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還沒亮,生物鐘就叫我起床了,今天得去幫惠兒梳妝打扮,我要把惠兒弄得性感嫵媚,將齊家魏迷得神魂顛倒,不知東南西北。不是有人說過可愛的女孩也有性感的權利,哼哼,我今天就要讓惠兒改頭換面,令人眼前一亮。
走到惠兒門前,房門虛掩,推開門進去發現已經有人比我早到一步,訝然是夏木和思思這對姐妹檔。她們對我的出現也感到十分驚訝,四隻眼睛都大大地瞪著我,好像是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害我鬱悶極了,看到我有什麼好驚訝的,難道我就不能偶爾有一次早起嗎?
還是今天的新娘子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柔聲卻不掩喜悅地說著:“姐姐,你怎麼起得這麼早?這個時候你不是都在睡覺嗎?我還猶豫著要不要去叫你呢,沒想到姐姐自己來了啊,惠兒好歡喜哦!”
我走過去拍了拍坐在梳妝檯前的惠兒的肩,今天的惠兒一身新娘嫁衣,將她襯托得成熟了許多,給人不一樣的感覺,習慣穿素衣的女子,突然穿上一件紅色衣裳,令人眼前不由為之一亮。
“今天是惠兒大喜的日子,我怎能賴床,況且還要替惠兒好好裝扮裝扮,讓齊家魏看得更加心花怒放呀!”
“姐姐,你又取笑惠兒了,齊大哥哪會心花怒放啦!”惠兒嬌羞地站起身來,似乎覺得坐著的姿勢,令自己的氣勢短了一截。
“喲,現在還叫齊大哥,應該叫夫君了吧!”夏木和思思聽我說完,掩嘴輕笑,惠兒則小臉緋紅。
“姐姐”惠兒跺腳,嘟著小嘴。
“哎呀,小惠兒害羞了呢,要嫁人的人怎麼還這麼害羞啊,晚上的洞房花燭夜可怎麼哦?”我忍不住繼續逗道,哎,過了今天,惠兒就是齊家的人了,想逗也要有點分寸了,可要抓緊這最後的機會。
“好了,雪兒,你不是要給惠兒打扮的嗎,快開始吧,不然就來不及了!”愁愁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誒,愁愁,你也來了啊,我還以為你要多睡一會兒的呢。”我當著惠兒她們的面撲進愁愁懷裡狂蹭,一個晚上沒見,好想她哦。
“你都起床了,我哪睡得著啊,趕過來時就碰見你在欺負新娘子,這可不好哦!”愁愁抱著我,輕點我的額頭,語氣中盡顯寵溺。
“好嘛,我錯了啦,惠兒,咱們開始吧。”我吐了吐舌頭,趕緊開始辦正事,怎麼說這件事比較重要。
惠兒重新坐回梳妝檯前,殷殷期盼著我的舉動,一副我把什麼都交給你的樣子,讓我感受到她對我的信任。
我拿出了前幾天去鎮上買來的炭筆,淡淡的咖啡色,很襯惠兒白皙的膚色,輕輕幾筆,兩彎新月俏麗地出現,再取出用玫瑰花曬乾後碾成的粉末加上絳暮草調製成的眼影,輕刷在惠兒的上眼皮上,頓時令她本來就比較大的眼睛更加閃亮動人,給惠兒刷上腮紅,真正是白裡透紅,與眾不同,給她的小嘴兒也抹上了硃紅,可謂是櫻桃小口一點點。
打散惠兒的長髮,用沾有迷迭香味的梳子梳理,結了兩條辮子,分別挽起,用緞帶固定,一串金鑲玉的項鍊繞過,中間一顆吉祥玉墜正好垂於額際,剛才那個清純的小女子立刻變成了嫵媚迷人的新嫁娘。
其他人都被惠兒這番改頭換面弄得瞠目結舌,對我投來了敬佩的目光,而愁愁則是攬過我,低聲在我耳邊說:“原來上次那個妝是你自己上的。”啊哈,難道說愁愁一直以為是別人替我上的妝,只是這段時間比較忙,她忘記了去追究這個人。
離齊家魏迎親的吉時還有一個時辰,我們都坐在惠兒的屋子裡胡侃瞎侃,惠兒則靜靜地坐在床前聽我們聊天,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今天的惠兒與往日不同,散發出的氣息都是如此的喜意盎然。
而我的腦子開足二十萬馬力是在想著如何鬧這對新人,嘿嘿,第一個關卡肯定是在風歧山莊,哈哈,我早已吩咐僕人在山腳守候,一旦發現迎親隊伍,便放霓虹炮示意我知道,我要讓齊家魏一門一門過,嘿嘿。
