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弦拉著狐狸,在木家一個叫木恙言的孩子帶領下順利到了慕容清的家,那時一個青磚瓦房,兩進的院子,雖然沒有木家莊園大,但比起村裡人,已經很好了。
木子弦去敲門,木恙言耐不住打了個招呼一溜煙地跑了,木子弦看著那跑得圓圓的小屁股,寵溺地笑笑,繼續敲門。
“誰啊?別敲了,來了。”
是清小孩的聲音,這都兩年過去了,那小孩的聲音還是沒變,很歡快。
“吱呀!”的一下,門打開了,慕容清還是那張娃娃臉,看得木子弦時愣了一下,看向狐狸時驚豔了一下,然後微微皺眉:“你們找誰?”
聞言木子弦一愣,這才想起當初見到他們時是戴著面具的,他半年沒戴面具,也沒看到狐狸戴面具,竟然忘了這事兒。
木子弦有些尷尬,看向狐狸,狐狸勾起唇角,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然後看向慕容清:“我是狐狸。”
木子弦沒想到狐狸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一對眼珠子差點瞪出來:“狐狸!”
狐狸將木子弦拉倒懷裡,看得木子弦紅透了的耳尖才滿意地說道:“既然當他們是朋友,就沒必要隱瞞,不是嗎?”
木子弦掙開狐狸的手,微惱道:“對!”
“你們?”終於從雙重震驚裡回過神來的慕容清,看著兩人曖昧地笑了笑道:“呵呵呵,既然是朋友就趕緊進來。”
慕容清給兩人泡了茶,趴在桌子上一會兒看看木子弦,一會兒看看狐狸,一邊說道:“你們怎麼知道我家在這兒的?”
“鎮上那個收養孤兒的莊子,知道嗎?”木子弦抿了口茶,開口反問道。
“知道,怎麼了?”
“那個莊子是我家的。”
“不會吧!”慕容清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還真是有緣那!不過,你竟然還會開孤兒院啊!”
“孤兒院?呵呵呵!這個名字倒是貼切!”木子弦笑道,慕容清常常說出些新奇又有含義的詞,木子弦也見怪不怪,笑道:“本來只是用來養自家孩子的,現在淑姨做了這樣的善事倒也不錯。”
“你真的要開孤兒院?”慕容清盯著木子弦,孤兒院,好親切的名詞啊!
“是啊!這裡我還有幾處莊子,只是種了了東西,沒人住,這樣正好,有人幫我看莊子和莊稼。”木子弦戲謔地看著慕容清。
說實話,這樣真的不錯,這兩年天災很多,有許多餓死、病死的人,還有許多流浪的孩子,雖然木子弦沒有那麼多的同情心,但是做這事兒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到時候我可不可以去幫忙?”慕容清湊到木子弦面前,被狐狸一把拉開,他也不在意,閃閃的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木子弦。他真的很想孤兒院,想那些孩子和院長。
木子弦好笑的看了狐狸一眼,笑道:“求之不得。不過你不能告訴楊昌我和狐狸的身份。”
慕容清單純善良,雖然有點小別扭,但楊昌那幾人是在江湖上闖出了名堂的,說實話,木子弦不信任那幾個人。
“為什麼?”慕容清一愣,瞪著木子弦,眸子裡有怨氣,那可是他家男人,被人嫌棄和提防,他怎麼可能沒有怨氣?
“我不信任他們!”木子弦也不拐彎抹角,如實說道。
“好吧!”慕容清懨懨的,在他遇見楊昌以前,那幾個人的名聲不是好的,人家提防也不是人家的錯。
聊了一會兒,木子弦也知道了慕容清幾人搬來天鄰的原因,千機山戒嚴,安排了軍隊,附近的村子都被遣散了,慕容清他們也乾乾脆脆地搬來了天鄰。
看來戰爭要開始了啊!
楊昌幾人雖然搬來住在鄉下,但都不是種田的人,幾個人都在城裡開了鋪子。
那像蛇一樣的妖媚男人開了間胭脂首飾的鋪子,先生模樣的和小廝模樣的在胭脂鋪子旁邊開了布店,書生楊景開了間茶樓,楊昌和絡腮鬍子在茶樓旁邊開了酒樓,這幾項收益加起來才讓慕容清他們過得這樣好。
而慕容清只是在鄉下種菜,供給給茶樓和酒樓。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後,楊昌回來了,其它人還在城裡看鋪子,楊昌的酒樓有絡腮鬍子看著。
楊昌對這兩個俊美的人有些詫異,慕容清介紹是莊子裡淑姨的侄子,來謝謝他們的。
雖然有些懷疑,但楊昌也不多事,寒暄幾句就去做其它事了。木子弦繼續和慕容清討論孤兒院的事。
紅日西落時,木子弦才帶著狐狸回到莊子上。
木子弦給了李淑一些銀子,整整五千兩,李淑見了,忙退回去:“這我不能收,這兩年莊子收益不錯,我們有餘錢可用的,你拿回去。”
“淑姨,你就收下吧!這錢是給你養那些孤兒用的,我剛才和慕容清商量了一下,我們就利用那些空著的莊子收養那些孤兒,具體的慕容清會去做,這些錢你拿著,以備不時之需。”
“收養孤兒?這也是好事,不過這些錢太多了。”
“不多,淑姨,我怕以後起了戰爭,孤兒會更多。”木子弦正了正臉色,沈聲道:“我估摸著這戰爭也就是這兩年的事,我會再給你些錢,你拿著這些錢陸陸續續地買些糧食,莊子上的糧食也少賣一些,存些糧食,好安穩地度過戰爭。”
