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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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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似乎又戲劇化的發展了。

院外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大家都以為已經墜崖身亡的陸馨宇。雖然一身包的都是傷,卻不影響他此刻一身的威嚴。看著他一步一緩的走進院內,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高護衛一臉彷彿見到親孃一般的神情,眼裡淚光閃動,水波流轉。

朝永瑞提在嗓子眼的憂慮就這樣放下了,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嘴角也彎了起來,明顯有退賢看好戲之勢。

反應最激動的當屬劉清許了,聽到這一聲呼喊,身子頓時都僵了,不可置信的回頭看。看到陸馨宇確還活生生站在自己身前時,內心是不可言喻的激動,淚水不可自抑的流了下來,竟意外的掙脫了束縛,奔向陸馨宇,衝上前就將他抱個滿懷,嘴裡還含糊不清的道“陸大人,你還活著?你沒事……”陸馨宇拍拍他的背,安撫道:“劉大人,我沒事,害您擔心了。”劉清許恍若未聞,還在自顧自的說著:“太好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杜悠吃驚的程度不在他人之下,卻是很快的緩過勁來,一臉親和的笑:“陸大人,你可安好?”話語平靜,似乎沒有預見,陸馨宇的出現對他是不利的。也或許一切如他所說,他早已將生死看開,最後結果如何,他已不在意。

陸馨宇聽到杜悠喚他,輕輕搬開劉清許的身子,側身直視杜悠的眼:“杜大人。”

杜悠一笑:“陸大人沒事可就太好了,”語氣一轉,“一切來得也真是及時啊。不知陸大人此是為何而來?是來救劉大人的還是來送證據的。”

陸馨宇眼波流轉:“杜大人,本官來晉南這近一個月之久,與杜大人也算熟知,杜大人的為人本官雖不敢說是十分了解,大概也清楚個一二。本官相信杜大人心性本善,便不是有心為害。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杜大人,過去所做一切也許被逼無奈,只要大人肯認罪改錯,我相信皇上定不會重責的。”

杜悠淺笑:“陸大人這是在開導下官嗎?那意思就是大人也認為下官是有罪的,那既然如此,就請大人將下官的罪狀一一列示,也好讓大家看個明白,讓下官聽得心服口服。”

陸馨宇道:“杜大人到此時還不願自己承認一切嗎?”

杜悠好笑:“下官不明白,我有什麼好承認的?陸大人,視察的時候你也看到了,晉南縣百姓安居樂業,哪來的民不聊生,那都是別人胡謅陷害我的。至於欺上罔下更是無稽之談。孫大人的死也和我沒關係,他說要自行去視察,誰知馬車竟然失事了。這怎麼可以怪到我頭上,至於陸大人,您現在不是也正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嗎?所以何來的謀害命官,我可是冤枉的啊,大人。”

陸馨宇無奈垂頭嘆氣:“杜大人,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我本以為你會自覺承認。如今看來不拿出點實質的證據來是不行的了。杜大人可曾聽聞石紺村?”

杜悠眼角一跳:“不曾聽聞?”

陸馨宇似早已料到他會如此作答,也不慌張,繼續道:“那杜大人可曾聽說過半年前木溪口於家院裡有137口人一夜之間俱死於非命?”

杜悠還是平靜:“不曾聽說。”

陸馨宇臉色突然變得淒涼,眼神有些哀傷的看著杜悠:“杜大人,本官剛還有一個問題要問大人?”

杜悠被陸馨宇突然哀傷的眼神給感染到,心裡竟也有了幾分傷感,望著陸馨宇清澈的眼,輕輕回道:“陸大人請講。”

陸馨宇閉一閉眼,掩蓋了眼底的傷:“杜大人,可曾聽過許益一人?”

杜悠眼裡明顯閃過震驚,卻在下一刻又恢復正常,嘴裡淡然道:“不曾。”

陸馨宇睜開眼,看著杜悠:“這樣。”眼裡有不忍,還有無奈:“杜大人,那麼此人你可認識?”

