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聲笑著擁緊了她,半真半假地賣慘,“瞧著你這會兒心情不錯,都肯將我同‘差事’放到一塊兒喜歡了,我就趕緊試試。”
“好啦,小氣鬼,喝涼水,”沐青霜將笑臉藏到他肩窩,輕輕蹭了蹭,“收了收了,腰鏈連著童養婿一道收了。”
“這就是選定我了吧?”
“嗯!”沐青霜重新抬起頭,笑眸與他相接,認真解釋道,“先前是皮孩子們同我瞎胡鬧,說若是你見過我兇巴巴訓人的模樣,就會被我嚇跑。”
賀徵點點頭:“那多謝他們的關懷了。我膽子大嚇不跑,還腿長,也俊俏,他們沒機會的。”
“還能這麼自賣自誇的啊?”沐青霜無聲笑開,在他腰間掐了一把,惹得他高大的身軀止不住瑟縮了一下。
穩了好半晌後,賀徵眸底漸漸搖曳起小火苗,攫住她的目光裡多出一絲危險又勾人的光。
眼見他的面龐徐徐朝自己壓過來,沐青霜沒有躲,只是抿笑輕嗔:“你方才明明說沒要做什麼的……”
“本來是真沒想要做什麼的,”賀徵笑音含混輕沙,覆上她的甜唇,喃聲甩鍋,“都怪你胡亂摸我的腰……”
唇被攫取,將沐青霜哭笑不得的辯駁堵在喉頭:我那叫摸?!我分明是用掐的啊……
哎,總之,賀大將軍的腰,真是輕易碰不得。
這個教訓要記牢。
作者有話要說:有機智的小夥伴已經敏銳地預感到“接近尾聲”這個事實,沒錯了,預計最多還有十幾章,最後一個小副本展開以後就要完結了,所以最近的糖會比較多。畢竟我作為一個固執的小甜文作者,是不撒糖不舒服斯基,請大家多多包涵了~!
最近三次元太忙,身體也不是很好,更新得都比較晚,非常感謝大家的擔待。讓你們久等了,謝謝你們一直在。
親親你們~晚安
第85章
微沁的夜風拂過,風中似有雜役官漸近的足音,驚動一雙交頸小鴛鴦。
沐青霜先是火速將紅臉藏進賀徵的衣襟中,片刻後又尷尬地抬起頭,蹙著眉心往旁邊閃出兩步。
賀徵好笑地望著她,眉梢微揚,眼神疑惑,似是對她方才古怪的舉動十分不解。
沐青霜訕訕清了清嗓子,自己也覺得可笑,垂著眼睫盯著地上斜斜交疊的兩條身影,小聲解釋:“近來我在辨音判距上好像出了點問題,方才以為他只有不足十步就要到了……”
她怕被人撞個正著,想著若是將自己的臉藏到賀徵懷裡,那即便被雜役官撞見,丟臉的人也不是她——
可才將臉藏進賀征衣襟,她就意識到自己有多蠢了。
她與雜役官同在雁鳴山半個月,就她這一身武科典正專屬武袍,人家認她還需要看臉麼?!況且方才雜役官向賀徵見禮時她就在旁邊,人家又沒傻到會以為備個熱水的功夫就換人了……
沐青霜捏了拳頭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額角:“完犢子,我傻了。”
賀徵並未嘲笑她因羞赧而突生的傻氣,反而面色微凜,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敲著額頭的那隻手牽下來:“方才你說,你近來辨音判距不太準?”
此刻他的神情已稍顯凝肅,目光中浮起遮不住的擔憂。
在山林作戰中潛行與藏匿是非常重要的,而精準的辨音判距則是潛行與藏匿的必要輔助。
沐青霜擺擺手:“大約是最近太累的緣故。休沐過後應該就好了。”
早前大半年她一直在鎬京城中,多時總在家懶散度日,沒什麼緊要場面,便也沒留心自己有什麼不同。眼下在雁鳴山待了半個月,帶學子們進了幾回林子後,她就漸漸發現這異樣了。
“許是金鳳山的高度與山間縱深都不是如今這雁鳴山能比擬的,我又疏懶了大半年,一時還沒有適應,”沐青霜倒是反過來安慰賀徵,“待我休沐三日回來再看看,應當沒大礙的。”
畢竟辨音判距這事不是天生的,她也是在金鳳山中摸索適應了一年多,才慢慢練就到精準判斷的程度,如今換了地方,最糟也不過就是重頭再來一遍罷了。
她心大,賀徵卻不敢掉以輕心:“明日你先隨我進內城,請太醫官瞧瞧。”
“說得像內城是你家後院似的,說帶人進就帶人進?不必先稟告陛下同意的麼?”沐青霜看笑話似的“呿”了一聲。
賀徵道:“我有御賜金令,可以先帶你進去再稟告陛下的。”
那枚御賜金令是武德帝對賀徵與鍾離瑛兩位柱國大將軍的絕對信任,若遇緊要事務,無論是內城還是各部的中樞之地都可暢行無阻,滿朝只他們二人才有,連趙絮趙昂兩位開府的殿下都是沒有的。
“哎呀好了不起,”沐青霜笑著衝他辭了呲牙,“陛下給你和鍾離瑛大將軍御賜金令,是為了方便你們做正經大事,你可真好意思這麼濫用。”
“我家夫人疑似抱恙,這怎麼不是正經大事了?”賀徵聲音不大,卻理直氣壯極了。
“我瞧著你如今的臉皮有城牆拐彎再加一處碉堡那麼厚!誰是你夫人?你這廝真是越來越……”
正說著,去而復返的雜役官已到了近前,沐青霜趕忙噤聲,雙手背在身後做若無其事狀。
雜役官瞧見沐青霜居然還在這裡,先是一愣,繼而又才想起這兩人是未婚夫妻的關係,當即心領神會地垂臉笑著告罪。
沐青霜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嘴臉:“不早了,請賀大將軍就寢吧,我也回夫子院。”
這一晃又快半個時辰過去,再黏黏糊糊磨蹭,天都要亮了。
“我送你回去。”
賀徵此言一出,雜役官與沐青霜都忍不住好笑地偷偷翻白眼。
“我巴巴兒把你送過來,你再將我送回去?”這什麼矯情毛病。
在沐青霜的堅持下,賀徵只得乖乖駐足目送她離開。
直到她的背影徹底沒入深濃夜色,他才隨著雜役官去洗漱,心裡卻不免有點隱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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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夫子院的路上,沐青霜閒極無聊,試著側耳傾聽了一下週圍的聲音。
丑時過半,雁鳴山講堂內大多數人都已睡下,再無白日裡嘈雜的人聲,四圍只有細細蟲鳴之音,再聽不到其它。
這種態勢之下,她自然更聽不準了。於是只得悻悻撇了撇嘴,於提氣疾行中將足音放到最淺,聊做宣洩。
她一氣兒躥到自己所住的那間夫子院拱門外,瞳底驀地大張。
雖是夜靜更深,院門兩旁的燈籠卻仍未熄滅。淡黃光影溫柔灑出一地綺麗之色,照得拱門左側的大楠樹後那兩條親密相擁的身影無所遁形。
以身為盾護著人背對沐青霜的那位,寶藍色織錦外袍衣襬上的金線波雲繡泛著華麗光澤。
放眼此刻整個雁鳴山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