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他喜歡吃什麼?今天家裡沒準備海鮮。”
嘉遇皺著眉頭認真想了想,說:“他好像沒什麼忌口,你不用特別去做的。”
“那你有什麼忌口?”穆珀明知故問。
嘉遇亮出大拇指,狗腿道:“只要你做的我都吃。”
穆珀滿意地露齒笑了笑,又喂她一塊紅燒肉:”出去吧,這裡我看著就行。”
他再不喜歡沈珩的存在,也要顧及他作為客人的身份。
嘉遇摸著肚子看他表情,確定沒有不高興了才踱步出去。
唉,今天的她也在為寶寶觀察爸爸的態度而努力呢。
吃飯時,文仲坐在主位,嘉遇挨著他右邊坐下,旁邊是穆珀,對面是沈珩。
文家的飯桌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
文仲顯然很欣賞沈珩,倆人把客廳聊未完的話題帶到了飯廳,沈珩三言兩語便能把文仲逗得哈哈大笑。
穆珀面不改色地吃著飯,倒是嘉逞先受不了了,她停下夾菜的動作道:“你們好吵。”
一時安靜。
直到穆珀給嘉遇夾了一塊魚肉。
“嘉遇不喜歡吃這種魚,她覺得刺太多了。”
穆珀動作一頓,看向嘉遇:“是嗎?”嘉遏沒和他說過。
這道菜他做過兩回,每回嘉遇都很捧場,他以為她喜歡。
“我喜歡吃的。”
嘉遇拉過穆珀停在半空的手,筷子上的魚肉安穩放進她的碗中,“我在南水鎮生活的時候經常吃魚,刺多刺少我早就無所謂了。”
南水鎮就是沈珩的軟肋,只要一提這個他就無從下手,這回也不例外。
他訕訕道:“沒想到在南水鎮生活一年而已,居然能改變你那麼多習慣。”
”南水鎮改變我的何止這個?我不能吃辣還不是因為…”嘉遇突然掃過文仲的臉,話聲嘎然而止。
她反應過來,南水鎮又何嘗不是文仲那個不能提的字眼呢?嘉遇不是不知道,文仲到現在都覺得自己那年對不起她一一將她獨自扔在南水鎮,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每天提心吊膽地想著爸爸會不會坐牢“不能吃辣,然後呢?”嘉遇緩了緩表情,沒好氣地改口道:“我不能吃辣是因為在南水鎮吃的東西口味偏清淡,我習慣了,反正重口味對身體也不好。”
“那你之前還說…”
“沈珩,”嘉遇看他,“是飯菜不合你胃口還是你的話真的太多?”
“嘖,怎麼和沈珩說話的?”文仲終於開了金口。
沒等嘉遇犟回去,沈珩便替她接了話:“嘉遇一直都是這麼跟我說話的,她要變溫柔了說不定我還不習慣呢。”
“要你多嘴……”嘉遇忿忿說完,倏爾發現穆珀不知什麼時候放下了筷子。
她眼皮一跳,將右手放下餐桌,不稍一找就握住了穆珀的手,說:“我想吃紅燒肉。”
嘉遇的面前就是紅燒肉,但她就是要穆珀夾給她吃。
穆珀什麼也不問就用公筷夾了一塊給她,“還想吃什麼?”
吃下這塊肉,嘉遇搖搖頭:“我有點飽了,你吃好了嗎?”
穆珀沒回答,只說:“我扶你上去休息?”
嘉遇笑,扭頭對另外倆人說:“體諒一下孕婦,你們慢慢聊慢慢吃,我們就先失陪了。”
沈珩沉色望著相互依偎著上樓的倆人,不知道在想什麼。他低頭吃了口菜,抬眼就恢復了常態。
文仲看在眼裡,隨後在心中嘆聲,要說他之前也是拿沈珩當自己女婿看的,但世事難料,誰也說不準,一開始就想好的未必會是最後的結局。
他嘬了口魚湯,腥味極淡,鮮美可口。
穆珀的廚藝確實不錯。又或者說,穆珀的各方面都讓他挑不出毛病。
即使這人只是嘉遇僱來的丈夫。
第二十九章 合照
除夕當晚,天氣晴朗,遍地的白雪把夜空都映得閃閃發亮。
穆珀站在窗臺前,面色比室外的寒風更冷。
“我說過了,別再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女人語無倫次地跟他解釋,內容亂七八糟,沒有一個重點。
穆珀聽得煩躁,卻沒結束通話電話,他開啟窗,冷風一吹,亂如麻的思緒才稍略鬆散了些。
良久,他開口:“說完了嗎?”“…說完了。”
與此同時,嘉遇的聲音自屋外響起,穆伯像是下定了決心,他一字一頓道:“不要再來打擾我,我們沒關係了。”
通話結束。
“你在幹嘛呀?”嘉遇開啟門,“怎麼不開燈?”
穆珀扯出一個笑,迎上去,“怎麼了?”
提到要緊事,嘉遇眼前一亮,她舉起兩簇煙花棒:“我們去放煙花呀!”穆珀愕然:“從哪裡弄來的?”
“秘密。”
嘉遇抓住他的手下樓,念叼著:“去年的泡了水,沒一根能點著。
今年的我檢查過了,都能用。
我算好了的,點完這些差不多就過零點了,正好倒計時…”穆珀越聽心越軟,他反握住嘉遇的手,帶著她走。
這是他們一起過的第一個年。
院子裡的雪白天被剷平了,不同於室內的暖和,風聲裡都挾裹著絲絲涼氣。
嘉遇把臉埋進圍巾,遞來兩根菸花棒,“你小心點,別點到手了。”
穆珀直接接過來,乾脆利落地點燃,火花一明一滅,猝不及防地呲出光芒,小小一團,剛好能照亮嘉遇明豔的半張臉。
“成了!”她轉手拿回煙花棒,後退幾步擺手劃出兩個圈,喊:“快給我錄影片!”
穆珀開啟窗後,往嘉遇身上披了張被子:“會冷。”
嘉遇抓起一個被角,“你也進來。”
一個人取暖怎麼也比不過兩個人相擁。
窗戶大敞著,外頭傳進來的聲音變得格外清晰。對面那戶人家似乎是朋友在相聚過年,他們都在陽臺守著,歡聲笑語不休,最後在熙熙攘攘下異口同聲爆出了倒計時——
十秒結束的那一刻,嘉遇耳朵一熱。
“新年快樂,嘉遇。”
她不覺蜷起十指指尖,慢半拍地回:“新年快樂。”
光影掠過,一束煙花綻放在空中,猶如平地一聲雷,炸出了熱鬧的巨響。
卻絲毫不影響對視的兩個人。
鼻尖與鼻尖距離愈發接近,氣氛正好,吻將將要落下,嘉遇忽然“呀”了一聲。
曖昧瞬間被掐斷。
嘉遇點開手機螢幕,納悶道:“今年怎麼沒收到那個人的祝福簡訊啊。”
“哪個人?”
“一個連續給我發了好幾年新年快樂的人。”
穆珀嘴角抽了抽。
第三十章 做愛
穆珀奪過手機,熄了屏,說:“我覺得我們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
嘉遇還沒吱聲,他就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