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夢逍的冠禮沒有幾個青年一代,多數是半邊身子入了土的老人,雖然身子還健朗。
如此想著,木子弦暗自尷尬了一把,依舊靜坐。
青陽夢逍口中的青陽夢遙,青陽夢語也都回來了,只是都戴了厚實的面紗,他們還得出去闖蕩,冠禮之前不得透露自己青陽家的身份。
青陽夢逍在青陽襲月心裡還是有點地位的,但青陽夢逍對青陽襲月的態度很是奇怪,恭敬有餘,親近不足。同他的弟妹的態度相比,他對青陽襲月疏遠,拘謹了很多。
木子弦勉強可以知道一點,青陽家家規甚是嚴謹,刑法家規毫不留情。
而據他所知,青陽襲月在行冠禮前收了幾個妾室,可是這幾人中有一個自視甚高的妾室與人有染,成了逃妾,而這個逃妾最終也未曾留下一條命。
也許青陽夢逍的母親便是那個逃妾。
木子弦暗自笑笑,不再多想,木子弦抿了一口青陽家的密釀──茶露,為了它,木子弦特意換了那半截的面具,狐狸用手切開的切口早被木子弦讓人打磨平了。
據說那茶露是用茶葉釀造的,這酒裡倒真有些茶味,但這酒的酒味卻是十分醇正,管它是否是茶葉釀的,木子弦一人喝得暢快,只是,此時卻有些落寞呢。
木子弦抿了一口酒液,輕聲唸到:“萬人恭賀逢喜事,一杯清酒獨自酌。”
青陽夢逍的喜事,自己的清酒。
木子弦只記得自己昨夜獨自喝那酒,感覺微微有些醉了,宴會也接近了尾聲,便向青陽家主告辭。
後來酒勁上來了,木子弦才知道這酒的後勁有多大,剛到房裡,他便支援不住,倒頭便睡了。
那現在誰來告訴他,身上這個妖孽究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雖是六七月的熱天,但禁魔山谷倒是十分涼爽,早上的縷縷陽光倒也是別有一番風情,此時那陽光透過大開的窗戶射進了屋子,撒下一片金色。
那人面若桃花,薄唇似紅蓮,青絲如墨,金色的光線落下,絕美的容顏,本是妖孽的臉,卻因那偶爾開合的唇,讓這妖孽的氣質生生化作了一團的孩子氣。
木子弦暗暗嘆了口氣,手附上那人的臉,為什麼如此平淡的五官組合在這張臉上可以變得如此美麗。
木子弦收回手,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衫,青陽夢逍武功極高,自己那些暗衛怕是著了他的道了。
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木子弦一把攥住青陽夢逍那華美的九蓮白色錦衣,低頭湊近青陽夢逍的臉,低聲吼道:“青陽夢逍,給我起來,把我的暗衛交出來。”
“唔!”青陽夢逍迷迷糊糊地醒來,看著面前的木子弦,竟然傻兮兮地笑了笑,湊上去吻住木子弦的唇,然後倒頭又睡了。
……
據青陽家的僕人回憶,青陽家大少爺行冠禮之後的第二天,青陽家大少爺小時候住的屋子,現在的客房裡傳出了青陽家大少爺悽慘的叫聲,那聲音聽得眾人背後發寒,暗暗猜想自家大少爺究竟怎麼了。
木子弦離開了青陽家,卻帶來了一個禍害,木子弦再次看了看身邊勾起一絲笑的青陽夢逍,那閃著光的笑容刺得木子弦的眼生疼。
“我說,青陽夢逍,你放著好好的青陽家不待,同我出來做什麼。”木子弦收回目光,淡淡地道。
是的,那青陽家的大少爺,青陽夢逍,這人冠禮剛結束便迫不及待地跑出來,木子弦甚至懷疑過,他是不是在逃避青陽襲月,逃避繼承青陽家。
“我可不是同你一起出來的,我是要回我歷練之地嵐縣的。”青陽夢逍面上笑得詭異的,一對黑得深邃的眸子對著木子弦無比認真。
嵐縣並不是一個縣,而是一座城,一座悟藍的大城。
“算了。”暗自嘆了口氣,木子弦想起今日一早,青陽夢逍的坦白,實在是頭疼不已。
木子弦在青陽夢逍吻了他後,一怒之下將青陽夢逍扯了起來,暗含咬牙切齒的聲音放出狠辣的話:“青陽夢逍,你要再裝睡,我便閹了你。”
那裝睡的妖孽一下醒過來,眼裡的精光忽閃忽閃的,哪裡是剛睡醒的人。
那妖孽瞪著木子弦,撇撇嘴,大有一副我要哭的形式:“木木,你太殘忍了,怎麼可以想出那麼惡毒的招數?”
