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瘋狂過後，我同小南似乎重新拾起某種情愫。我夜夜賴在她的床上，罔顧她從開始驚異到後來默然的變化。

在S市近半年，雖然住在一起，卻好像還不如從前有意無意目光交流，時間過得雖慢，日日的變化卻說小不小。

我不知是否近鄉情怯，越靠近她越不得不裝作不以為然。越是不可抑制地佔有，越要換成漠然的姿態。

小南的想法，我簡直一點都不能確認。靜下來細細回憶，甚至覺得我們從來不曾在一起過。

明白梁若南的多情和薄情，明白身世差異以至於未來渺茫，明白生死只是一念卻敵不過歲月太長。也想過她為我落得如此，我報恩於她，卻更多虧欠。

或許壓抑太久，或許徹悟了根本沒什麼永久，我分不清愛意裡摻雜著幾分報復。交流依然艱難，但肌膚相依的一瞬，卻感到真真切切近乎灼熱的歡愉。

很奇怪我們在k城經歷的許久，失控也不過如夢如幻一夜，褪去指尖的溫度便形同路人。以為塵埃落定時也沒有以擁抱宣洩絕望，重生後也沒有以愛撫聊解恐懼，卻偏偏在最平靜的日子，因為一頓普通的午飯，一盞見怪不怪的煙霧，歇斯底里。

或許醉生夢死是我找到的唯一解脫。就像不辨黑白的餘地，維繫著不辨黑白的我的生活。

我趴在她身上，眼角餘光瞧著她薄汗的臉頰，明明微紅的臉上籠著迷離的神色，卻又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低頭親吻溫柔的起伏，也因為之前的劇烈運動而潮溼溫熱。她左胸最後一根肋骨上有條淺淺卻很長的屬於茉莉的疤痕。對她來說，那一夜的屈辱並不在這道疤痕，卻是個實實在在的見證。我由她胸口親吻到小腹，她猛然將我拉起，再次反撲到我身上，壓著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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