“要打仗?”糧食驚異,突然捂住口鼻,緩緩呼了口氣。
“十有八九是要打的,就算不打,存些糧食也不是壞事。等過些日子我再讓人送錢來。”頓了一下木子弦又道:“買糧食的事要秘密進行,千萬不能洩露了。”
“我知道了。”李淑點點頭,應了下來。
不過,李淑點下頭的第二天,荊郇就來信了,木恙雨和紫雨都懷孕了,紫雨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子了,木恙雨也有一個月了。
信上說木恙雨和鬱青嵐去青木山莊看望木羕藍兩人,紫雨不舒服自己把了脈,又請了大夫,這才知道是懷孕了,木恙雨心血來潮也請了脈,竟然也有了,把木羕藍和鬱青嵐都高興壞了,匆匆讓人給李淑帶訊息來。
李淑看到信也高興壞了,直說著要去照顧她的孫子孫女們。
木子弦也是高興的,直接把銀錢交給了慕容清,孤兒院的事就由他一手去辦,他也要回去看看紫雨和木羕雨,弄得清小孩直撇嘴,木子弦就尷尬地點了名管事幫忙。
是日,夜,木子弦將莊子和孤兒院的事處理計劃好後,揉了揉酸澀的腰和手臂,披了件單衣,提了一小壺酒,獨自一人來到莊子的後山。
後山上種的是高粱,酒香鎮的十里八鄉的人都會釀酒,高粱就是又便宜又好的釀酒材料。
木子弦一個人走在高粱地裡那供牛車走的的小道上,高粱的高度全都超過了木子弦,月光很好,斑斑斕斕的透過高粱灑在地上,讓人會恍然間覺得猶如仙境,又彷彿是幻覺。
高粱地的邊上有一塊石頭,石頭很大,約有一間屋子那麼寬,木子弦要去的就算那個地方,今夜的月光很美,很適合賞月。
木子弦走在高粱地上,遠遠的就看見那石頭上模糊的人影,月光下可以看到那人一身白衣,衣上的金色花紋在風吹動衣服時反射出一絲絲微弱的光芒。
木子弦漸漸走近,那人微閉著眼睛,髮絲張揚地貼上那人俊美的臉,白皙的肌膚在月光下閃出猶如白玉一般的光芒。
這個人平日裡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眼球,現在在這月光的洗禮下,更顯妖嬈美麗,還帶著一絲如月的冷冽清華。
這絕美的景色,讓木子弦不由覺得呼吸有些停滯了,暗自冷靜了一下,木子弦才開口喚道:“狐狸!”
清清淡淡的聲音,恍如九天之外的人,青陽夢逍扭頭看向來人,雖早知道有人來,卻不想竟然是他。木子弦穿著中衣,只在外面套了一件衣袍,一頭髮絲鬆散地束在腦後,整個人像是超脫世俗的仙。
這半年來越加紅潤的肌膚在月光下顯出異樣的細膩,溫潤的笑,讓那張僅僅是清秀的臉顯出異樣的風情,人禁不住想撫摸,想親吻。
“事情都處理好了?”青陽夢逍緩緩開口,努力壓制那即將要失控的衝動。
“是啊!”木子弦輕身一躍,跳上了石頭,這半年在狐狸的指導下,木子弦的輕功也有了不小的收穫,雖然這輕功連燕都比不上,但是木子弦還是很高興。
木子弦看向青陽夢逍,晃了晃手裡的酒壺:“喝點嗎?”
青陽夢逍笑笑,拿過身邊的酒壺,對著木子弦道:“喝?”
“好!”木子弦展顏一笑,依樣舉起酒壺。
二人相視,仰頭喝下壺中的烈酒。
“木木,我要走了。”放下酒壺,青陽夢逍對著月光,輕聲說道。
木子弦一愣,默默地放下酒壺,心中不可抑止地生出難耐的痛苦,有一絲苦澀從心臟一路延伸到鼻子,刺激著眼睛,想要流淚,舒緩一下那酸澀的感覺。
“什麼時候?”
“明天,你回荊郇,我回悟藍。”青陽夢逍散漫地說道,言語之間明顯有著一絲絲的不耐煩。
木子弦聽出來了,心臟痛得無法說話,學著青陽夢逍,抬頭看月亮,清清冷冷的月亮讓人難受。
木子弦沒有說話,青陽夢逍繼續說道:“我出來半年了,得回去青陽家和藥谷看看,青陽家我不怎麼擔心,藥谷就不行了,雖然有谷主夫人看著,但是我還是不怎麼放心。”
“這樣嗎?”木子弦輕聲應道,抬起酒壺:“來,再喝!”
木子弦說著不等青陽夢逍說話,舉起酒壺就往嘴裡灌。
木子弦放下酒壺,對著月光,有著一份癲狂,有著一份後悔,還有一份痛苦。
他不知道該怎麼舒緩自己的痛苦,狐狸終於放棄了自己了,經過那麼多年的默默追逐,他要放棄了,而且他已經不再有耐心了,他不耐煩了。
木子弦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和狐狸相伴的這半年是他最輕鬆的半年,無憂無慮,不管做出什麼決定,都有人在他身後提點他,支援他,鼓勵他。
他捨不得失去那個人。
一滴清淚劃過臉頰,木子弦忙扭過頭,掩飾自己的失態。
這幾年來一直都是狐狸在付出,他木子弦只是一昧的接受。不僅如此,在剛才之前,他心裡還不能完全放棄白勤海。
他沒有資格擁有像狐狸這樣完美的人的愛。
花絮小劇場:
妖媚男人(西施捧心狀):竹竹都不給我取名字。
絡腮鬍子(斜眼):你知足吧,總比我一個大活人被叫做‘絡腮鬍子’的好。
醺竹(望天):你們的戲份太少了。
四(五)邪人:那楊景怎麼有名字?
醺竹(攤手):那你們努力增加戲份吧!
四邪人:竹竹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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