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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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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白肯定蔚方程已經知道了事情的過程,從那晚送走華蕎汝後回到房間裡就知道了,抱過去時,懷裡的人是僵硬的。很意外的,也可以說有些意料之中的,兩人都選擇了沉默,誰也沒有挑破,只是,蔚方程在明顯的抗拒顏白靠近她,兩人也一整天的不說話,不交流,兩天了,兩個人在房子裡,房子卻安靜得像沒有人一樣。明天,蔚方程就要去上班,顏白不知道要怎麼辦,完全迷茫得像個走丟的小孩,找不到回去的正確方向。

已經請了假,先不說受傷的事,她也沒辦法看著蔚方程一個人去上班,那些還沒有解決掉的麻煩還一直存在著,早上才剛迷迷糊糊的睡去一會,就感覺到蔚方程在起床換衣服了,可以理解,多年之後再次踏入職場,又是帶著這樣的心情,難免緊張,起來得早,早些準備。顏白往上坐起來些,拉過枕頭墊在背上,看著蔚方程對她的視而不見,心裡的滋味,就像一鍋煮糊了的麵條,想撈出條清晰的想法都無法做到。沉默的看了一會,喉嚨裡咕嚕了一聲

[我送你。]

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顏白就當她默認了,也起來換衣服。

顏白在洗漱的時候,聞到了小米粥的香味,等整裝好走出來,看到餐桌上兩份熱氣騰騰的早餐擺在那,不自的低下頭去,嘴角勾起了笑。安靜的吃完早餐,一前一後的出門,顏白跟在蔚方程後面,看著她此時有些倔強而又孤單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知道該怎麼走了,就跟著這個背影,一直走下去,走到,人生的盡頭,這就是她的方向,她確定。

車子上迴圈的放著一首兒歌,早就買好說要以後放給寶寶聽的,一直把歌曲聽到第四遍時,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蔚方程在路邊找到地方把車停下,好像在等待什麼一樣沒有馬上下車,顏白微笑的對她看了一會,舌頭在嘴裡繞了一圈,卻只說出了兩個字

[加油。]

沒得到迴音,蔚方程一言不發的下車,像是,回到了兩人在重遇後最初的相處模式,顏白強迫自己忽略掉這種時不時劃過心疼的酸澀,目送著蔚方程頭也不回的背影一直往前走。

多年後,兩人聊到這一幕,蔚方程總是能被輕易的扯痛心絃,有時候,一時絕情的不回頭,也許,就會是永遠的擦肩而過。

事務所對面一棟樓裡面,Gino的人正在悄無聲息的靠近一間房子,幾乎是無聲的撬開了門,進去的兩個人脫掉了鞋子,棉布的襪子踩在地板上,無聲無息,那個正聚精會神趴在陽臺上看著狙擊qiang裡影像的人,直到看到玻璃窗上反映的影子時才猛的呼了一聲,想轉頭,卻被一支qiang抵在了頭上,沒有給他任何思考的時間,一針麻醉劑扎進了他的胳臂。如果顏白不是警察,他們不需要這麼麻煩,但是,如果他們圖輕快,那顏白就麻煩,這點利弊還是會衡量的。

坐在車子裡的嚴家勳對手錶看了一眼,又看看即將要走進那棟樓的蔚方程,陰沉的閉了下眼,從後腰處摸出手qiang,拉上qiang栓,一路飛快的向顏白走去,他決定了,魚死網破,他也知道要在此時對蔚方程開qiang,就一定要先殺了上官顏白,不僅因為這樣能引得此處華蕎汝的人亂陣腳,更因為,他知道自己今天這麼做了就必死無疑,他不會再把顏白留給任何人。

顏白在蔚方程下車後,也下車了,一直痴痴的趴在車上對蔚方程看著,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趴在院牆頭偷看自己暗戀的女生一樣,看到她就快走進辦公樓了,笑了笑,轉身向駕駛位那邊走去,嚴家勳像一陣風一樣闖進了她懷裡,顏白聽到了悶聲的一聲qiang響,還有耳邊那似哭泣的聲音,然後,就靠著車子軟綿綿的滑了下來。看著向蔚方程那邊跑去的那個背影,抖著手摸出了qiang,眼神模糊得厲害,但還是一qiang打中了那個人的腿,然後,就再也撐不起精神,靠在那裡不停的抽搐著。

不一定要打死他,讓人報警就好了。從沒聽過qiang聲的人在沒看到畫面的情況下,聽到qiang聲也不會在第一時間反應為qiang聲,蔚方程只是在進電梯的時候略停了一下,然後就走了進去。

一直在觀察著蔚方程安全的Gino在望遠鏡裡看到了這閃電般的一幕,在嚴家勳瘸著腿跑向別處時,他平生第一次體驗到了什麼叫拼了命的跑,跑到顏白身邊時,顏白那黑色的格子毛衣已經一片溼潤,裡面的碎格子襯衫衣領上也被嘴角滴出的血染紅。顏白努力的睜開眼,看到Gino,一把握住他的手

[不要,告訴,蔚,方程。媽,媽媽,我媽…]

Gino只能不斷的點著頭,他看著顏白左胸前不斷湧出的溼潤,已經不知道怎麼去動嘴唇了,看到顏白突然停止了說話聲,歪頭偏向一邊,他人生中難得出現的害怕突然在此時湧滿了他的心頭。

