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要進廁所前,忽然想到蔣國薇。
「媽,那個,不找小薇嗎?」他問。
「不用了,她放假不睡到中午後是不會起床的。」
女人把他帶到一家賣早午餐的小店,點完餐後,用手撐在桌上,支著下巴看他,看得方韶衡有點忐忑。
「說吧,她最近常常沒回家,究竟是怎麼回事?」女人問。
「哦,公司派她出差。」方韶衡馬上祭出跟蔣國薇套好招的答案。
「呵。」
店員把牛奶和果汁送上來,女人喝了一口牛奶,在上唇緣留下一圈白鬍子,她用舌尖舔掉。
明明應該是要緊張的時刻,方韶衡卻注意到她的動作,無論她做什麼,總是帶著一股嫵媚,哪怕這樣隨興。
「前幾天半夜,我送客戶回飯店,在路上看到她跟個小女生摟摟抱抱。」女人單刀直入切入主題。
方韶衡頓了一下,看女人不像生氣,決定老實招供,他把所有一切都說出來,因為蔣國薇跟他並沒有約定過不能說,站在他的立場,也不想繼續欺騙女人。
「媽,你不要怪她,她也是怕您傷心。」
餐送上來了,方韶衡卻不敢動刀叉,仔細觀察著女人的表情。
「邊吃邊說吧。」
女人說,她知道蔣國薇是女同志後,其實瞬間想到的,是反省自己在對她的教養上有沒有偏差。
「她是我女兒,從小到大沒帶過男友回來,我也曾懷疑過,可是讓她必須要靠假結婚來騙我,我這母親在她眼中也太可怕了。」女人邊切著火腿邊說。
「不是那樣的,媽,她........她很在乎您的看法,當孩子的有時候也會想很多。」方韶衡緩頰。
「既然這樣,那你們離婚吧,叫她把小女友帶回來我看看。」
方韶衡停下了動作。
「媽,可不可以不離?給我兩年時間,等我過了三十後再跟小薇離婚,不然對我爸媽很難交代。」
他想撐過三十歲這個所謂黃金年齡之後,那對奇葩父母應該就不會狂催婚了吧。
「是我考慮不周,沒想到親家公親家母的心情。」
「媽,對不起。」
方韶衡為自己聯手和蔣國薇欺騙女人道歉。
「每個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有自己的理由,當年我也騙過我父母。」女人搖頭。
「嗯,謝謝媽不怪我。」
女人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悠然地吃光她的食物。
這天之後,方韶衡才知道了女人的名字,蔣扶蘇,很特別,他用手機查了才知道出自詩經,山有扶蘇,隰有荷華。
蔣國薇隔天在公司看到他,表情十分複雜。
「我到底是該感謝你,還是該揍你?」
她說沒想到媽媽對這件事竟然這麼容易就接受了,虛驚一大場,但又氣方韶衡出賣她。
「結果是好的就好啦,你如果要帶你女友回來,我就出去避一避,下個月開始也會拿房租水電費給你媽。」
「我媽才不會跟你收咧。」
蔣扶蘇果然拒絕了方韶衡。
「存點錢,買個自己的窩,將來如果要結婚生子,也不必回去跟父母住。」
方韶衡大概跟她說過自己家的狀況。
「可是我總不能白吃白住媽的........」
「小薇和我都不常回家,有你在,添點人氣也好,順便看家。」
蔣扶蘇輕描淡寫揭過這事,方韶衡忽然覺得有種被包養的感覺,他摸摸鼻子。
「那以後可以都由我請媽吃飯嗎?生活用品往後也由我負責。」他問。
「你覺得好就好。」女人不在意地答。
方韶衡後來問清楚女人習慣用的各種日用品品牌,就照她的喜好買,然後請女人吃了一頓飯,其實他是想可以的話,以後放假都帶蔣扶蘇出去吃,可是她店休的時間好像不固定。
「我媽的店全年無休啊,我不是跟你說過她是工作狂,除非店裡要裝修,不然我從來沒看過她休假。」
方韶衡和蔣扶蘇慢慢變得比較有話聊,不過也還是各過各的,直到一個多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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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扶蘇 (三)
那天蔣扶蘇很早回來,方韶衡還沒睡,說早,其實也快凌晨兩點。
她有點醉,可是沒有平常那麼累,進門就放了音樂,方韶衡在房裡聽到音樂聲,才知道她回來,就出來看看。
「吵到你了,我每次都忘記你在。」女人微醺地說。
「媽今天好早回來。」
「大盤點,小姐們吵著要我請吃飯,吃完後又說要去唱歌,我乾脆關店給她們休一天假。」
方韶衡這才知道,蔣扶蘇是日式酒店的嬤嬤桑。
客廳燈光昏黃,女人攏攏長卷發,望著方韶衡,彼此無話,氣氛莫名醉人。
「韶衡,陪我跳隻舞好嗎?」她忽然問。
方韶衡想回答,我不會跳舞,可是他走到女人面前。
「嗯。」
女人穿著絲襪,踩到他穿著拖鞋的腳上,雙手搭著他肩,變得跟他一樣高。
「你抱住我的腰。」
他聽她的,抱住她的腰,在抱住之前,他有點不知所措,可是抱住之後,他很自然地就隨著音樂移動起步伐,就像他吹奏薩克斯風吹到興起而搖擺身體那樣。
是有點煽情的藍調,節奏沉緩。
蔣扶蘇的身體很溫暖,很軟,他們的臉頰只相距一公分。
「媽,你好香。」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一直都在心裡稱讚她的香氣,她在香水的選擇上很有品味,跟她的體香融合得天衣無縫,讓他印象深刻。
女人沒有回答,只是把身體重量放在他身上,隨著他左右。
音樂換了一首又一首,蔣扶蘇示意他停止,從他腳背上下來,但方韶衡沒有放手,仍然握著她腰。
「我想吻你,媽。」
「你也醉了嗎?我只是想跳舞。」
方韶衡覺得,她明明就是在勾引他,雖然她在家總是很隨心所欲,可是剛剛他們距離那麼那麼近。
所以他沒有爭辯,只是固定住女人的身體,把嘴壓上她的,嚐到陌生的口紅味道。
雖說是個處男,接吻經驗也很貧乏,但方韶衡遵從他的感覺,帶點侵略但溫柔地吻女人。
女人稍微推拒一下,就反客為主,用舌尖逗弄他。
他猜想,她的吻技算很高明,雖然他沒有什麼對照組。
方韶衡被吻得漸漸硬了,東西頂在女人穿著窄裙的腿間。
「媽,我能不能跟你做愛?」
女人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