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費。”
不用再看第三部分的便籤條,她知道這盒子裡裝的是什麼了。
這是她曾經給穆珀的“工錢”。
那天她問穆珀,為什麼在匿名的情況下給她發了幾年的祝福簡訊。
穆珀說,他感激她高三那一年的雪中送炭。
嘉遇摸了摸手裡的幾張紙鈔,心中五味雜陳。
他騙她。
下雪的天,他沒有把炭燒盡,而是放在了一個乾燥的地方,存著。
傻子。
還不承認他喜歡她。
嘉遇彎了彎嘴角,把東西放回原處。
欣喜地感慨一聲,她託著腮發呆,思考穆珀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
在南水鎮那一年,她的性格並不討喜,因為心裡藏著事,臉總是臭的,最多,就是變白了,畢竟南水鎮雨天居多。
實在想不出具體的時間,嘉遇又想,也許這份喜歡是潛移默化的吧。
不一定必須在具體的時間內發現苗頭,感情也可以在一天一天的相處之下慢慢發酵。
只是穆珀比她早了點。
而且她也說不準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穆珀的。
不知不覺的就喜歡到,知道穆珀有點小自卑,於是會記得小心翼翼地捧著,用行動告訴他,她願意等。
還喜歡到,故意利用沈珩的話,哄穆珀把那張合同給撕了。
可是……嘉遇又看了眼被放好的木盒。
真正確定了心意後,她有點等不及了。
所以,給文仲打個電話吧。
*
楊湘最近狼狽得很。
錢是主要因素,累是次要因素。
穆國偉久久不醒,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她想,再拖一天,最後一天,就再去找穆珀一次。
文嘉遇是枚硬釘子,穆珀不是。
穆珀隨了他那兩個命不好的父母的性格。在保持距離的情況下待人溫柔和善,看著冷漠,實則是個熱心腸;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會首先站在中立面分析,不會說人不好也不會虧待自己,但最後多少會讓對方獲利多些。
她當年就是吃準了他這一點。
保險費是其一,八十萬是其二。
為了逃出“牢籠”,他會妥協的。
但現在就算逃出去了,他也不能否認,他身上流著的是穆家人的血。
楊湘自認沒虧待過他。
自認。
坐在醫院樓下的綠化區,楊湘握緊拳頭,面上黯淡,她不確定穆珀是否還像當年那般好說話。
因為現在的他有文嘉遇了。
一切都有了差別。
“您好。”
楊湘抬起臉,眼尾紋深陷:“……你是?”
“這是我的名片。”
男人戴著金邊眼鏡,光透過,讓人看不清鏡片背後的深意。
“我是沈珩,文嘉遇的朋友。”
第四十九章 禮物 < 你看南風吹(茶茶好萌)|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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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emary
第四十九章 禮物
popo原創市集首發
四月的最後一天,是穆珀的生日。
嘉遇給他買了塊表,棕黑色錶帶,錶盤深藍,嵌有碎鑽。
穆珀知道這個牌子,價格不菲。
“怎麼樣,喜歡嗎?”
他吐出一口氣:“有時候我覺得我像是你包養的小白臉。”
嘉遇很喜歡給他買東西,送表是借了生日的名頭,平常送衣服送鞋子甚至送車子,都是趁了她的好心情。
“你知道嗎?”嘉遇聳了聳鼻尖,“對於絕大多數有錢人來說,錢買不到快樂。”
穆珀笑:“所以?”
“我很幸運,排在多數人以外,能輕易地用錢買到快樂。而這份快樂,來自於你。”
難得的甜言蜜語,只是身份對調了。
穆珀沉吟,“這算是為自己的購買慾找來的最佳藉口嗎?”
“最佳?”嘉遇一臉高深叵測,“還有更佳的,待我日後細細挖掘。”
穆珀朗聲笑,房間裡的氣氛一時很好。
“中午我們出門一趟?”
“去哪?”
“我爸在阜衡灣那邊有套房產,我們去那裡看夕陽吧,特別好看。”
為了製造氛圍,她真是煞費苦心。嘉遇暗暗想道。
*
阜衡灣近海,是北城難得的溫柔。
離阜衡灣越近,海的味道就越綿密,腳底板湧上若有似無的潮,嘉遇隔著大肚子整個人縮在副駕駛,靠座墊下的熱氣取暖,穆珀用餘光看她,把車廂內的溫度又調高了點。
“還有多久?”
“半個小時。”
房子在半山腰上,尚有一段路程。
穆珀問她:“餓了?”
“有一點點。”
“後面有三明治。”穆珀在開車,騰不開手,“應該有點涼了,先墊墊肚子。”
嘉遇皺了皺臉,“想吃熱的。”
於是穆珀臨時找到一家粥鋪,在路邊停下了車。
點了兩碗清粥和三道小菜,嘉遇覺得口味淡,又加了一份滷水牛肉。上菜速度快,不知道是不是餓了的原因,味道很是不錯。
“不過不比你做的好吃。”
穆珀揶揄道:“小心讓老闆聽到。”
嘉遇努嘴,“事實嘛。”
她一直都覺得,穆珀的廚藝是為她量身打造的。
沒有人比他做的飯菜更合她口味。
到目的地已是五點,太陽將要西下。
房子很大,嘉遇領著穆珀溜了一圈,“好久沒來這裡了,你喜歡嗎?”
“等天熱一點再來這邊應該會更合適。”穆珀指了指她身後那片抽乾了水的泳池。
“你會游泳?”
“會。”
嘉遇笑:“我不會,到時候你教我。”
穆珀喜歡聽她說“到時候”這三個字。
他點頭,說好。
進房間放東西,嘉遇攔住要收拾行李的穆珀:“我們去樓上,觀景絕佳視角。”
穆珀自然沒有拒絕。
這房子許久無人居住,衛生雖有人定時過來清理,但露臺卻是空曠,什麼都沒有。穆珀搬出一張沙發,又取了嘉遇的披肩,倆人相擁坐下,他吻她髮旋,“要不要再調整一下位置?”
“不用,這裡就很好。”
房子起勢不低,三層高度便將無邊風光盡收眼底。
遠處的夕陽婀娜多姿,溫柔得像個南方姑娘,散發著軟綿綿的光;天空被大海丟了一筐橙子,因有云擋著而乾淨,卻泛著很濃郁的赤黃。
嘉遇裹著厚實的羊絨披肩,頭靠在穆珀的胸膛,她眸色繾綣:“很美是不是?”
“嗯。”但穆珀更關心另一個問題,“冷不冷?”
“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