華蕎汝聽到Gino結結巴巴的說顏白胸口中qiang了時,瘋了一樣的往外跑去。

蔚方程下班時沒看到顏白,去到華蕎汝那裡,華蕎汝也不在,顏白也不在,問海姨只知道華蕎汝好像是有什麼急事出門了,便沒再問什麼。等到現在,已經近十點了也不見她們回來,她想好了一些要和顏白談的話,也做出了一個決定,本來準備今晚兩人好好談一次的。現在見不到顏白的人,她只能想為,大概是顏白受不了這兩天的壓抑,逃出去透氣了,想了一會,拿出了紙和筆

顏白:

本來想了好多好多的話要對你說,現在拿起筆,卻,真的不知從何說起,我已經沒有力氣去辯證你那時的做法於我是什麼意義了,一切都已成定局,經過我的手,置我先生於死地,然後,我和這個陷我於不義的你走在了一起,無論我再怎麼為我自己,為我們找理由,這是一點無法抹滅的事實。我發現自己知道事實後,居然狠不起心來恨你,狠不起心來離你而去,我不知道這是我的悲哀還是什麼別的,我只知道,我現在無法面對你,卻又不想離開你。

每天看到你,都能提醒我,我將我自己孩子的父親,親手置於死地,只因為我對一個女孩子不清不楚的感覺,你會讓我覺得自己是一個笑話,一個不好笑,甚至有點悲哀的笑話。但是怎麼辦,我真的,一想到這輩子與你再也不見時,就莫名的想哭。

我們現在每天這樣,算不算彼此折磨?或者說,是我在折磨你吧,但是,我只想說,我快要受不了這樣的感覺,顏白,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一片混沌的模糊,今天,我們老闆年先生找我談了一下,他問我願不願意出差,去Z市參與一項古蹟修復工程,我想,這是一個能緩解我們之間現狀的機會,我們都各自冷靜一段時間,理清楚自己的想法,然後,再來決定,未來的路要怎麼走。

照顧好寶寶,還有你自己,我過年之前,會回來。

最後我想說,我愛你,顏白,即使現在如此如此的亂,但我卻還是看到自己的心,它在說愛你。

張佑庚帶人在這個城市拼了命的找著嚴家勳,當他趕到時,顏白已經被送上了救護車,他簡直不敢相信,地上那攤觸目驚心的血是顏白的,更不敢相信,嚴家勳直接打中了她的左胸。聽到這個訊息時,不僅是他,幾乎是所有的同事都暈眩的不相信。

任翌更加的激動,在聽到那個給他們報告的人說顏白中qiang的位置時,像沒聽清般連著問了好幾遍,嘉看華看著任翌激動的神色,覺得有點不太對,怎麼她好像從任翌的臉上看出了一絲劫後餘生的味道?

晚上九點五十二分的時候,終於在一間陣舊的倉庫堵住了嚴家勳,他手裡脅了一個十五歲的小男孩為人質,所有人都嚴陣以待,他們甚至希望嚴家勳拒捕,那樣,他們就能名正言順的為顏白報仇了,可是,想法歸想法,人質的安全是至高無上的,張佑庚在剋制的走程式勸降

[嚴家勳你聽著,釋放人質,放下武器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

話剛落音,就聽得裡面一陣猛咳,是小男孩發現的,然後是短暫的沉默,過了一會,嚴家勳像是受不了什麼一樣的大叫出聲

[她死了嗎!]

張佑庚和隊員們一愣,對看一眼,轉瞬明白他是在問顏白,憤怒的心情已經被壓抑到了極點

[釋放人質,放下武器!無條件投…]

[我問你她死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張佑庚從這聲歇斯底里的叫喊裡聽出了一絲悲涼和傷心,看著趕到的特警隊員已經對他比了OK的手勢,表示他們已經找到了恰當的狙擊位置,再談不妥,就要強攻了。

裡面又出現一陣咳嗽聲,繼而是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像是嚴家勳在用腳踢翻什麼東西,過了一會,又傳了一聲嘶啞的喊聲

[我問你們,上官顏白死了是嗎!]

張佑庚看到許中華對他點了點頭,有點不理解,現在勸降的話,肯定要給疑犯希望,如果告訴他,他真的打死人了,那他就真的會魚死網破了,不懂許中華為什麼會下這樣的指示,略想了一下

[你說呢!你打中了她的胸口!]

又是一陣安靜,突然,裡面爆發出一陣狂笑,夾雜著絕望的哭泣,很淒涼的聲音。兩聲qiang聲響起,張佑庚他們破門的瞬間,聽見了一個男孩放聲大哭的聲音,再看過去,嚴家勳拿著指自己的太陽穴倒在了地上,太陽穴上和額頭上都有彈孔,他抬起qiang指向自己的太陽穴時,狙擊手也開qiang了。

任翌看著華蕎汝一直在漫無目的的走來走去,那種極度恐懼失去什麼的表情讓她看得心疼,小心翼翼的走到華蕎汝面前,穩住了她,像是怕嚇到她一樣,先是對她看了幾眼,試圖在穩住她的情緒,然後,用拳頭抵向自己的右胸,用一種向神燈許願般虔誠的語氣,輕聲說道

[Aunt,顏白,她的心臟,長在右邊。]

華蕎汝盯著任翌,彷彿要透過她這句話去看到她女兒的心臟般,任翌也一直等著,等著華蕎汝相信這個事實,終於,華蕎汝猛的抱住了她,像是終於找到了支撐點,找回了自己的魂魄。

冬日的霧,顯得朦朧的美,蔚方程坐上前來接她的車子,笑著向海姨抱著的寶寶揮手告別,應該很快,很快,她就會回來,這裡,有她愛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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