僕人們把早膳送到了惠兒的房裡,我們讓惠兒多吃點,接下來的一整天她可是沒什麼吃東西的機會了,現在不填飽肚子,餓得前胸貼後背的,怎麼能有好興致度過洞房花燭夜呢。
當然說這個話給惠兒聽的時候,她又不好意思了,不過這一關肯定是要過的,惠兒聽話地吃掉我們端給她的食物,我們這才滿意地開始用自己的早膳。
待我們吃好早膳,我便將剛才想到的點子告訴給在場的人聽,大家都嗤嗤稱好,都要參一腳。剛說完,山腳那邊砰的一聲乍響,我忙起身推開窗子,剛好看到山腳的上空有一段霓虹,看來迎親隊伍已經來了。
我關上窗戶,回頭衝幾人說道:“迎親隊伍來了,我們要做好準備!”說完,先幫惠兒蓋上紅蓋頭,便囑咐留在惠兒屋中的思思好好照顧惠兒,想好攔門的計策,便和愁愁、夏木離開了屋子,奔著山門而去。
為了節省時間,愁愁直接挽著我飛身掠過院牆,在半空中猶如驚鴻般蹁躚而過,一瞬間就來到了山門,守門的僕人見到我們的到來,都恭敬地行禮,我們揮了揮手,大喜的日子不拘禮節。
偷偷地往虛開的門縫看去,便見到齊家魏身穿紅衣,丰神俊朗地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身後是風家三兄弟騎著馬,帶領著一個由八個人抬著的華麗無比的金紅軟轎,後頭跟著鑼鼓嗩吶隊,一路吹拉奏唱,好生喜慶。
看他們快到達了,我趕緊吩咐僕人把門關緊,要愁愁用內力喊出我要說的話,不借由內力的話,我怕他們聽到的只是嗡嗡的蚊子叫。
“新郎官,要進此門,得先對一副對子,證明你對新娘子情比金堅!”愁愁按著我說的話喊出,還好她沒有笑場,換做我絕對做不到這麼一順溜地將話一字不漏地喊出。
“請出上聯!”齊家魏渾厚的聲音從門扉那邊沉沉傳來,甚是一副男子漢大丈夫的氣概,很好,不扭捏。
“聽好了!上聯:一世良緣同地久,請對下聯!”
“百年佳偶共天長!”齊家魏毫不猶豫地對出下聯,看來文采不錯,還是個才子呢。
“祝賀你透過第一關,開門!”山莊大門在愁愁的放行聲下緩緩往兩邊開啟,齊家魏策馬而進,氣勢浩大。
眾人下馬來到石階邊,卻見每一級石階都有兩個僕人拉著一根紅繩,繩子中間吊著一張字條,不知又是什麼花樣。
“這是第二關,你必須拾階而上,先開啟第一張字條,回答對問題後,紅繩自然鬆開,你可以按照字條上所寫的階數,越階而上,這個時間靠你掌握了,在你到達的時候,其他人才能使用輕功上石階,加油,惠兒妹妹在等著你呢!”不用明說,也知道現在是我在做介紹。
齊家魏瞪了我一眼,卻只能無奈地點頭答應,解開第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映日紅蓮開並蒂,請對出下一句!”。齊家魏沉思片刻,便答道:“同心伴侶喜雙飛!”紅繩應聲而落,僕人丟擲一物,齊家魏眼疾手快穩穩接住,來物是張字條,開啟一看,愕然寫著“往前八步!”
按照指示,齊家魏來到了第九階,開啟字條“連理枝喜結大地”,眼也不眨就說出:“比翼鳥歡翔長天!”此時得到的進階數是請直接上階頂。
齊家魏縱身一躍來到階頂,其他人也提氣架著喜轎尾隨其後,而鑼鼓嗩吶隊則在石階下繼續奏樂,樂聲響徹天際,直上九天雲霄。齊家魏等人來到拱門處,本欲取其道而入,殊不料,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就是剛才消失了一會兒的夏木,此時她心裡正在想:終於輪到自己出場了,可要好好表現表現,讓大家知道配角也是個角。
“恭喜新郎官順利透過前面兩關,我這一關很簡單,你只要猜出給出的字謎,就可以進入裡面。”夏木一副知性主持人的樣子,彷彿王小丫來到了古代。
“你出題吧!”齊家魏心裡十分明白這些都是我想出來的招,難怪昨個要自己早半個時辰來,原來是在這裡等著自己啊。
“有情人終成眷屬,打一字!”
“這是一個答字!”
“好文采,恭喜你過關了,你可以進去了,轎子就在這裡等著吧!”
