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章

半夜三點，搶救室才將燈熄滅。這時醫院走廊異常安靜。

醫生走出搶救室，面帶倦色，但還是打起精神問:“誰是病人家屬？”

一直坐在長椅上沉默的穆衡嶼抬頭，說:“我是。”

醫生道:“病人身體情況不樂觀，需要住院觀察。救是救回來了，只不過......”

穆衡嶼一下子失去理智，激動道: “不過什麼？”

“車禍發生時，車窗應聲撞碎，有些許玻璃碎片恰好傷到病人眼睛。送到醫院太遲了，已經錯過最佳挽救時間。”

我懵逼的看著陸沁，她也懵逼的看著我。四目相對，也沒對出些什麼東西。

“您的意思是說，雨晴她，失明瞭？”

“所幸傷到的只是一隻眼睛。”醫生說道。“我知道這對你和病人都是很大的打擊。”

“既然這樣，那麼角膜能幫助她重新恢復視覺嗎？”

他愣住，想了會兒。“或許可以嘗試一下。可現在沒有合適的角膜。”

穆衡嶼說:“如果沒有，我可以捐獻。”語氣淡淡的，像是說今晚吃什麼飯一樣。

我很震驚:“穆衡嶼，你要考慮清楚，這不是兒戲。”

他突然勾嘴咧出一個笑:“人生，不久如戲一般嗎？反正我是為她而活，拋棄這些東西又算得了什麼？”

我一下子愣在那。

愛一個人，就一定，要把自己弄得那麼卑微嗎？

“不管怎樣，我尊重你的決定。”我很嚴肅的說。

“謝謝你。”他的目光轉向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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