轉過身子,朝院外一招手,就見門外緩緩走進了一個纖細的身影。一身青衫鬆鬆的裹在瘦弱的身子上,面色青白,唇上無色,眼睛因消瘦而顯得有些凹陷,卻無法遮擋那一雙亮麗的明眸。他此刻正靜靜的看著站在院中的杜悠,薄唇微動,輕輕喚了聲:“杜大人。”卻震得杜悠瞪大了眼,滿臉的不可置信:“益兒……你是許益,你不是死了嗎,你……”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淒涼一笑,看向陸馨宇:“陸大人可真是用心良苦啊,竟然可以找到如此相像之人。可是,真正的許益早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死了的人又怎麼可以復生?雖然不知道大人是上何處尋來此人,但是很遺憾,這卻騙不了我。”

陸馨宇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轉向了許益。

許益面色青白,嘴含苦笑,看著杜悠說道:“也不過才兩年的時間,杜大人已經忘了我了嗎?”聲音清淡如山泉潺潺而流,隱隱中卻帶點幽怨。

然而這個聲音對於杜悠來說卻是熟得不能再熟,他看向許益,眼裡漸漸有了不一樣的情緒,許益卻沒有看他,他的目光透過杜悠的身子不知望向何處,嘴裡卻繼續道:“我們曾一起看過山河日落,看百草野花。你說我偏愛蘭花,要給我種一院子的稀蘭。對了,街東處的斑蘭院,那是我們常去的地方。那裡的蘭花最美,種類最多。你說,這就是上天專為我而造的。那些日子,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可真是開心哪!”眼神漸漸清明看向杜悠:“不過,沒想到,杜大人貴人多忘事,竟然忘了我,竟然說從未聽過許益這個人。呵呵……倒是我自己太自作多情,以為你會希望見到我,以為你還會如當年那樣喜歡我。原來一切不過虛浮泡影,都是假象。是我自己太傻了嗎……”聲音到後面越發飄渺,漸漸有了哽咽之意。

杜悠的臉色卻是變了,望著許益,腳下也漸漸有了動靜,一步一挪的往許益身邊走去,到後面竟風一般的刮到許益身邊,將他緊緊擁住:“益兒?你真的是益兒?我不是在做夢呢?”伸手撫上許益的臉,臉上漸有了笑意:“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真的是益兒。”又一把將他擁住:“益兒,益兒,你怎麼可以說我忘了你!不……不……並不是這樣的。這麼多年我都從未忘記過你。你是我摯愛的人,永遠都是,從未改變。我從未想過今生還有機會能夠見到你,我真是太意外。我的益兒還活著,還活著,我真是太高興了……”像是要證實什麼一般,杜悠用盡全身的力將許益深埋進自己的懷裡。而從一開始就是一直平靜的臉上,現在也真正從內心裡揚起了幸福的笑:“你知道嗎?沒有你的這兩年,我是怎麼過的,行屍走肉一般。我一直在問蒼天為何要這樣對我。既然要我如此痛苦,何不把我一起帶走,這樣我的益兒黃泉路上就不會孤獨。現在我終於明白,是我的益兒還活著,蒼天是要我等待。”

許益的眼裡有了淚,闊別兩年的重逢,像是蒼天給他的施捨般,彌足珍貴。他此刻只願能什麼都不想,就這樣沉浸在無比的幸福中。然而內心對真相的痛苦卻逼得他不得不清醒,他推開杜悠的懷抱,凝視著他的眼道:“杜大人,許益問你一個問題,可好?”

杜悠看著他的眼,臉上的神情也有了變化,那是痛苦與無奈:“益兒也要質問我的罪嗎?連你也不願相信我。”

許益錯開目光:“杜大人,不是許益不願信你。而是真相都是無法掩蓋的。大人,如果真是你做的,你就承認了吧,我相信陸大人,他一定會幫助你。”

杜悠突然毫無預兆的大笑一聲,推開許益,後退幾步,仰天又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雖然放肆,眼裡卻有了淚。他低下頭來看向許益,無力問道:“幫我?益兒,你以為陸大人真的幫得了我嗎?我手上沾滿的鮮血連我自己都數不清楚。於家院那137口人,還有石紺村去年的一場瘟疫。哈哈,朝廷以為播下賑災款就可以救濟百姓,可是沒有想到我卻用它來中飽私禳。一場瘟疫死去了多少人,多少條生命?還有來這兒視察的孫大人,也是死於我的手上,就連陸大人自己也差點在我手上不幸身亡,你說,要他還怎麼幫我?我這殘害多條生命的雙手,還有誰能放過我?”

朝永瑞也有些吃驚:“本王還奇怪為什麼賑災銀子已經送往災區,地方官員卻一直上奏說災情嚴重,銀兩匱乏,原來……”

杜悠又笑:“是啊!鎮王爺,您說說我的罪,是不是凌遲處死也不為過?”目光又看向許益:“你還說,陸大人救得了我嗎?”

許益早已淚流滿面:“大人,既然知道會得如此重罪,你又為何……”

杜悠仰天長嘆:“為何?問得好啊!為什麼呢?因為這是他們罪有應得。若不是他們,當年你就不會死。”若不是他們,又怎會有現在的杜悠,一切都是因為他們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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