妻子，方露會遭到這樣子的審判肯定也是罪有應得，可憐郭之語娶了一個燙手山芋啊。

“你騙我的。”郭之語把審判書放回牛皮檔案袋裡，面容冰冷。

那人彷彿聽見什麼笑話似的，滑稽的笑了一聲，“你和方露分開都五年了，她人也死了，你出生也不錯，再娶一個吧。還有，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我奉勸你一句。”

可方露的確是死了，郭之語不久之後就看到了執行死刑的時候的錄影。

俄羅斯的刑場滿地的冰碴子，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是qiang決，可以注射死亡也可以是電椅，偏偏是qiang決。螢幕上三個俄羅斯人在不同的方位抬qiang瞄準方露，恍惚之間就是一片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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