木子弦不答,微微挑眉:“我的護衛呢?”
“嘿嘿,你應該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這樣才會顯出你的生氣,既然你沒有這樣說,那表示你沒有生我的氣,對吧?”
木子弦一噎,他卻是沒想到這個問題,瞪著面前的大少爺,木子弦暗自咬牙:“青陽大少爺,我覺得,我似乎沒有必要生氣吧?”
“是嗎?那就是說你不介意我吻你嘍?”眉眼一挑,說得無比正經,只是那嘴角的笑著實刺眼。
……t
木子弦如早上一般沒有再同青陽夢逍狡辯,他只是商人,但青陽夢逍不僅是商人,他還有其它身份,或許他還是一個政客也說不定。
燕回來了,帶來了兩個訊息,一個是劫持木家貨物的不是沿路的山寨,而是一群不知來歷的人。
據抓到的俘虜招供,他們只是江湖上普通的浪人,做那次買賣也是受僱於人,至於僱主自是不知。
另一個訊息則是木家同秦家的交易走漏了,被人先一步,以雙倍價錢搶走了秦家的買賣。
“還有什麼事嗎?”木子弦坐在車上看著窗外,旁邊是青陽夢逍,前面是燕。
木子弦並沒有迴避夢逍,他莫名地相信他不會做有害於他的事。
“家主!”t
木子弦回頭順著燕的眼看去,見到半靠在車上,側臉對著木子弦靠在車窗上。
當然,燕看見的也只有半張臉,他的眸子是閉著的,那紅潤的薄唇微微張開,單憑半張臉他的美也能體現得完美無遺。
木子弦看向燕,燕並不是大家族中從小培養的暗衛,情緒並不會掩飾得十分完美,所以木子弦看到了燕眸子裡的驚豔,從燕的位置可以看到青陽夢逍的大半張臉,木子弦用不著痕跡地遮住他的臉,心裡微微有些不悅。
“說吧!無礙。”木子弦沒有忽視燕眼裡的失望,卻不點明。
燕愣了下:“大管事和二管事在去與秦家交涉的路上遇刺,二人都受傷了。”
“什麼?”木子弦一驚,完全失了心神,木恙藍和紫雨都受傷了?
青陽夢逍皺皺眉頭,微微睜開眼,整理一下發髻。看見面前的手有些顫抖,立刻一把抓住,看向木子弦:“木木,怎麼了。”
聲音溫柔,卻是略帶薄冰。
木子弦聽得出,青陽夢逍的溫柔是給自己的,寒冷是給讓自己緊張的人的。
心中平靜,木子弦搖頭道:“沒事。”
木子弦在面具下對青陽夢逍笑笑,可惜青陽夢逍看不見,木子弦斂下笑意,轉向燕:“他們現在在哪裡?”
“悟城。”
“出去吧,和姚叔一起。告訴姚叔去悟城。”
燕出了車門後,青陽夢逍又看向木子弦:“究竟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木子弦揉揉腦袋,卻被一雙修長的手接過,輕柔地揉著,木子弦一愣,卻也樂得享受。
“我的大管事和二管事受傷了,現在在悟城。”
“哦!”青陽夢逍應了一聲沒再說話,只安靜地替木子弦揉著頭。
木子弦也沒說話,四周倒是安安靜靜的,木子弦心中的焦急也按下了一分。
一直無話,木子弦倒也不覺得尷尬,他是十分的放鬆,這是在和白勤海一起時無法體會到的放鬆。
木子弦也不明白,同白勤海在一起,安安靜靜時,雖有喜悅,卻總是覺得尷尬。
而同青陽夢逍在一起卻沒有這種感覺,或許只是因為他愛白勤海,總是想要表現得好一些的緣故吧。
花絮小劇場:
夢逍:你不介意我吻你,那再來吻個!
木木:(流淚)不要啊,狐狸救命。
夢逍:(糾結中)
木木:(不解)你糾結什麼?
夢逍:天機不可洩露。
醺竹: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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