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又變成好大會,然後她也說不上是多大會了。
只依稀記得他像是咬上肉的一頭狼,有不把她這塊肉折骨入腹不罷休的狠勁,在他一聲聲喊芙兒中被撞得七凌八落,險些被他逼得要哭出聲才算完。
趙祁慎卻是愛極了她為自己綻放和迷失的樣子,將滿身是汗的她摟在懷裡,慢慢平復呼吸,低頭親吻她汗的鬢角。
顧錦芙身上又痛又酸,在他懷裡窩了許久才長長舒出一口氣,抬手狠狠在他腰間擰了下:“你一口能吃成大胖子嗎?就那麼使勁折騰我!”
他疼得皺眉,卻只想笑:“哪個男人願意聽到‘那麼會’這句話。”能不卯足勁?
她哼哼一聲,不知怎麼的居然是眼眶發酸,抱著他說:“我們真的試了呀,我突然想後悔了怎麼辦?你這以後要弄一堆妃子氣我怎麼辦?”
趙祁慎啞然,她就推開他,翻身坐到腰間:“不行,我怎麼著也得使回本!”
他一愣,什麼叫使回本?旋即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將她再一頭按到胸膛上:“哪裡來的妃子,一個都只能‘那麼會’。何況我們魏公公吃醋起來誰的黑手不敢下,禮部侍郎還蹲牢裡呢,誰敢來跟你爭寵。”
她咬唇,眸光閃動著,最後還是搖頭說:“先佔一會是一會!”
趙祁慎這會真明白什麼叫霸王硬上弓了,險些叫她一下坐得緩不過氣來。她跪坐著,低下頭來吻他,長髮落在他胸膛間,威脅道:“你有妃子,我就真下黑手,所以你小心了。”
他被她髮絲掃得直癢癢,要伸手撩開,又被她捉住手強勢的十指相扣。他嘆息:“哪裡會有妃子......”
搞不好連皇后都沒有,真的孤家寡人一個。
兩人都初嘗雲雨,先前一個疼一個小心翼翼,等到彼此間都找到樂趣所在,這一會就成了久久的纏綿。
間中休息的時候,趙祁慎差人去尋了對龍鳳燭,自己關上門燃在高案間,把披著他外袍的顧錦芙拽到跟前。
紅燭的光明亮又柔和,她看得直想笑,這是要做什麼,成親嗎?
被他硬是按著一同跪倒交拜的時候卻是眼眶微紅。他拉著她起來,又尋出剪子,把兩人頭髮都剪了一縷交纏著放入小小的錦袋裡,認真地摟說:“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你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他極認真,她想笑,一眨眼眼淚落下來:“哪裡有這樣強買強賣的。”
趙祁慎挑眉,他就強買強賣了!
一夜放縱,次日顧錦芙腿發軟,趙祁慎雖能站得穩穩當當的,但昨兒用力過猛,強打起精神去上朝。
朝堂上,眾人都發現天子總在走神,平時總是站在天子身邊的魏公公也不見了,心裡琢磨著這個禍害不在,是不是又揹著他們整什麼壞事了。
眾人一輪番的事稟下來,趙祁慎撿了要緊的處理。
一是恩科重考,二是將賦稅新法即日施行,三是把禮部左侍郎繩之以法。
三樣要事,恩威並重,大臣們相視一眼,高呼天子聖明。
散朝後,次輔被一應大臣圍著,七嘴八舌地哀嘆抱怨。
“閣老,您說這朝中早已空了一批官位,大多數是要職,陛下今兒又把吏部的摺子留中不發。這到底是怎麼想的。”
“對啊閣老,新法實施下去,內監就會派人到各周府,我們的人還得被內監監視,這......這叫什麼事!”
次輔今兒在官袍裡塞了棉衣,略顯得身材臃腫。他老神在在揣著雙手說:“陛下已決意,各位同僚與我說也無補於事,我也與諸位一樣只是個臣子,唉——”
他長嘆一聲,眾位官員也想長嘆。先前還有人把朝中的事情稟到王妃娘娘那頭去,可是她一句後宮不得干政給擋了回來,就連說起天子子嗣的事也只是挑挑眼皮,說天子不願意寵幸他人她也沒輒。
三兩句話推得乾乾淨淨,他們也沒法再去找。
得不到什麼好辦法,眾人很快就散去,顧錦芙此時就在內監,難得讓青瓷幫著錘腿一邊警告要去辦差的一眾。
“你們是從我這兒出去的,只奔著辦好差事去。你們出了宮,可不是所謂天高任鳥飛,除了陛下這兒,我這兒還有一應大臣盯著你們,等著你們犯錯!誰若給我搞砸了差事,也不用別人整治你,我這頭就先扒了你們的皮!”
“在外頭誰若是敢犯下作奸犯科,收受賄賂的事,我也頭一個饒不得!醜話向來放在前頭,我要叫你們生不如死的手段多著,可你們若是差辦好了,那必定我這頭給你向陛下請賞去!聽懂了嗎?!”
廳堂裡站著泱泱一眾都忙抖擻地應是,心裡被她幾句話說得是發毛的。
以前內監還管著戎衣衛,但他們現在得到訊息是戎衣衛那頭魏錦不打算插手,極可能是在外頭還有戎衣衛的番子暗中監視。
這樣的情況,他們即便有膽也不敢。
該說的都說了,顧錦芙遣散他們,讓各自去收拾行裝。這一派出近百名宦官,宮中各處都缺人手,她讓各掌事的自己再擇人上來,各部內提拔補充要職,只等年底再進新的一批的人。
瑣碎的事情也交待完,她這才扶著青瓷的手緩緩往乾清宮走。
青瓷一雙眸子清澈如泉,時不時抬頭盈盈望著她。顧錦芙有所察覺,側頭正好跟她對上了,她猛地又低頭,一副惶惶的樣子。
“怎麼了這是?遇到難事了?還是你來不久,哪個人給你使小絆子?”
“沒、沒有。”青瓷垂眸搖頭,“有公公您在,他們對奴婢都很尊敬的,奴婢很好。”
顧錦芙還是覺得奇怪,停下步子認真打量她,確實也在她臉上尋不出什麼憂愁的表情,最終也只能將就信了。
“如若遇到什麼難事,保管找我說。”
青瓷止不住就眯著眼笑,高高興興地應是。顧錦芙點點頭,在拾步再往前走時,餘光掃到青瓷嫣紅的臉頰,心想小姑娘就是好啊,瞧這氣色好得跟染了胭脂似的。
冬季來了,禁宮裡各處都顯得蕭瑟,倒是乾清宮的庭院向來都是光禿禿,只有漢白玉石的臺階與欄杆,看著沒什麼變化。
她才準備跨過門堪,就聽到裡邊有說話聲,一位小太監見她看過來,極有眼色地說:“娘娘和表姑娘來了。”
她點點頭,悄聲進去站到槅扇那兒,聽到老王妃的聲音。
“你大了,有自己的考慮,王爺那頭跟你吩咐了什麼,你只管放手去做。我知道珊兒和你自始自終都在糊弄我,我也懶得追究你們,但她給你擋了那麼多年,你總該好好幫她找個人家。”
顧錦芙聽了兩耳,這是要說表姑孃的親事,果然王妃心裡頭明白著。
趙祁慎說:“林珊也是兒子的妹妹,自然是為她考慮的,就是芙兒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