大家終於來到了惠兒的屋子外,屋內已經傳來了思思嬌柔的聲音,“各位請留步,思思這裡還有一上對,苦思得不出下對,請新郎官指點迷津。”
“好,思思小姐說吧!齊某洗耳恭聽!”
“這上聯是百年恩愛雙心結,請對下聯!”
“千里姻緣一線牽!”待齊家魏話音剛落,緊閉的門扉開啟,思思扶著頭戴紅頭蓋,手裡挽著一根紅帶的新娘子跨出門檻,將紅帶的另一端遞到齊家魏手上,思思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微笑著來到了我們身邊,跟隨齊家魏帶著惠兒一步一步地往議事廳走去,沿路僕人們齊聲道賀:“恭賀大喜!恭賀大喜!”
廳裡歧爹、外公、舅舅們、夏叔叔都已落座,靜待一對新人做拜別儀式,小瓜子在旁邊唱諾道:“新人請上前,跪拜別長輩!”兩人應聲而跪,致以大拜,“新人請起身!”齊家魏扶著惠兒站起身來,轉向我們所在的位置,我們都莫名其妙,好像沒安排這一出啊。
“新人請上前,跪拜別母姐!”兩人衝著我跪下,致以拜禮,還齊聲說道:“多謝姐姐!”我忙扶他們起身,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做,今天是好日子,我不能哭,趕緊仰起頭,不讓淚水流下來,而愁愁則輕輕地拍著我的背,安撫我激動得不能自已的情緒。
待他們拜過林清時,便離開了議事廳,此時吉時剛到,正是惠兒踏進轎門的時候。我還真佩服自己,能將時間摳得這麼準,看著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將惠兒接走,心中無限感慨,我的妹妹今天出嫁了。
我們一路跟著迎親隊伍,看著齊家魏踢轎門,將惠兒抱出喜轎,跨火盆,進入院子門口,接下去的時間,就是齊家魏招待鄉親鄰里的時間,我們就不便打擾,惠兒自是有齊伯母陪著。
回到山莊,年輕人都回屋補眠,長輩們則坐在議事廳喝茶聊天,只等下午參加婚宴。待我們睡醒起來的時候,歧爹他們已經準備前往齊家魏家了,趕忙將自己收拾妥當,跟著大夥一起行動,談笑風生間,我們已經來到了齊家魏的院子外,從外往裡看去,這個院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都能容納十張八仙桌擺放,而且還一點都不擠。
這個時候,已經有許多人坐在桌子旁,聊天喝酒打趣,看見我們走進門,都熱情地招呼我們一同坐下,歧爹他們也不推辭,順應熱情落座,一時之間觥籌交錯,杯碗的碰撞聲不絕於耳。
我們年輕人則剛好一桌,環顧四周,沒見到齊家魏的身影,想來是去照顧惠兒去了,東里國的習俗還真的和我所瞭解的古代不一樣,他們這裡新郎接到新娘後,便可以和新娘同屋吃飯,到晚上再陪賓客喝酒,由男方的長輩招待賓客。
剛想到男方的長輩,我就看到齊伯伯從廚房裡走出來,端著一個木沓子,上面放了好幾壺酒,齊伯伯看到我們的時候,趕忙來到我們這桌前,笑呵呵地打著招呼,讓我們盡情吃,說齊家魏請了好多名廚,各種風味都有。
我們也不拘束,放開了吃,男人們大塊吃肉,大口喝水,女人們也一改以往的溫文有禮,喜笑顏開,邊吃著東西邊聊著天,耳邊划拳聲此起彼伏,如此說笑間,很快就到了新郎官出來敬酒的時間,等敬完酒,賓客們就能進去鬧洞房了,我可是等待這個時機很久了,摩拳擦掌啊。
可惜,此次沒能讓我如願,因為我是被抱著迴風歧山莊的,根本就沒機會鬧洞房,為什麼會這樣呢?鏡頭回到齊家魏出來敬酒的那個時候。
在大家的期盼下,新郎官終於從屋內走出,開始敬酒,一圈打下來,輪到我們這桌的時候,風家三兄弟當然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就要他敬每個人一人一杯,不然就不把我們當朋友,齊家魏非常爽快,立即答應,到我的時候,先斟滿一杯酒,謝謝我對他們的婚禮的成全和幫助,便一飲而盡,再倒上一杯,謝謝我對惠兒的照顧和關懷,又一滴不剩喝完,那他喝乾了,我也只能喝乾,可沒想到這個酒後勁這麼大,一杯就將我搞翻在地,事後想想,我覺得他們絕對是故意的,就是怕我會去鬧洞房,所以才裡應外合鬧出這麼一場敬酒記,讓我此生都有了一個遺憾,就是沒能鬧自己的妹妹和妹夫的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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