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妝溶解,那隻瞎眼露了出來,在他眼裡竟變得可憐復可愛,他仰頭在那瞎眼上吻了一下,又速速退開。
「今兒個怎麼不哭?」皇后問。
「微臣也不知道。」
好像自從那日娘娘吻他後,有些什麼,漸漸地在變化。
他繼續用荷花膏化開胭脂與麵粉,那疤痕看起來也不猙獰了,他頓時只覺得這是世上最特別的印記,只有他的娘娘才有,獨一無二,根本不醜,甚至是美麗的。
他忍不住沿著疤痕,印下細細碎碎的吻,娘娘沒有制止他,他心裡頭甜得像吃了糖。
「怎麼忽然這樣大膽了。」皇后摸摸他頭。
「微臣........喜歡娘娘。」
他停一停,又道:
「好喜歡,娘娘這般好看。」
然後便痴痴地看著她的瞎眼,疤痕,在她臉上流連忘返。
「你這模樣,好面熟...........啊,倒像琳琅長公主從前養的那頭西施犬,總是跟在她後頭,眼兒水汪汪的。」皇后道。
「微臣願意當娘娘的西施犬,任娘娘差遣。」
安棲逸說完便羞得眼下飛紅,他如此不要臉皮,娘娘說不得要發怒,可是他怎麼這般高興,好像只要能在她身邊,當狗或奴才都是好的。
「哀家從前不懂,後宮那些嬪妃為何沒事兒要養些貓貓狗狗,如今看來倒是有點意思。」皇后又拍拍他頭。
他照宮女的教導,替皇后上油,敷眼,按摩,她很舒適地枕著他的腿睡著了。
翌日甦醒後,宮女便來帶著安棲逸到棲鳳宮裡的浴池旁,教他如何侍候娘娘沐浴。
「娘娘說,這原是下人做的事,若大人不願意,便不勉強。」
宮女言下之意,是安棲逸並非皇后的面首,他無須這般屈尊就卑。
「跟娘娘有關的事情,棲逸沒有什麼不願的。」
等水放好,乾淨衣裝等物也都備好後,安棲逸便回到鳳床旁。
皇后睡得很熟,他實在不忍心喚她起身,想將她直接抱去浴池,但自己從小到大沒鍛鍊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公子,他怕摔著皇后娘娘,只能坐在床沿,猶疑不決。
「怎不叫醒哀家?」皇后睜眼問。
「微臣見娘娘睡得熟.........」
安棲逸見她醒來,便扶她起身。
「你要記住,在其位擔其責,哀家可是從來不遲上朝的,有哪次讓你們等過了。」皇后道。
「請娘娘恕罪,微臣疏忽了。」
這麼一說,確實如此,安棲逸入朝未及一年,每日方在殿上站定,皇后就坐上了攝政椅,從沒比百官晚來過。
安棲逸趕緊陪皇后往浴池而去。
「不必急躁,時辰還早。」皇后道。
他站在皇后身後,替她除下衣裳,看她光裸的肩頭,心內微帶羞澀,但隨即馬上成了心疼。
她的背上,果然有大大小小的陳年舊傷。
皇后也不理他,逕自往浴池走去,安棲逸回過神來,忍不住偷瞧她背影。
是成熟婦人的腴潤身子,但許是習過武的關係,皇后玉臀圓翹緊實,腿肌線條也很是明顯,膚色偏蜜,他一時臉紅耳熱,想別過頭,又捨不得不看。
「你過來扶著哀家。」
安棲逸忙上前攙扶,讓皇后走下浴池。
「你也下來。」皇后又道。
「是。」
他顫著手脫個赤條精光,也進入浴池,皇后背對著他。
「過來讓哀家靠著養神。」
「是。」
他到皇后身後,她微微往後仰,裸背便貼在他胸膛上。
這是初次赤身相親,安棲逸心跳得飛快,有些魂不守舍,只盼此時天長地久。
「宮女可有教你如何侍候哀家沐浴?」皇后又問。
「有,有的。」
安棲逸拿起芬芳的皂角,先替皇后洗頭,洗著洗著,看到她右肩上有個圓形的淡疤,比鵪鶉卵大,又比雞卵小。
「娘娘這裡受過傷?」他輕觸那疤問。
「長槍刺的。」皇后淡淡答道。
他心口一痛,眼中馬上模糊起來,皇后的眼傷他看了幾回,心裡對她愛戀,也就不再傷懷悲憐,可其他的傷口,還是讓人於心不忍。
「你莫要又哭了,大清早的,要開朗些才好。」皇后拍拍他的手道。
「微臣沒有哭。」卻是帶著哽咽的聲音。
安棲逸努力忍著心疼和眼淚,心裡不禁有些怨怪起無缺大將軍。
「娘娘彼時跟著將軍大人入營,他未曾反對過麼?」他低聲問。
「哀家從小如同潑皮,五歲便與其他小乞兒打架,八歲便如地痞一般,領了一群小嘍羅跟其他乞兒爭地盤,二哥道我精力太旺,才讓我隨他習武,而後扮作男兒進入軍營,也是他建議的。」皇后道。
安棲逸聽得目瞪口呆,連哭也忘了,道:
「世上竟有這樣的哥哥。」原來竟是將軍鼓勵娘娘入伍。
他又思及皇后孩提時代,一個髒兮兮看不出性別的小女娃,與人逞兇鬥狠的潑辣模樣,不禁有些悠然神往,秀麗面容上浮起微笑。
「我大哥是世上最疼我的,二哥卻是與我最投契的,可惜他二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妻奴,這些年有了娘子便不要妹子了。」皇后輕嘆。
安棲逸心口一緊,抱住皇后道:
「娘娘還有微臣。」
接著他替皇后清洗後背臀部,他洗得很專注,心無旁騖,彷佛這樣洗著,那些疤痕就會消失似的。
「前面也需清洗。」皇后道。
安棲逸手一頓,又拿著皂角,由後往前。
他仍站在皇后身後,這樣替她洗身子,就像他環抱著她。
他先洗她的上胸,然後往下,洗得很輕緩溫柔,經過乳首時,皇后極淺地哼了聲,似有若無,像嘆息,又像呻吟。
太過撩人。
安棲逸原只想好好服侍她沐浴,但也剋制不住,底下有了反應,那東西顫巍巍地舉起來,頂在皇后股間。
他覺得很失禮,想往後退,可他還沒幫皇后洗完,皂角先前已被他帶往她下腹,他停在那裡,不知該不該動。
「怎麼不洗了。」皇后慵懶道。
於是他微抖著手,用皂角在那毛髯髯的位置搓出泡沫,猶豫再三,才將另一手探入那軟綿綿的縫隙中,細心地清洗。
池水是流動的,被皂角染白的水,很快地漂走,安棲逸卻覺得,越洗越滑膩,那縫裡軟糯纏繞,似在與他的指尖溫存一般。
「你再這麼洗下去,哀家可要拿你當情郎了。」
皇后握住他的手,轉過身用獨眼瞧著他,眼中