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在A市,緩兩天再找她,沒想到今天一大早就打來了電話。
顧相思猶豫了半天,劃開通話鍵,“媽......”
“相思,你在哪裡?”
“在外地......”
“是Z市嗎?”
顧相思一怔,想到機場滿滿的接機粉絲,“......嗯。”
果不其然,陳清河道:“我是看了你粉絲的接機圖,才知道你去了Z市,她們還拍到了書巖,他去接你的?”
顧相思頭一次感覺活在沒有隱私可言的閃光燈下是多麼讓人心累的事情,道:“是啊......”
陳清河在那邊嘆氣,“你這孩子,要是真是去Z市工作我也沒話說,說好的今天跟我去孕檢,結果昨天就離開A市去找書巖。”
顧相思的指甲嵌入手心,她聽出了陳清河話中滿滿的失望,想起和陳清河相處的每一個畫面,陳清河一直都是把最好的都給她,滿滿的溫暖。
現在告訴陳清河自己沒有懷孕,只會讓陳清河的期待落空,對她的失望到達難以泯滅的地步,可能還會逼著趙書巖跟她離婚把她趕出趙家。
只要再等兩週,就算陳清河會因為懷孕的月份猜測到她之前一直在撒謊,但至少是真的懷了孩子,不會被趕出趙家影響危及性命的賺分大業;還是能給陳清河和趙父一份期待;而她也能夠因為孩子陪在趙父趙母身邊,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慢慢贖罪。
顧相思用力地抿了一下唇,說:“媽,你再等等我。”
陳清河嘆氣一聲,“不管怎麼樣,你早點回來。”
電話內傳來嘟嘟的忙音。
顧相思捂臉,對系統道:“我感覺她有點生氣。”
【我要是她我也生氣。】
聽系統這麼說,顧相思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因為你,我會有這些事嗎?”
【呵呵,要不是我,你已經死了。】
“不管怎麼樣,爸爸都想揍你。”
【......】
*
顧相思記得之前聽趙書巖說過,今天的戲是重頭戲,想必趙書巖這一天的工作會很忙,顧相思沒有在白天打電話打擾他,等趙書巖回到民宿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趙書巖在沙發上坐下,沙發旁邊的桌子上擺放著兩杯杯溫開水,顧相思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端起一杯遞給他,“我倒熱水的時間還挺準,放到現在剛好溫了,渴了吧,喝點。”
趙書巖揉肩膀的手一停,“謝謝。”接過顧相思手中的水,淺飲一口,一時間滿身的疲憊全被消散,趙書巖再喝一口轉過頭看向顧相思,滿足感隨著緩緩下湧的熱水划進心裡。
顧相思見趙書巖原本疲憊的雙眼慢慢柔和,拿起桌上另一杯水喝了一口,說:“我打算最近兩週不回A市了,找個地方躲一陣子,你爸媽打電話給我,我會盡力拖時間,你也要幫我拖時間哦。”
“......”
趙書巖又喝下一口,劉海遮住視線:“拖時間倒是沒問題,只是這麼看運氣的事情,你怎麼確定兩週後真的能解決?”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保證兩週後讓事情圓滿。”
“我看你這麼急,要不我們多試幾次,成功的機率大一些。”
“不用!”顧相思幾乎是第一時間回答,“一次就可以了,兩週後你會知道成果。”
趙書巖繼續低著頭,劉海在眼睛下打出陰影,“嗯,我知道了。”
這就完了?顧相思雙眼變得疑惑,她還在想該編一些什麼理由才能讓趙書巖相信不需要再試,一次就行,趙書巖怎麼就這麼輕易地相信了?
顧相思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情急之下說的扯淡話,什麼兩週就有成果、篤定一次就能成功,她自己聽了都不信,趙書巖就這樣相信了?
趙書巖繼續道:“你想躲到哪裡去?”
顧相思被一打岔,想起自己白天計劃的一個個旅遊的地方,“我想去果國,順便當作旅遊了。”
傳聞果國是購物聖地,顧相思上一輩子就非常想去,現在難得有兩週的假期,不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實在是太可惜了。
“嗯,想去就去吧。”
趙書巖喝完杯子裡的水,放置桌上,“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顧相思:“你問。”
“你還記得昨天晚上你叫了一個人的名字嗎?”
“哦,是嗎......”現在是在怪她做事情時分神想別的男人嗎?
趙書巖:“叫做趙康?”
“哦......”媽呀他耳朵好靈。
趙書巖伸手,把玩著桌上被喝空了的玻璃杯,垂著眼簾,情緒看不真切,“你叫他名字,是喜歡他?”
顧相思沒有回答。
分神喊別人的名字是她的不對,但是她沒有必要把藏在心底最深處的人,和只有午夜才敢拿出來的最純粹的感情也暴露在趙書巖面前。
趙書巖沒等到迴應,繼續開口,不知道是不是顧相思的錯覺,總覺得他的聲音低了八度。
“那你喜歡的是賀谷?”
“不是!”
這次顧相思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坐在對面的趙書巖旋轉水杯的手一僵,抿成一條線的雙唇稍微開啟,慢慢抬起頭,滿眼都是迷茫。
天色越來越暗,趙書巖明天還有最後一天的戲,兩人輪流去衛生間洗漱,顧相思穿好揹包裡準備的睡衣,趙書巖套好T恤,兩人安安分分地分睡在床兩側,一夜無夢。
*
顧相思讓小陳訂了早上飛果國的航班,到達時正是果國的深夜,顧相思找到預定的酒店,開啟房門,撲到床上,按著果國的時間睡一個回籠覺。
這邊趙書巖完成所有拍攝,推掉了慶功宴。趙書巖業務能力強卻高冷不愛社交的名聲在外,劇組人員早有耳聞,也就見怪不怪,象徵性地挽留了兩句,任由趙書巖乘坐最新航班,飛回A市。
飛機在A市降落,趙書巖讓張力先回家,坐上管家派來的司機的車,疲憊地眼角抽動,在汽車後座淺眠。
數小時後,汽車到達趙宅,趙書巖披著夜色開啟家門,屋內燈火通明,陳清河雙手環胸坐在沙發上,見到趙書巖後一臉正色道:“趙書巖,過來。”
趙書巖有種不好的預感。
在沙發上坐下,疑惑地皺眉,“媽,怎麼了?”
陳清河也不和他兜圈子,眉毛一豎道:“你老實給我交代,相思其實沒有懷孕對不對。”
趙書巖捏著食指的右手一緊,佯裝不解道:“您怎麼這麼說?”
“相思一次一次地逃避孕檢,我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理由最合理。”
陳清河在商場多年,和陳家的兄弟鬥了半輩子,最終爭得陳氏集團,她一定是早就有所懷疑,有了九成的把握,才會當面問他。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