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是拍著他的背,順毛道:“乖,不生氣了。”然後嬉笑著問道:“你看到我發的照片了?”
“怎麼樣?我拍的好吧?”
“一、般、般。”
瞥見客廳角櫃上倒扣過來的相框,白菜拖長了尾音,“喂喂,你也太不給面子了吧。”
“……有我才算拍的好。”
白菜感覺到秦煑繃著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
過了很久,他前言不搭後語地說了句:“我很開心……”
“因為今天你來了……”
將我從骯髒如泥沼般的苦痛夢魘里拉回人間。
44.【威脅】
白菜在秦煑的公寓留宿了一夜。
她知道,他難以傾訴,只是需要她在,那樣就夠了。
翌日下午,白菜才坐著公交車慢悠悠的回家。
終點站到。
白菜剛下車,往小區的方向走了沒幾步路,看見不遠處一個女生從輛紅色的轎車上下來。
貌似是朝著她走來。
白菜有些輕微的近視,眯著眼看了看,便仍保持著原來的步調往小區門口走去。
“白小姐,我想和你談談。”
聽見這句話時,白菜心嘆她的直覺沒錯——
果然對方就是來找自己的。
之前在查曾鈞的資料時,她看過曾玉瑩的照片,但印象不是很深刻。
如今被對方堵住路,白菜才想起來,心裡突然覺得有幾分可笑。
“哦?不認識你,也沒時間。”
白菜繞過曾玉瑩繼續朝小區走去。
曾玉瑩橫行霸道慣了,哪能忍受對方如此不把她當回事,踩著高跟鞋嗒嗒作響,又擋在白菜的面前,強調道:“我是曾玉瑩,王淼之的未婚妻。”
有病。
白菜這次連話都懶得回,翻了個“關我屁事”的白眼,又一次繞過礙事的“路障”,拔腿便走。
曾玉瑩面上強裝微笑,咬著牙壓住火氣。
她可不能失控。
她是名門淑女,怎麼能在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花面前跌了份?
“我手上有點關於白小姐的東西,我相信你會感興趣的。”
“還是白小姐公交車坐累了,走不動路?需要我家的保鏢扶著去?”曾玉瑩陰陽怪氣的威脅道。
白菜瞥了眼曾玉瑩身後站著的那四個魁梧雄壯的保鏢,似笑非笑盯著曾玉瑩說:“如果是你扶我去……”
“我倒是很樂意談談。”
“你!”
曾玉瑩伸出手就想給白菜一巴掌。
這次來N市,曾玉瑩只告訴了曾母,她說她想再來看看王淼之就放下。
曾母疼女心切,替她編了個藉口掩護,讓她去了N市。
曾玉瑩和王淼之的婚約被取消了。
她知道,導火索無非是讓曾鈞給白菜下藥那件事。
曾玉瑩有把握,篤定那件事自己做的很乾淨,憑王淼之是查不到什麼作為實質性證據的東西。
的確,在這件曾玉瑩精心策劃的事上,王淼之沒能查出足以有力說明她是主使的證據。
哪怕就算王淼之當眾提起,哪怕就算曾鈞是她的遠房表弟,她只需要說一句“不知道”,就能推的一乾二淨。
反正曾鈞已經身敗名裂、是顆下落不明的廢子,她在曾家是被捧上掌心的明珠,曾家不會允許她的人生有什麼汙點,只能選擇相信她的話。
可她萬沒想到,王淼之跟她翻舊賬。
以前有不少與王淼之走得近的女生,被曾玉瑩用形形色色的手段方式“教訓”過。
曾玉瑩在B市素來囂張跋扈,怎麼會把王淼之的那些曖昧物件放在眼裡?做起事來自然難免張揚。
有時曾玉瑩心裡清楚,卻故意不收斂。
她就是要殺雞給猴看,讓那些覬覦王淼之的女生不敢與她爭搶。
對於她明裡暗裡做的那些事,王淼之眉頭都未皺過一下。
曾玉瑩太清楚了,王淼之根本不會因為這點事去跟曾家大動干戈鬧不愉快,卻不想白菜在他心裡有那麼重要,把他給惹惱了。
曾玉瑩以為自己之前做的那些,王淼之察覺的、未察覺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默許的……
每一筆每一件,都被王淼之都查的徹徹底底,摞成了一厚本的材料證據去攤牌。
王淼之的態度十分決絕,堅稱他眼裡就是容不得沙子。
哪怕是利益性質的婚姻,他也絕不會娶她。
如果誰還要逼他,他就把這一厚本的罪證抖漏出去。
任憑王家和曾家在B市如何有權勢,有多少媒體人脈,在網路高度發達的今天,想爆料根本不愁沒有地方擴散。
王淼之是說到必做到的人,僵持了一段時間,曾家為了保全曾玉瑩的名聲,兩家協商後還是解了這樁婚約。
曾玉瑩在家裡怎麼哭鬧都沒轍,甚至最後爺爺也來勸她,“瑩瑩換個人吧……一個王淼之,怎麼讓你變得這麼如此極端?以前那個聽爺爺話乖巧善良的瑩瑩呢?”
曾玉瑩這次偷偷來N市,因為她知道,別的已經沒有迴旋餘地,她只能從白菜身上打主意。
何況她有準備,抓住了白菜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