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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沒回家了,在下車那一刻,彷如隔世。看著跟記憶裡完全不同的風景,黎橘不免憂傷起來,到底是自己拋離了城市,還是城市拋棄了自己……
梅姨差遣弟弟來給他拿東西,小鬼已經高二了,長大不少。黎橘完全沒能認出他來。從車站人堆裡鑽出來不久,只聽到身邊“哥”的一聲。他就站在那裡,幾乎和黎橘一樣高。
黎橘當時蒙了,看了許久也認不得,也就不好意思答應了。
“我幫你拿東西?”男生伸手拿過黎橘的一袋東西,抬頭安靜地等著。
黎橘這才慢慢地反應過來,似乎是有個沒血緣關係的弟弟。因為跟記憶中的不一樣,黎橘也不敢貿然確定。但也不想表現出忘記,所以他就笑著,隨便拉扯點別的。比較意外的是,弟弟居然能夠在人群中認出他來。人長大了,變化也就越來越少。不像中學生,一年不見身高很可能就超越了你。
黎橘忽然感覺自己像個時日無多的老人,對人生充滿了感懷。
見到黎橘,爸爸哽咽了。黎橘陪著他一起抽菸。爸爸也給了弟弟一根,黎橘一把奪了回來。爸爸是樂糊塗了,中學生抽什麼香菸啊。
梅姨在廚房忙活,一家子人彼此有很多話要說,卻一直找不著感覺。最後話題就扯到了小女孩身上。三四歲的小妹還以為家裡來客人了,一直害羞地纏在弟弟身邊,不敢靠近黎橘。到了晚上,氣氛才真正融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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