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本就有差,更何況淑明縣主乃是榮親王之女,皇帝的親侄女,何靖遠怎麼敢惹上她們?
這邊廂君離皺了皺眉,向丹青道:“你去看看,待會再來報。”說著便叫眾人落座。顧長清自然不去提那不愉快,而是向窗戶外望了一眼,道:“那邊鑼鼓聲傳過來,怕是龍燈就要來了。”
此言一出,青梅和顧榮華便即圍攏過來,後面綠珠和檀鶯自發上前,給在座四人斟酒佈菜。因君離是以顧長清朋友的身份來看花燈,也不端著皇子的架子,四人舉樽同飲一杯,君離便問青梅:“上次的果子酒還有剩的麼?”
“獼猴桃酒釀的少,都已經送完了,其餘四種都還有。你還想要一些?”
“你若樂意送我,我自然來者不拒。”君離笑了笑,“前兒永樂公主用那果子酒待客,恐怕剩的不多,她喜歡你釀的口味,得空再送些過去吧。”
青梅便道記住了,這會兒丹青回來,稟道:“太子府上的袁長史來了,調解了事情。”君離“嗯”了一聲,倒也沒提要請淑明縣主和魏欣過來的事情,閒閒的問起今晚都有哪些別緻精美的花燈。
說起這個,顧榮華和青梅都頗振奮,少時鑼鼓聲愈來愈近,卻是往御街上龍燈來了。這龍燈乃是由京兆尹著人制作,每年元夕都要在御街遊燈取樂,用無數盞精美的花燈拼成游龍形狀,配以鼓樂笙簫,後面四十人合力抬著的圓臺上還有舞姬獻藝。
那龍燈經過五珍樓前,青梅趴在窗臺邊讚歎連連,瞧見後面那些舞姬時不由訝道:“她們不冷麼?”
是夜雖然風清月明,但入夜後依舊蕭瑟寒冷,街上眾人都有披風禦寒,青梅此時也披著昭君兜抵禦夜風。然而這些舞姬卻只著輕薄的紗衣,或是銀紅耀眼,或是水色宜人,在夜風中翩然飛舞,恍如嫦娥出月,降臨凡間。甚至還有位做胡旋舞的女子露出纖腰雪頸,赤足作舞,瞧著都讓人冷得想打顫。
君離就站在她的身邊,解釋道:“這是京兆府衙特意尋的北域女子,據說她們自小就在冰雪中著薄衣習舞,這點冷算不得什麼。”
他們兩人一旦會面,便會平白多出份親密感覺。兩人你問我答,顧榮華在旁邊站了片刻,越看越是刺眼,然而君離擺明了對她只有客氣應付,心中不由氣惱。聽得魏欣就在外面,她便賭氣帶著檀鶯出去尋魏欣去了。
因樓中貴人眾多,加之何霸王也在附近,顧長清便跟君離說了一聲,陪著顧榮華出去,免得出什麼差池。
君離也大概曉得他們的心思,自然樂意——
對於青梅而言,元夕賞燈全然是為了瞧瞧新奇有趣的東西,讓自己開心快樂。然而對顧榮華而言,每一回出門可都有目的,尤其今晚五珍樓中勳貴薈萃,她固然想博得三皇子親睞,卻也不願放過這個絕好的同其他貴女結交的機會。
這麼一來,裡面就剩下君離跟青梅,外加藏身在角落的綠珠和丹青了。
視窗處夜風舞動青絲,那長達數丈的龍燈愈來愈近,盛美的燈籠佈滿龍身,花燈樣式材質各自不同,裡面的燭光卻都柔和明亮,和著兩旁街邊的花燈、店鋪前用花燈做出的拱門、燈樹、燈塔,整個御街亮如白晝,卻更增柔和氣蘊。因紙糊的燈籠多用彩紙,燭光投紙而出時流光溢彩。
青梅伸出手指胡亂指著:“你瞧那個兔子,還有那個白鶴,呀,那幾個花燈轉起來真好看!”
纖細的手指入目,在花燈映照下如玉般剔透玲瓏,君離側眼看身邊嬌俏的人兒——如畫的眉目朦朧清麗,額髮下的眼睛黑白分明又格外清亮,唇角勾起眼如彎月,紅潤的臉蛋那樣細嫩光滑,讓人忍不住想要……
“青梅。”他低聲叫她的名字。
興奮中的青梅轉過頭來看他,對上他的目光時卻彷彿被黏住了。龍燈從窗下慢慢走過,五色光華流轉之間,面前的男子溫潤俊秀,他的目光……彷彿深沉溫柔的潭水,叫人沉溺。
他不自覺的雙手捧住她的臉蛋,而後躬身,在她唇上輕輕一啄。
溫暖柔軟的觸感,嫩得彷彿經不起半點力道。君離的目光鎖在青梅臉上,瞧見她呆若木雞,臉蛋卻瞬間通紅,心中不由更加柔軟,再次低頭,輕輕含住她的雙唇。
喧天的鼓樂彷彿飄到了天外,那些人語歡笑似乎也隔了一層屏障般朦朧遙遠,青梅怔怔的站著,心中湧起的不知是什麼感覺。
腦海中懵然無頭緒,急劇的心跳和臉上的火熱已經感受不到,心中卻充盈著一種莫名的歡欣,彷彿春花初綻溫暖宜人,彷彿春水初生漣漪波紋,彷彿春風乍起溫柔拂面,彷彿……彷彿世間所有的美好都聚在了一起。
腦海中混沌朦朧,唯一明白的,就是他在親她。
那樣溫柔、細膩,彷彿對待藏在心尖尖上的珍寶。
青梅雙唇微微啟合,君離便輕輕舔了舔,意猶未盡,無限留戀。他微微退後一些,雙手撫著青梅的臉頰,微不可察的滿足笑容和溫柔目光能將心融化。
他也臉紅了!青梅懵然之間發現這件事情後,心思漸漸迴歸清明。待全然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臉蛋騰的再次通紅起來,不由支開君離的雙手,低下頭去絞弄著衣帶手足無措。
君離剛才親了她?青梅這才驚覺臉上的火熱,還有胸中那砰砰跳著的小兔。
他竟然……親了她?為什麼?
御街上依舊笙簫悠揚人潮湧動,青梅扭身裝作去看龍燈,君離大概也沒料到剛才的失控,暫時也不知該說什麼。片刻的空白無言中,兩人陷入奇妙的尷尬。過了會兒,君離舔了舔唇,認真的道:“我會負責的。”
什麼啊!青梅瞧著他認真的模樣,心中又是羞澀,又是為這樣明顯調戲的話舉止而懊惱,伸手在他胸口一推。左右看了看,顧長清兄妹還沒回來,在場的綠珠和丹青早已被街上的熱鬧吸引,大概並未看到方才的情形,不由舒了口氣。
君離紋絲未動,執著道:“你還沒有許人家,怎麼不能嫁給我?我沒有正妃沒有滕妾,除了你之外沒抱過別的女人……”
青梅忙踮起腳尖捂住君離的嘴,怒目瞪著他:“胡說什麼!剛才……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君離並沒有拿開她的手,只是含笑瞧著她,彷彿主意已定。青梅只好收回手掌,帶了點懇求的意味:“三殿下貴為皇子,而我只是一介民女,所思所想無非是開個酒館開開心心的生活,你別為難我好不好?”
雖說她也是少女懷春,雖然也生出過許多旖旎的情思,然而現下她罪臣之女的身份還在,一旦攪進更深的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